回到唐王府,唐殇离简单的给容子然止住血,根本来不及仔细的处理,他们迅速换好衣衫,没多久,门外传来声音。
紧接着,一大批侍卫走了进来,领头的侍卫长紧紧的盯着唐殇离和容子然:“咦,今日荣亲王怎会在唐王府。”
毕竟,唐殇离和容子然只是私底下来往,两人的交情很少有人知道。
容子然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他懒懒的撑着头坐在椅子上:“本王今日来找唐王有事商议。”
“你也知道,皇上和公主的婚事要到了,而皇上说了,这次的婚礼事宜由本王来办,所以本王来找唐王,想让他协助。”
“如果侍卫长不信,你可以亲自去过问皇上。”
容子然懒散的话,没有任何的异样,只是那宽大的长袍下,他手上的青筋已然冒出。
背上的箭伤只是将血止住了,并没有处理,源源不断的痛楚不断的折磨着他,那种滋味并不好受。
另外,竹粉的毒似乎也发作了,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大的隐忍力才没有表现出来。
侍卫长连忙跪下:“是属下逾越了,只是刑场被劫,罪犯顾卿月被人救走,皇上命令属下搜查天启,还望王爷行个方便。”
侍卫长都说了是奉皇帝的命令搜查的,如果唐殇离不让他们搜查的话就是违抗命令,他移开脚步,放了他们进去。
这个时候冥殇和顾卿月还没有回来,就算是想查他们也查不了,只是不知道冥殇将顾卿月带到了哪里。
唐殇离和容子然对视一眼,唐殇离明显看到了容子然的隐忍和难受,他忍不住皱眉,眼底森冷。
“毒性发作了?”他唯一想到的就是这个,那背上的箭伤虽然看似严重,却并不致死,容子然没有道理会这么难受。
唯一的可能就是毒发。
容子然闭上眼睛点点头,额头上已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汗水。
这时,侍卫全部集合在一起,朝着侍卫长摇摇头,侍卫长说了声告辞便带着侍卫离开了唐王府。
确定他们都走远后,容子然站起来,脚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好唐殇离一把揽住他。
“进屋,我给你治疗。”
……
城外郊区,城外三里处,破烂的茅草屋里,顾卿月昏昏沉沉的躺在冥殇的怀里,一身的血迹将冥殇黑色的长袍弄脏了些许。
“咳咳,冥殇……”顾卿月轻轻的呢喃,到底在说什么冥殇没有听清,他将顾卿月扶正,运起内力给她治疗。
随后,他猛地收了内力,吐出一口血,而顾卿月也重新倒在了他的怀里。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的内力在顾卿月体内会受到排斥,似乎有股神秘的力量阻止他的内力一般。
可是按照顾卿月现在这个样子,如果不尽快的治疗的话,就算是救出了刑场也逃不过一死的命运。
他沉下脸,给顾卿月把脉,随后皱起眉头,顾卿月体内五脏六腑有些损坏,内伤外伤无数。
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在那阴暗的大牢里,到底受了多少的苦。
轻轻掀开她手臂上的长袖,密密麻麻的伤痕出现在他的眼前,有新伤,有旧伤,有的甚至还在流血。
恐怖的伤口,就连他一个男子看了都觉得心惊不已。
趁着夜色,冥殇抱着顾卿月连夜赶到唐殇离的府邸,君封墨这个时候也刚好带着春竹出现在王府。
容子然昏迷还没有醒来,唐殇离吩咐人照顾容子然,又安排了顾卿月等人的屋子。
君封墨来不及问什么,也来不及说什么,只是立刻趁着夜色给顾卿月医治,那满身的伤痕,让他的手止不住发抖。
这个他曾经疼到心尖的女子,现在居然弄的这么狼狈,满身的伤痕,让他几乎不敢去触碰。
“呜呜,主子。”门外,春竹的眼泪就跟断了线一般,不停的流着,唐殇离摆摆手,让她下去先休息。
一直忙到了后半夜,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君封墨才将顾卿月表面上的伤全部处理好。
他疲惫的打开门走了出去,门外的唐殇离和冥殇一直在等候着,最先开口的是冥殇:“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倒了杯茶,君封墨摇摇头:“她表面上的伤口我已经全部处理了,但是她还有内伤好其他的伤口我没有办法处理。”
“光是外伤处理了没用,如果内伤不尽快处理,体内的淤血一旦聚集,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救不活。”
他的话说完,三人陷入了沉默。
冥殇想了会:“我曾经试着用内力给顾卿月疗伤,却一点用也没有,她的体内有股力量在排斥我的内力。”
“看来想要救她,就必须先将她体内的那股力量弄清楚,或者找到奇药。”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是件棘手的事情,更何况现在整个天启人心惶惶,到处都是搜查的侍卫。
三人没有发现,在那茂密的树后,刚醒来不久的容子然将话全部听了进去。
奇药,他知道哪里有,只是那个地方不容易去罢了。
想了想屋内满身伤痕的顾卿月,容子然的心微微抽痛,他回房,提起笔在宣纸上写了什么,随后使用轻功消失在了屋内。
唐殇离是唐王府的王爷,必须留在天启,冥殇的洛国的使臣,自然不能够被发现不在天启,至于君封墨,只是个大夫,根本没有武功,所有去找药,只能够是他去。
他虽然是天启的亲王,做事却随意,北冥邪也很少管他,消失几日,是不会有人发现的。
……
“孩子,我的孩子。”来自遥远的呼唤,让顾卿月不断的恐慌,谁,是谁,到底是谁。
她拼了命的想开睁开眼睛,却终究的徒劳的。
“卿月,答应我,不要去寻找真相。”层层烟雾散开,是个长相极美的女子,那温婉的神情,给人种安详的感觉。
只是顾卿月总觉得她恨熟悉,却想不出来到底是谁。
她上前,想要抓住那女子,却什么也抓不到:“你是谁,真相又是什么。”
大声的呼喊着,却终究的徒劳的,她什么也看不见,那个女子没有在出现,只是有句话不断的盘旋着。
“卿月,答应我,不要去寻找真相。”
……
极寒之地,到处雪花纷飞,漫天的白雪,看见的只是无尽的尸骨和大雪,这里没有生命,没有人气,有的只是无尽的寒冷。
容子然艰难的行走着,早已冻得僵硬的手不断的在雪中寻找着什么,他那俊美的容颜,已然被冻得通红。
他的嘴皮,早已干裂,身上的箭伤还没有好,本来愈合的伤口也流出了血液。
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他着急的寻找着,一步步往高处而去。
在这漫天的雪峰,有着个神奇的传说,居然心意够城,便能够找出雪参,雪参能够治百病,解百毒,是世间少有的奇药。
可这只是个传说,没人知道是不是真的,来学峰寻找雪参的高手数不胜数,最后抵不过严寒,成为了万千尸骨中的一员。
一天一夜过去了,白茫茫的雪峰,除了白雪和尸骨之外什么也没有,容子然哆嗦着,墨发已然结了冰。
这时,在那高耸的山峰顶端,一株绿色的叶子在大雪中摇曳着,容子然一喜,顾不得被血液浸湿的长袍,连忙往上爬去。
近了,更近了。
爬到顶端的时候,那株摇曳的叶子已然缩小了些,容子然隔开自己的手掌,随后一把抓住绿叶扯了起来。
雪参嗜血,想要抓住它,就必须以血养参。
体内的血在慢慢的流逝着,雪参被拔出来,绿叶下面是小小的根须和参。
容子然虚弱的勾起嘴角,紧紧的捏住雪参,随后身子一晃,从高耸的雪峰上滚了下去。
……
“该死的,容子然居然去了雪峰。”唐殇离一拳打在柱子上,脸色阴沉,他当自己的身体是铁打的吗。
中了箭伤没好,竹粉的毒也没解,就那样单枪匹马的去雪峰,不是找死是什么。
冥殇微微皱眉,接过那桌子上的宣纸看了看:“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他独自单枪匹马的去雪峰,为了就是能够让我们安心的在天启应付皇帝。”
“好了,我们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相信容子然。”
将宣纸放在手心,运起内力,宣纸瞬间化为了灰烬。
顾卿月屋子,君封墨坐在床边,心疼的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顾卿月,身旁的春竹满眼的泪水。
“君太医,你说,主子会不会有事啊。”
哽咽着声音,春竹的泪不断的滴落在地上。
君封墨抿了抿嘴唇:“春竹,我们都要相信卿月,她那么多的大风大雨都经历过了,这次肯定也会没事的。”
低低的话,带着丝毫的安慰,只是他连自己都骗不了,他的医者,顾卿月的伤怎么样他在清楚不过了。
五脏六腑受伤,在加上内伤,这样的身体,真的能够撑得过吗。
但是他现在什么都做了不了,只能够等,等容子然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