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辉说完,下意识的碰了碰小鼻子。唐安伦见状上前,反向责备,“是你自己喝醉了,开始发酒疯!把我看成女的,非得要凑上前来要亲亲!我能怎办?不打你,打谁?”
“二哥,那你就不去解释解释?也不用娶了上官玲蓉呀。”唐辉没有认错的意思。
“解释什么?一大群人,看着我和上官玲蓉在一个屋子里头的,就算没有发生什么,但终究还是毁坏了她人清白呀。反正这丫头,也是挺好玩儿的。娶了就娶了吧。”
“二哥,你真是想得开!”
也不是想开,不想开的问题,而是觉得……上官玲蓉可以帮助我找到安雪儿的死因罢了。唐安伦没有明说自己的计划,就是敷衍耸了耸肩膀,转移话题,“五弟,你要是在废话下去,我可就回府了。那些文书,你就自己看吧!”
啊?绝对不行!唐辉急了上前死死抱着唐安伦,强行往殿内拖拽而去,“二哥,我错了,我错了。帮我,帮我……”
“你啊,就是喜欢管闲事儿!”
我管闲事儿,还不是因为你么?二哥,你若真的不想去调查上官玲蓉的问题,那就由我来做个邪恶的人吧。唐辉傻笑不语,推着唐安伦入了内殿,背地里开始召集自己的人来。
“五爷,有何吩咐?”三英影跪在其身边的黑色当中。
唐辉轻轻哀叹一口气,“查一下上官玲蓉,记得她当年有入宫参加过茶花游园会,还落水了。看看她落水前后的变化。”
“是!”
“等等,别被二哥的人发现了。”唐辉担心叮嘱一句,就放出了三英影。
围绕着上官玲蓉展开的大网,已然在这王族兄弟两人手中,慢慢展开了。而她自己还未察觉,依旧用自己的方式,自己的计划,为前世的自己报仇。
上官玲蓉用过早膳后,亲自拿起花洒,前往月季花圃,进行浇水,修剪枝叶护理。珠儿跟在一边,手里捧着工具篮子,闲聊起来。
“小小姐,王爷果真没有回来。是不是在宫里又被那个什么王爷给拽着喝酒了?”珠儿小声抱怨。
上官玲蓉并不在意,仔细翻弄眼前的枝叶,用手中的剪子,剪掉损坏病态的叶子,挪动步伐到另一边,摘下一朵已然盛开多日,略显败落的月季花,放于鼻尖,努力闻着属于它最后的芬芳。
珠儿见上官玲蓉没有回话,有点小脾气,“小小姐,你就一点都不焦急么?前几日那个沈氏,都欺负到门口来了。”
“珠儿,你好吵。”上官玲蓉淡定回应一句,就把手中的月季花,扔入篮子中,“都是成为王府的人了,就不能沉稳大气一些么?行事,说话,不能如常在将军那般没有规矩,知道吗?”
“不是,小小姐!奴婢,奴婢只是在为你焦急。”珠儿没想到自己的真心一片,会招惹来她的训斥。
“急什么?”上官玲蓉修剪完花圃,慢悠悠前往院落中的休息处,安然坐下,翘起二郎腿,“珠儿,你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了?如此这般沉不住气?我如今是郡主,又是王妃,还有什么好焦急的?”
珠儿被她的话,问到了。她其实自己也不晓得自己在焦急什么,就觉得心里头烦躁不已。她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身接下侍女主动送来的茶水,给上官玲蓉端上,“奴婢也不晓得了!”
“你啊,就是个傻丫头!”上官玲蓉笑呵呵。
“我傻吗?小小姐,奴婢发觉你自打入了王府之后,就变了一个人似的。奴婢,有点不适应了。”
变了?是个好事,还是个坏事?上官玲蓉不语,等待吃完手中的食物后,反问其,“难道,珠儿喜欢以前的我?而不是现在我的?”
珠儿连忙摇摇头,“不不,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小小姐,自然还是小小姐。只是奴婢,一时间没法适应过来,身为王妃的小小姐,一夜之间变得成熟稳住了,感觉长大太多了,奴婢,奴婢已经跟不上小小姐的步伐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吗?上官玲蓉主动拉起珠儿的手,拍了拍,大姐姐的模样和语气,“人,终究是会长大的。珠儿,你是我的贴身丫鬟,帮过我很多。我怎么会扔下你一人前行呢,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上官玲蓉。”
“小小姐!”珠儿备受敢动,觉得自己想太多了,以至于烦恼起来。
此时,管家慢步走了进来,对上官玲蓉行礼,“王妃,账房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原本该是由沈侧妃交还于您的,怎奈沈侧妃这几日病了,所以未能及时交还王府掌事。”
“病了呀?”上官玲蓉意外,这才交锋第一回合呢,就病倒了?那今后,我是不是该下手轻点?不然弄死了,怎么报仇?
管家点点头,又言,“已经请过大夫了,说是修养几日便好了。”
“这样啊。那好吧,先去账房看看王府这几年的账目吧。”上官玲蓉表示惋惜,起身整理一下衣裙,就和管家一道儿前往账房查账目去了。
账房还是原来的账房,只是人已经不是原来的人罢了。上官玲蓉踏入这熟悉的地方,轻轻抚摸着房内的桌椅,上面似乎还残留有属于她的气息,仿佛她从来没有死过一样。
“王妃,这边请。”管家说着,拉开椅子示意。
上官玲蓉浅笑低眉,坐下了。这屁股一坐在上头,属于灵魂深处的某种身子骨记忆,即可挥发出来。她熟练的拿起最上面的账本,一手拿起笔架子上第二根毛笔,边沾染墨汁边快速翻阅起来。
从人员月利,府内置办物品,采购食物,等一些系列花销,慢慢算了起来。若是第一次接触账本的人,定会花上一两个时辰,才能清算出一个账本。可是上官玲蓉只用半个时辰,就看完了一本,又接着拿起第二本,第三本……
三个时辰半后,上官玲蓉全部清算,点核完王府这几年的账本,账目。总结出一沓有问题的项目列表,她稍显疲倦长长呼了一口气,用重重敲打这些列表纸张,“管家,王爷的钱财,都是拿命换来。为何这几年的账目上,出现了赤字亏损?还补不回来的?”
管家被问得哑口无言,他赶紧上前拿起那些列表纸张,一一翻阅起来,明显看上去都是一些正常的花销项目,实际上都是不怎么需要添加的东西。
“老奴,实在是不清楚怎么回事。这些账目都是沈侧妃在管理的。她也没说府上的钱财不够用啊。”
“是吗?叫她过来,问问就知道了。”上官玲蓉毫不忌讳,点明的叫其过来,正面刚一波。
管家挡不住忽然霸气起来的上官玲蓉,乖乖吩咐下人将还处于卧床休息的沈侧妃给叫了过来。沈侧妃还想以生病为由,不想去呢,不过一听说是王妃查账目的事情,就硬着发麻的头皮,匆忙收拾一下就过来了。
上官玲蓉冷眼望着,站在跟前,衣衫稍显凌乱的沈侧妃,就觉得很好笑。沈侧妃始终没有抬起眼睛来,所以还未察觉,跟前坐的是她的敌人。
“王妃,这么着急召唤臣妾来,所谓何事啊?”沈侧妃娇滴滴问。
“没什么,只是听说沈氏您病了,特意叫来让我瞧瞧,哪里病了?抬起头来,让我看看脸色如何!”上官玲蓉不温不热说道。
沈侧妃不敢不从,她苦笑抬起眉目,定睛看清楚了坐在眼前的人,是上官玲蓉后,吓得后退半步,花容瞬间失色。她指着上官玲蓉,面对管家质问,“她,她怎么会在这里?王妃呢?上官玲蓉,怎么会在这里?她不应该是在将军府么?”
管家对于她的过激反应,没有太多的同情,很是平静回应,“上官玲蓉,就是王妃。沈侧妃,您这是怎么了?”
“不是!不是说娶的是安宁郡主么?为何变成了她?”沈侧妃有点糊涂了,偏头痛又发作了起来。
“我就是安宁郡主!有么有很刺激?沈氏!”
“你!我?”
沈侧妃的脑袋瓜子,一时间像是好几个人轮流捶打,嗡嗡作响,难受不已。万花在后面扶着,支撑着,“娘娘,撑住!”
上官玲蓉才不会怜悯她这般受刺激的模样呢,她举着手中的账本,怒摔在桌面之上,呵斥,“沈氏,王府里头亏损的钱财,都花去哪里了?是不是又去买些没用的补药吃了?还是又去买特制的王族胭脂水粉?”
沈侧妃闭眼,努力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和隐隐做疼的脑壳,“臣妾,什么都不知道!”
“是吗?王府上的开销,每年几乎都不会超过三千银两,生活所需不会超过一千银两,人员花销不会超过八百银两,更别说是节假日的花销了,基本上都是有所控制,有所结余。每年的结余,都会给府上下人置办年货,好回家过年。”上官玲蓉在说出这一串字数的时候,眼睛都不带咋呼一下。
珠儿惊讶,管家震惊。珠儿惊讶是小小姐为何懂得这些,管家震惊的是,王妃为何那么清楚王府上所有的开销,毕竟今日是第一天接触账本啊。
“这!这……反正臣妾不知,这些东西府上有需要的,我都是批准的了,都有记录在案和字据所在,不可能有亏损!”
哼,我不点破你的心思,还真当我是白莲花?上官玲蓉忽然拍案而起,怒瞪沈侧妃,“沈氏,府上每月给你北苑的月利,都是经过核算的。而然,你总是虚报账目,多吞了一些月利,拿去买贺礼送贵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