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银月令方阵祭坛是要崩塌了吗?”
一声高喊过后,方阵祭坛晃动的更加剧烈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我们得赶紧离开!”
简重牙思虑之下,立下决断。
他不知道易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从回来之后就一言不发,这种关键时刻也如此怠慢。
莫非是在寻宝途中受到了什么刺激?
这迟疑的片刻功夫,方阵祭坛陡然升高了几寸。
“三日期限都已经过了,乌于老鬼怎么还没回来?”
是啊!宁宇小子怎么还没回来?易司眼角跳动了几下。
原本想着,那小子有那等灵器护佑,一时半会儿不能拿他怎么样,就先回来了。
反正三日期限一过,他势必会被传送回来。
到时候,合他五人之力,还怕他一个小小的七阶灵师不成!
现在想想,乌于收那小子为徒,可能不仅仅是看中他天赋好资质高。
不过话说回来,乌于这厮现在还没传送回来,不会真灵灭在了异族修士手中吧?
“轰隆隆”!
巨石摩擦的响声不绝于耳。
方阵祭坛爆发出阵阵强猛的灵识威能,豁然拔地而起,将站在方阵中央的一众灵师都甩了出去。
原地只剩下一棵不起眼的矮树。
易司、简重牙四人在高空中稳定身形,通通吃惊于眼前发生的一幕!
以往从没发生过这样的事!
若是方阵祭坛没了,以后的银月令血祭怎么办?
没了三十年一次的灵境之行,他们勘破九阶的希望岂不是要破灭了!
可是,方阵祭坛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忧心而停止升高。
只见这座小山般高的祭坛,急速朝上方驶去,破灭的气息急速扩散。
汹涌澎湃的灵识威能牵动着周遭的一切,转眼风云变色,使得这片地域的空间一度扭曲。
哔哔叭叭的威能碰撞,发出风驰电掣般的电闪雷鸣,一浪高过一浪。
一众灵师被这股威能逼得连连后退,想睁眼看清楚都难以做到,更别说要靠近追随祭坛而去了。
与此同时,远在枭鬼林边缘的雾之城,一众灵师对着内围方向指指点点。
“这银月令任务都过去半月有余了,也不知他们如何了。”
“这样的能量波动,会是他们搞出来的吗?”
陆深、子媚等人原本对银月令任务向往不已,看到这一幕也不免心惊肉跳。
这可是枭鬼林外围,与内围相隔之遥远,竟然都能感受到这股可怕的威压。
那亲赴银月令任务的灵师,岂不是更难以招架?
“这样的景象,蔚为壮观,怎么也不见宁宇灵师来看看?”
格兰走近子媚等人,淡笑着询问道。
“宁宇灵师向来以修炼为重,此刻正在闭关当中。”
子媚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早在银月令任务开启之前,宁宇就找到他们四人,说是要闭关到银月令任务结束。
闭关?格兰沉吟片刻,又望向内围方向。
低叹一声,希望朱颜能平安归来吧!
枭鬼林内围上空,祭坛驶向的另一端。
白雨宁极力压制着银月令的暴动,可是她越是压制,反射过来的排斥就越强。
迫使她只能调动更多的神识去安抚它。
这些她都还可以接受,无非是消耗一些神识之力,有《魂秘术》和九窍玉宫的帮助,她随时都可以恢复。
最要命的是,九窍玉宫竟然红了!
没错!它真的红了。
九窍玉宫的球体,由原先的银白色变得绯红一片。
不光如此,它还将她识海内的融合之丝全都调动了起来。
那些经过四次、五次和六次融合的神识之丝,围绕着九窍玉宫流转。
在它的驱使下,暴发出一股股远远超出原本的威能。
白雨宁震撼于看到的一切,仿若一个旁观者。
她凭借着本能一边运转《魂秘术》补充神识供给,一遍运转神识之力压制着银月令的排斥反弹。
可九窍玉宫似乎还不满足于调遣着眼前的融合之丝,它自发吸纳白雨宁识海内的神识之力,将它们融合成一缕缕融合之丝。
其速度之快,让白雨宁叹为观止!
早知道你工作效率这么高,融合神识之丝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诧异的同时,又有新的事情困扰着白雨宁。
照这样的融合速度,她识海内的神识之力很快就会一扫而光。
真是要命!
当初炼化你的时候,也没见你反应这么大呀!
难道这枚由月之沙河铸成的银月令,当真是什么宝贝?
初遇时,九窍玉宫就发出警示,祭炼月之沙河的时候又没有反应,白雨宁都要被它搞糊涂了。
“轰”!
一声轰鸣直入耳膜,白雨宁识海内的神识之力一扫而空。
没有了神识压制的银月令,周身一晃,随后湮灭于无形。
白雨宁眼前一黑,万籁俱静,心脏的跳动仿佛凝固在这一刻,四周的能量也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动。
意识模糊的那一刻,她还在极力运转着《魂秘术》,防止识海耗竭。
而此时,枭鬼林内围上空,惊现一座坠落的山峰。
这座山峰遍体黝黑,赫然就是之前盖住方阵祭坛的小山峰。
它与祭坛合二为一,山峰紧接着一阵剧烈震动。
山峰壁体随之裂开道道裂痕,迸发出缕缕红光。
紧接着,祭坛壁体的黑色物质一块块脱落。
不经意间,化作一束红光快速迎上方的一个白影。
不过眨眼的功夫,风停云歇,暴虐的威能瞬间平复下来。
届时,一片茫茫的海域上。
海浪声声,风卷云舒,一派平和宁静的景象。
忽地,从一片中浓雾中迸发出来一声声嘶吼。
叫声凄厉、阴森,惊得一众海兽四散逃离,不敢驻足停留。
浓雾中,声音的源头。
“啊!不对!情况不应该是这样的!”
一棵叶似杨柳,低矮、粗壮的树不时晃动着,震得片片细长的绿叶随风飘零。
叶片落地的刹那,一颗紫黑、布满鳞片的巨大头颅突然出现。
“哦,不能掉了,不能再掉了……”
自说自话的它,衔住绿叶就慌忙返回树上。
猛地,头颅又从另一边垂下,张开血盆大口,唾液丝丝缕缕的淌下,神神叨叨的嘀咕道。
“我的宝贝月轮杵,我的,我的!”
声嘶力竭的嘶吼断断续续,每隔一段时间上演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