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采摘走万年涤生花的,就只能是水筑鸣的那群家伙了。”
暗哑的嗓音响起,明仪看向澹台政。
“接下来,你想如何做?”
“自然是找到水筑鸣的人,让他们知道吃独食的下场。”
两位老者的脸上同时闪过一丝狠厉。
“真没想到水筑鸣的人下手这么快,不声不响就将万年涤生花全部采摘走了。”
“能将骨枯岛的六足魔怪威吓至此,连栖身之地都不要了,想来是下了血本了。”
“如此不讲道义,接下来彼岸崖一行中,有他们苦头吃。”
“……”
续泠吟和风陵渡已然形成了联盟。
何归远紧了紧手心,迫使自己振作起来。
“两位岛主,事已至此,还是尽快前往彼岸崖要紧。”
还是尽快离开为好,水筑鸣的人有没有上过岛他再清楚不过。
再在这里逗留下去,真碰上水筑鸣的人,到时对峙起来对第一个上岛的他们极为不妙。
以两个大乘老怪的精明程度,加上雨落云澶拥有地精法杖,很快就会怀疑到他们头上。
真是白粥里面掺了一颗老鼠屎,怎么吃都是一个恶心。
白雨宁听着何归远说的话,不禁心生忧虑。
接下来,不仅要应对血魔的攻击,还要防范人族修士的背后捅刀。
屋漏偏逢连夜雨,防不胜防。
最后,所幸没有遇上水筑鸣的修士。
三方继续向西深入,正式踏上了彼岸崖的征途。
一个月后。
雨落云澶、续泠吟、风陵渡三片辖区海域的修士,到了彼岸崖附近。
就在这时,他们碰上各自一方的另一拨人。
前往枫岩谷的风上卿等人。
续泠吟和风陵渡的一众修士也在,却没有前往枫岩谷的水筑鸣修士。
三方聚首,高兴之余,分别寻一处地方打算休整一夜。
一处僻静无人的荒岛上,风上卿听何归远讲述骨枯岛发生的事情。
风上卿一惊,连忙看向白雨宁。
“小友动用了地精法杖?”
触及风上卿期待的眼神,白雨宁缓缓点了一下头。
“那万年涤生花到手了?”
白雨宁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点头以示回应。
“哈哈哈……”
得到答案的风上卿,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在枫岩谷时,让水筑鸣捡了一个大便宜,没想到在骨枯岛讨回来了,何岛主你做得不错。”
突然间得到夸赞的何归远,表情有些不自然。
“晚辈应该做的,雨落云澶出的力,总不至于让其余三家得利。”
“嗯,不错。”
风上卿满脸笑意。
“水筑鸣在枫岩谷占的便宜,就让他在骨枯岛这边还了吧。”
到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人物,一言便决断他人的生死,丝毫不讲人情。
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了!
同样的接洽谈话,也发生在续泠吟和风陵渡休整的荒岛上。
“澹台岛主你没有搞错?真是水筑鸣独吞了骨枯岛所有的万年涤生花?”
面前的老妇人,眼含异色,一眼不眨的望着澹台政。
澹台政迎上老妇人的目光,回道:
“的确如此,雨落云澶没有派遣大乘修士前往骨枯岛,拥有地精法杖的修士不过区区元婴境界,且一直待在骨枯岛外围,没有机会施展法杖之力。”
一路上,他探查过雨落云澶的地精拥有者。
虽有化神境的实力,但没有什么特殊的过人之处。
“而续泠吟的明仪姗姗来迟,连骨枯岛发生异动都不曾察觉。”
澹台政自嘲的低笑了一声,他是察觉到了,赶去却也迟了。
“从始至终,就只有水筑鸣的人没有露过面。”
老妇人眼波流转,随即眸光一暗。
“此时务必要坐实。”
“什么?”
澹台政诧异老妇人的决绝。
“司芫岛主,在枫岩谷发生了何事?”
好端端的,老妇人似乎对水筑鸣的修士抱有敌意。
骨枯岛一事,全凭猜测,且不是续泠吟一方失利。
负责此行的他,都没有表现得如此过激,前往枫岩谷的司芜怎么反倒恨上了水筑鸣?
难不成是在枫岩谷吃了陌南尘的亏?
司芜坦然的直视澹台政的双眼,露出阴冷一笑,轻声道:
“水筑鸣的陌南尘,在枫岩谷大败银火鳄,虽得到了浊心血枯和少量幽冥石,但也损失惨重。”
“他们离去之后,我带人趁机上岛,对剩余银火鳄给予重击,收获不少。”
“由于某种限制,无法再取得更多的幽冥石,雨落云澶和风陵渡的两个老家伙来得晚,对此颇有微词。”
“于是,老身似是而非的引导了他们一番。”
司芜转过身去,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此刻,雨落云澶和风陵渡的人,应当对水筑鸣的修士,意见颇大。”
澹台政听完,对面前的老妇人不禁起了防备心。
女人真是可怕!
会煽风点火的女修,更是瘆人!
还好她不是敌人,但也不可能永远是“朋友”。
修仙界中,没有永远的“敌人”或“朋友”。
司芜看到澹台政脸上的错愕,丝毫不在意,反而有几分怡然自得。
“看吧,明日一行,雨落云澶和风陵渡必会有所行动。”
另一边。
风陵渡的明仪也在接洽中,怒上心来。
“真是可恶!水筑鸣的两个老家伙实在太可恶了!”
他对面的老者也是一脸气愤。
“我和风上卿赶到之时,司芜带领麾下的修士拼死对抗银火鳄,险些连地精法杖都用上了,若不是我二人,续泠吟大半的人都要折在那里。”
“没想到的是,同司芜一起进谷的陌南尘早就跑了。”
“你也是知道的,三十年的时间,能被开采的幽冥石就那么多,等我三人再去,幽冥石已经……”
“诶!水筑鸣吃相如此难看,此次定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明仪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秦岛主你还算好的,我可连骨枯岛都没能上去,就得知万年涤生花被采摘走了。”
“同时天涯沦落人,还要比谁更可怜不成?”
秦姓老者脸一横,朝向彼岸崖的方向,狠狠道:
“看吧,明日彼岸崖一行,有好戏看了,想吃他们的人可不止我们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