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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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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锦年嘴角微微莞尔,言,“或者也有可能,那盏茶杯上的唇印并不是死者的。”

顾言之的眼底闪过轻微的诧色,半响才反应过来,“所以锦年才认为杀害死者的凶手另有其人?”

夏锦年勾唇浅笑,眸中熠熠生辉,“没错。”

顾言之发现,一提到昨日在茶楼的那件案子,夏锦年便与方才不大一样了,她说这些时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一般,让人忍不住将目光倾注在她身上。

他抬眼凝视着她,她的脸上并无半丝犹疑,沉寂而平静,这是一种充分了解自己的能力而不自觉散发出来的自信,无论旁人如何都无法质疑。

他觉得心里有一点地方在微微跳动,让他不由自主地不敢正视她,只能转而掩饰地往旁看了一看。

片刻后才道,“那锦年觉得真正的凶手是谁?”

夏锦年扯了扯嘴角,摇头,“目前线索太少,还不能确定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谁。有可能是与她同在戏台上的另一位花旦,也有可能是戏班里的其他人……”

“锦年似乎对这种事情很是精通。”顾言之忽然说道。

夏锦年莞尔,“也算不上精通,只是略懂罢了。”

她方才说的那些见解哪里是略懂……

头顶梨花树枝叶浓密,日光从叶间筛下来,就像一道道金红色的丝线。微风徐来,树枝轻摆,那些金色的光斑在夏锦年的身上和脸上流转不定,点点明亮。

在顾言之自己也没意识到,他的唇角露出了一丝微弯的弧度。

候在一旁的连翘却看得惊心动魄,姑姑…..姑娘刚刚在顾公子面前涂口脂?

她长吸了一口气,忙转了身准备去院前守着,可刚转身便瞧见自家主子负手立在院前,面上虽说没什么表情,但是她察觉出主子的眼中似乎闪过一丝阴戾。

连翘愣住了,脸色骤白,心中咯噔了那么一下,腿肚子开始打颤,“主…….主子?”

苏清让朝她淡淡瞥来了一眼,示意她不要出声。

连翘顿时明了,忙噤了声,垂首立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视线落在梨树下的那两个身影上,苏清让面色极其不悦。

他今日出门处理好事情便急急赶回来,本想早早回来与她多待一会儿,可谁知他一踏进院子便瞧见顾言之与她坐在一处,两人竟还相谈甚欢,尤其是那顾言之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身上,看得他满肚子气。

他强自压抑心中波动的暗潮,大步流星的走过去,却又在离他们不到六尺的距离停下,缓缓开口道,“方才下来报,说府上来了客人,原来是顾公子。”

听见那道熟悉的低沉嗓音,夏锦年猛然回头,见苏清让站在不远处,面带笑意的看着他们。

不知为何,夏锦年看着他唇角的笑意,竟觉得背脊隐隐有些发凉,看他的模样,像是有些生气吧。

不知他在他们身后站了多久,一想到方才她给顾言之敷眼的事有可能被他看了见,心里登时心虚的很,从石凳上起身道,咳了咳,“你你…..回来了?”

说完她便后悔了,她这样子怎么像红杏出墙被抓了个正着呢?可实际上她又没做错什么,干嘛急着解释。

夏锦年不禁垂首暗恼。

苏清让见她忽然心虚的垂首,脸上的神色稍缓,扯了扯唇角,柔声回道,“嗯,回来了。”

夏锦年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温柔惊得一呆,身上顿生恶寒,看来他当真是生气了,不然怎会突然变得温柔起来……

顾言之起身,视线在他们两人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番,眸光变了一变,旋即朝苏清让作了一揖,“顾某不请自来,叨扰了苏公子。”

苏清让转眸,扬唇勾了个淡漠而疏离的笑,“既然顾兄是阿锦的朋友,那便也是我的朋友,朋友来府上做客,哪儿还叨扰之说呢。”

夏锦年愕然,他这话说得也忒有艺术感了,什么时候她的朋友就成了他的朋友了,他俩又不是那种关系…….

顾言之闻言,眉间几不可见的拧了拧。

视线在两人之间萦绕,最终落在顾言之左眼角的淤青上。半响,苏清让微微挑眉,疑惑道,“顾公子受伤了?”

夏锦年闻言,不由尴尬的咳了咳,“那个,顾兄眼上的伤,是我打伤的。”

顾言之淡笑着摆手,“只是些轻伤,不碍事的,而且锦年也已经帮忙用冰块敷过了。”

因着听他口中说出“锦年”两字,苏清让本就不大爽利的心情更加不悦,再加上他方才又说了“帮忙”的字眼,他面上顿时闪过一丝寒意,瞥了一眼石桌上放着的冰块,唇角不动声色的扯了个微凉的弧度,但很快便被他敛去,微微挑眉。

“既然如此,顾兄不如同我去那边坐会儿,也好让我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顾兄,也只当是同顾兄赔礼了。”

顾言之笑着躬身作揖,“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苏清让淡笑着做了个请的姿势,旋即便领着顾言之往水榭方向走去。

夏锦年原本不想跟过去,可苏清让走了几步却停在原处望着她,顾言之也停住脚步往回看,似乎都在等她一人。

夏锦年无法,只得跟上去。

他们穿过长廊,又经过拱桥,便来到了水榭中。

水榭两旁养了荷花,彼时正是开花的好时节,米粉荷花大朵大朵地盛开,偶尔还有蜻蜓掠过。

水风浅碧,暗香幽微,一室生凉。一踏入水榭便已驱散了不少暑气。

几人在水榭的矮几旁落座,片刻后,便有两三小童捧着红木雕花托盘进入水榭。

小童依次搁下吃食,施了一礼,又无声退下。只留一人在矮几旁烹茶。

“瞧着茶相,是君山银针?”顾言之问。

小童望了眼苏清让,得了允许后便回道,“回公子的话,正是君山银针。”

茶汤里的茶叶根根浸透发亮,还未凑前便已有清香袭来。

小童烹好了,起身奉茶。

顾言之接过茶杯,浅啄了一口,感慨道,“唇齿留香,果真是好茶。”

苏清让扬了扬唇,慢声道,“顾兄还是懂茶之人?”

顾言之笑道,“也只是略懂而已。”

苏清让却是但笑不语,修长的手指执起青瓷茶杯轻轻晃了晃。茶香袅袅,氤氲水汽中,看不真切他此时的神情。

“是么?”苏清让慢慢地拉长音调,道,“越是不大懂,那便越要谨慎些才好。譬如这一壶君山银针,若是不懂茶之人来烹茶,定是掌握不住准确的火候以及烹茶的时间,那将会毁了这一壶好茶。”

他顿了顿,微微侧了脸,望向一旁垂首兀自出神的夏锦年,不过瞬息便又从她身上调回视线,转而看向顾言之。

“你说是吗?顾兄。”

顾言之微微一笑。

“苏兄言之有理。”他垂首望着杯盏中漂浮的茶叶,碧色的茶汤里倒映出一双毫无笑意的眼睛。

夏锦年坐在一旁默然的听着两人打着哑谜,却觉得气氛诡异至极,可她又说不出哪里诡异,一时间竟有些如坐针毡。

半响,顾言之朝外间望了望,“时辰不早了,也叨扰了锦年和苏兄这么久,我也该回去了。”说罢,他将手中的杯盏搁下起身。

苏清让正欲开口,却见夏锦年蹭的一下站起身来,道,“那我送送言之兄吧。”

顾言之却是不大同意,“外间太阳晒得正烈,锦年还是留在此处,不必送我。”

“这点太阳不打紧的。”夏锦年道。她现在宁愿顶着太阳去送顾言之,顺便开溜,也不想留在这里感受那异常诡异的气氛。

看她巴不得快些离开,苏清让握着杯盏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他压下快要迸发而出的暗潮,搁下杯盏,起身不动声色的将她往自己身旁带了带,“顾兄说的没错,彼时快到晌午,沾了暑气可不好。”

“我……”

夏锦年“我”字刚出口,便被苏清让打断,“让言默送顾公子吧。”

他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言默便已出现在水榭中。

顾言之道,“那就麻烦苏兄了。”说罢,他转眸又看了一眼夏锦年,随后才随着言默离开了水榭。

顾言之离开后,苏清让幽深的凤目轻轻瞟了她一眼,旋即又重新坐下,自顾自的喝着茶。

水榭中只剩下他们两人,夏锦年觉得更加不自在了。她也奇怪的紧,以往她也不似这种性格,想什么便做什么,怎么现在老是做些违背心意的事,比如现在,她想走,可身体却立在这里不动……

苏清让喝下一口茶后,见她仍然没什么动作,便抬了眼望着她。

他一句话没有,看得夏锦年心里直发毛。

半响,夏锦年弯身坐到他对面,莫名其妙地竟开始解释起来,“我昨日托言之兄替我查了些东西,他今日是专程送东西来的。”

默了片刻,她听见苏清让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她深吸了口气,复又开口道,“言之兄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却误伤了他,觉得过意不去,便让连翘拿了些冰块给他敷一敷。”

可她刚说完便一阵懊恼的想要咬了自己的舌头,她今日是魔障了?他与她又不是那什么关系,为什么非要与他解释。而且解释便解释了,这人还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

夏锦年心里顿生出几分恼意来,抬眸正欲开口,但冷不防的,唇上探来两根手指头,带着微凉的寒意。

苏清让微微倾身,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瓣,很是认真的轻拭着她唇瓣上的口脂,硬是将她唇上的口脂擦得一点不剩,才罢休。

夏锦年身子僵住,不敢动弹,也不敢说话,只得盯着他的面庞。

“以后不许在他面前涂口脂。”苏清让道。

夏锦年愕然,他是因为这件事生了气?他……这是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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