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见到方紫玉掩饰都掩饰不了的得意,或许吧,这些年她的才情不多不少的压了她一头,心中不甘也属于正常。
“要恭喜姐姐了,成为太子侧妃,将来荣宠富贵世人皆求而不得。”
方紫玉压了压嘴角的弧度,甚是悲伤道:“妹妹命苦怎么被那劳什子的诚王看上了,这以后可不就要被众位姐妹嘲弄了。”
方璞玉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侧躺着,道:“诚王殿下天之贵胄,妹妹不求别的,能与诚王相敬如宾足以。”
“可我听说那诚王……”
“姐姐慎言。”
觉得无趣离开的方紫玉,回望着死气沉沉的南笙院嘴角轻嘲:死鸭子嘴硬,待你日后来与我哭诉。
隔日一早,老侯爷夫人罗氏,昨夜又听侯爷分析了利弊,她亦一夜不安,昨天二丫头跪求嫁给诚王,她还有些懵,真不相信一向喜盖世英雄的她,居然会倾慕一个纨绔,深怕她主意大,进宫了在出乱子,早早便来劝服。
可二丫头一改往日傲娇,那听天由命的沉寂,让她有些不落忍,先是抱着璞玉一阵痛哭,随后便道:“二丫头可是觉得不甘心?此时祖母也是刚刚得到消息,是宫内贤妃与你姑姑作对,才亏了我们家丫头。”
“祖母安心,诚王随性,贪玩了些,但心性不坏,是孙儿良配。”
“我的儿啊……”
老夫人根本不听劝,自家娇养的孙女被人当了棋子,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越想越憋闷,还未劝导好孙女,自已便先委屈的哭了。
方璞玉自是知晓自家祖母强硬又护犊子的性子,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了下祖母后背,轻言道:“当年皇上御驾亲征,一次突袭,被敌人暗算,是老城王不顾艰险将皇帝救回,也因此中了毒,不治身亡,因着这份兄弟情也因为愧疚,诚王刚出世便被封王,如此殊荣,皇帝亲生儿子都未有,可见皇帝对诚王的宠爱,况诚王乃是太后亲自抚养长大,日后我与诚王成婚,爱屋及乌,太后也会顾念与我,宫中有皇后姑姑和太后护着,谁还敢欺辱与我?这是一门不错的婚事。”
“对对对,如此太后再也不会看你姑姑不顺眼了。”
这么好的婚事,她当年如何会悔婚?
且那诚王亦不是所表现出来的那般无用,武能上战杀敌,使敌闻风丧胆,安抚四国。文能定国安邦,入主内阁甚至有朝一日登上主位,造太平盛世。这般隐忍又有魄力的男人,她如何能再次放弃。
三日后侯夫人穿着一品诰命服饰,领着着装打扮的方璞玉进宫谢恩。
慈宁宫内
方璞玉跪在太后跟前已经一个时辰了,此刻的太后与贤妃下着棋,身边的皇后时不时的看向地上跪着的小侄女,几番接收到自家娘亲求救似的眼神,无奈摇了摇头。
宫中不知几何传出自家侄女为躲避婚事,故意装病不受旨意,太后心中憋闷,怕是要发泄一番了。
太后虽观棋,但那眼神却时不时的看向跪着的人儿,嗯,跪的很标准,也很沉得住气,浑身上下透着坦荡。
一棋局整整半个时辰,太后似初发现她一般道:“瞧哀家,居然忘方小姐还跪着。”
“这都怪臣妾,是臣妾痴缠太后,快快,扶咱们的方小姐。”说着贤妃居然亲自下去扶她了,她就势起身,道,“多谢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赏罚。”
太后听来有趣,便道:“哦,你可知晓自已所犯何错?”
“臣女不知,但太后既罚了,想必臣女必有错处惹太后不喜。能得太后调教,是臣女之幸。”
如此言语,惹太后多看了她两眼。
“你觉得诚王如何?”
“诚王天之贵胄,貌如温玉,霞姿月韵,对太后纯孝如赤子,难能可贵的是他率性洒脱的性子,无拘无束,出淤泥而不染,如此是太后教导之功,日后臣女待诚王必能有过之而不及。”
一番话实诚的让太后差点落泪,好些年了,朝堂之上每每上折子弹苛她的孙子,她都要将人辱骂一顿,次数多了,连她都要怀疑是否是自已真的教导出了个异类。
太后连说了三个好字。
贤妃眯了眯眼,便道:“听传旨的太监说,方小姐并未接旨,可是病了?”
一番话让太后热忱的心又凉了半截,若是因悔婚而故意病着,即便是皇后的娘家人,她也不会留半分情谊,嫌弃她孙子者,不会留。
“贤妃娘娘消息灵通,臣女病了半月,本怕太后嫌弃臣女随收回赐婚旨意,方求了皇后娘娘让太医长住侯府,为臣女调养身体,今日前来谢恩。嗯,为臣女诊治的是太医院常太医。望太后念着臣女对诚王一片痴心的份上,饶恕臣女欺瞒之罪。”说着便跪下去了。
病因可去查,宵小之辈想以此做文章,大错特错了。
贤妃还想问什么,随望向太后,却发现太后此刻也望向自已,心中一咯噔,忙悻悻然的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