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杜氏道:“二小姐,事情怎么如此严重,都是一家子,话说开了既好,免得存了疙瘩,伤了亲人之间的感情。”
方璞玉道:“二婶说我私自变卖母亲财物,不知可有证据?”
我故意咬重私自二字。
二房杜氏道:“据我所知,你已经搬空了长嫂库房。”
“没有证据不是吗?可是我有呢?我母亲将库房钥匙交由我之时,大哥也在场,不妨请大哥来,一问便知。”
说起大哥,众人脸上便有了喜色,大少爷是什么性子,众人皆知。
刚正不阿,不近人情,连他这个做父亲的都不给面子,自然不会偏袒自家妹妹。
“去请大少爷。”
方远不多时就过来了,来时先是请安,随后便道:“一刻钟,问吧。”
方致新有些尴尬,但还是装模作样的问:“你妹妹说,你看见你母亲将库房的钥匙给她了。”
“是。”
“你亲眼所见。”
“是。”
“你母亲可说是为何?”
“嫁妆。”
“都给你妹妹,那你呢?”
“男儿志在天下,不用妇人之物。”
一句话噎红了方致新一张老脸,方远却不自知,与祖母道:“孙儿有事,便先退下了。”
走时看了她一眼,似乎是不赞赏。
方致新脸皮厚,道:“既然你母亲有言,那为父便不追究,但你姨娘的东西,你还给她。”
“祖母说那是罗家的东西,上面有罗家印记。且是祖母派人送还,请恕女儿不敢也不能,若女儿真的这么做了,便是打祖母的脸,日后还如此服众?爹爹也不希望祖母被人说闲话吧。”
“我……”
“罢了……老大,何必跟小辈抢物件,崔妈妈,去我库房给挑几件不甚重要的物件,给姨娘把玩。”
这下子,是一巴掌打在老大脸上了。
杜氏心中暗恨,道:“母亲,二小姐年幼,且这么多银钱,打理起来……”
方璞玉笑了笑,道:“祖母,暖暖今日与母亲约好了,要去善慈庵看她。晚些时候再来与祖母问安。”
“嗯,可要你大哥陪同,你一个姑娘家的不安全。”
“谢祖母。我这就去问问。”
方璞玉临走时,倒是冲着杜氏点点头,杜氏有一种被无视的错觉。
而杜氏确实是无关紧要之人。
方远有事,自然不能出门。方璞玉便携带几个家丁与丫鬟出门了。
她母亲比之以前更加活泼,在得知她将她的嫁妆都换成银子的时候,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暗暗后悔怎么就忘记教导女儿理财了呢。
女儿即将出嫁,而嫁的人还是皇亲贵族,这往后人情往来不会少,那诚王花钱如流水,指望不上了。
“暖暖,这银钱总是有用完的时候,随后几日你便住在庵里,母亲教导你银子生银子的法子。”
方璞玉心中虽然不在意,但还是点了点头,母亲乃是商界奇才,最多的便是生钱的路子。
好在大梁对女子并不算苛刻,和离后再嫁的比比皆是,以母亲之才,她并不担心母亲今后的生活。
但是罗氏隐隐有些担忧,她似乎猜到女儿的想法,她在方家二十年,方家虽然没有人出什么幺蛾子,但也没有出众之人,因老夫人商户出身,多少受人把柄,她并不希望子女沾染,所以方家并无丰厚家底。女儿如此,便是彻底将方家的缺点暴露出来。
她并不担心女儿没银钱使唤,只是怕有心之人故意诋毁。
“母亲可觉得痛快?”
当然。
“有些人你敬他一尺,她欺你一丈,当你不做选择,他们贪婪丑陋的嘴脸便露出来了。如今整个家里,怕是都埋怨母亲呢。”
“你不担心吗?与他们撕破脸对你并没有好处。”
“他们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
罗氏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女儿的冷情,她甚至有些担忧。
难道是这场婚事刺激到了她。
夜晚,罗氏让良妈妈将府中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她,越听越觉担忧啊。
“良妈妈,你说暖暖有何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