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你干什么?”
听出是萧靖,她顿时想要装傻,翻个身继续装睡。
萧靖推了推她,推几下都不动。
“别装啊,我知晓你醒了。起来,爷睡不着,陪爷说说话。”
再装也无济于事,见他没有追究自已手痒的份上,她打了个哈欠,装着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事,道:“王爷,什么天了?”
萧靖看了看外面黑乎乎的,能什么天?他还没睡着呢。
但是瞧着她睡的香甜,心里面就不是滋味,不是喜欢自已吗?难道就对自已没有一丝想法?
越想越睡不着,越睡不着,越是胡思乱想,想的最多的便是她那甜腻如棉的樱唇,可惜上次怕自已沉溺,没尝到甘霖,就退了。
如今……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他浑身难受的紧,可是却又忍不住靠近这女人,只是那一巴掌却让自已清醒过来了。
“说说看,你到底有什么法子能让那罗家姑娘嫁给你大哥?”
“他们本来就有婚约。”
“那婚约不早就被你家姑母给退了?现在闹成这样,她只能死咬着方家老二,才能挽回些颜面。”
“可是现在我二婶也是恨急了我姑母,决不能成事。再说了,还有杜家,除非我二婶愿意与杜家断绝关系。从此不回娘家,所以这门亲事跑不了。”
“你别忘记了,你还有个三弟呢?”
“哼,太愚笨了,我姑母看不上。”
“难说啊,被逼急了,怎么也会折腾出花样来。”
“不会的,你不了解我这位姑母,她呢,心胸狭隘,骄纵无理,但胸无丘壑,她想让我表姐嫁给方亓,却又故意拿乔挤兑杜氏,本想立威,可杜氏从不喜这位姑奶奶,原因种种,所以两人一旦合起来,除了掐架便是相互怀疑,绝不可能合作的起来。”不怕猪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你也瞧见了,大哥被人诟病这事,两人不但没有达成协议,还互相攀咬,根本不顾情面。但他们有一点都想错了,那就是我祖父的心思,历经三朝,可谓是心思活络,怎么会被妇道人家左右,他利用姑母与杜氏的愚笨,达到了自已的目的,那就是解除和罗家的婚约,想要给大哥寻一门好的亲事,所以最后的赢家是我祖父。”
“我外祖父也聪慧,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猫腻,现在两家关系水火不容,外祖父自然也不甘示弱,想要利用姑母扳回一局,现在就看我姑母在祖父祖母心中的地位了。”
萧靖笑了。
怪不得她从不在意开罪她姑母,还有方家二房了。
“我听人说,罗家大爷,对方家小姐也就是你姑母,倾心不已,一心一意,洁身自好,这些年间从来未沾花惹草对她不起,你觉得你能赢?”
“还有啊,我听人说你不喜欢你表姐,那就怪了,怎么就支持她成为你大嫂呢?”
“王爷似乎想问,我是否又要有什么阴谋?”
善阴谋?
“我倒是觉得那海宁李家小姐或者忠勇侯府嫡小姐赢面大呢。”
方璞玉笑了笑,但这笑却未达眼底。上一世她也是最后才听说了消息,外祖父上山祭祖,遇见雪崩,封了山路,外祖父是活活冻死的,当时也都觉得是意外,但是母亲不信,她多方查证,才得知,遇见雪崩,是人为。
那方眉心胸狭隘且还心狠手辣,她看外祖父不顺眼,便设计将其害死,剥夺罗家财富,最后又勾结外人害死大舅。
这些消息是母亲去西夏看她的时候告诉她的,她能感受到母亲对方家的恨意,最后方眉得到了报应,被人抛弃成为笑柄。
若说这罗家最后倾倒,有一部分是母亲的手笔。
勾结外敌,需要证据,然这些证据便是母亲提上去的。
重生一世,亲人相残,这些悲剧绝对不能重演。
这一世,不用母亲出手了。
她会一笔一笔的算回来的。
萧靖见她眼神晦暗,宛若从古井爬出来的恶鬼一般,顿时心中一凉,问:“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呢?能告诉你吗?
怕是又要按上一个善阴谋的罪名了。
“王爷,不用我做什么,都影响不了结局的,再说了,杜氏与姑母撕破了脸面,婚事定是成不了,她除了选我大哥以外还能选谁?再说了,罗家家大业大,我外祖父绝对不会将这份财富交给除我大哥以外的人。”
亲疏关系在哪呢。
话是这么说,可萧靖心中总是不安啊。
既然她认定罗英为大嫂,为何对方眉如此仇恨?舍近求远,这其中没猫腻是绝对不行的。
隔天两人都起了很晚。
醒来的她第一件事便是着手准备惩戒方眉之事。然这事,绝对瞒不过萧靖,萧靖这几日可吩咐底下的人多多关注她。
不是不相信她,而是好奇,她心里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这摸不透人,他心里面急啊。
按理说这李家姑娘和忠勇侯府姑娘最为合适,她这不按常理出牌,当真是让人起了好奇之心啊。
这一天,罗家大舅刚从铺子里回家,便见有人急着奔过来,口中还嚷嚷道:“大爷,您快去救救老爷啊,大夫人想要老爷的命啊。”
罗括瞧着这人,是方眉身边的丫头阿宁,甚是得宠。
“你胡说什么?还不快给我住嘴。”
“不,大爷,您快去救救老爷吧,去晚了,老爷就没命了。”
“怎么回事,进来说。”
他对这丫头污蔑主子的事,很不悦,但这丫头却不知错,拉着他的袖口道:“大爷,奴婢虽然是大夫人身边的丫头,但拿着乃是罗府的银钱,今日奴婢听大夫人吩咐人要在老爷祭祖的地方使坏,如若您不信,请您派人去查查,老爷身边的车夫鲁二,他本来是载老爷上山的,如今却在赌坊里赌博,他们这是将老爷仍上山,准备冻死老爷啊。”
罗括听着本来不信,但如今听他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不能不信。再说那鲁二,那是他亲自安顿的人,送父亲进山祭祖。
“去,给我查查,那鲁二是不是真的在赌坊,若真的在,给我绑回来。”
那鲁二真的在赌坊,罗括心里面这才信了三分,待审问那鲁二,听他言说是方眉给了他银钱,让他这么干的。
“你到底干了什么?”
“大爷,奴才什么都没干啊,奴才只是听从大夫人吩咐,大夫人让奴才只管将老爷送上山,随后回来不得逗留,奴才恰巧下山发现山上雪窝塌陷,一下子封了山路,若是一个不好,怕山上会冻死不少人啊。”
何止会冻死人,善慈庵本来是我罗家修缮,里面虽香火不断,可这大过年的,山上早就没多少人了,若是父亲……不好……
“将他给我关押起来,回来在给你算账。”
而此刻的山上,方璞玉正与她外祖父喝着茶。
方璞玉似乎早有谋算,率先在路上拦截外祖父上山的路,不然当真要被山雪埋葬在此间了。
罗仁不知其中缘由,见到方璞玉的时候以为她来当说客的,心中不悦。
因为方家的缘故,对方璞玉也颇有微词,因为在罗英与方远的婚事上,她反对的最彻底,也最不隐晦。先前看在女儿的份上,自已对小辈也不好摆脸色,但是现在方家与罗家关系崩裂,有些事已经摆到明面上了。
“暖暖,你可是忘记了,你是方家女儿,怎么能来拜我罗家先祖,这不合规矩啊。”
“祖父严重了,日后我大哥与表姐婚事成了,咱们两家亲上加亲,方家亦是罗家,罗家亦是方家,我知晓您老心里不痛快,可在不痛快,也不能表现在面子上来,否则让人以为您老心里计较呢。”
“我能不计较?”
“当然不能,可是您若是表现在面上,怕是有人越发的变本加厉,以为您真的生气,万一以为你无理取闹,那就好事办成坏事了。”
“你说你那祖父?”
“是啊,祖父最在意的名声,而您不吭不响,不闹不折,给足他面子,他必然会觉得您通情达理,这门亲事绝对断不了。而我们依然会是您的好外孙。”
“哼。”你想的倒是美,“我罗家吃了这个大亏,便要咽下去不成。你若是当说客,就不必了。”
方璞玉笑了笑道:“怎么会?大哥与表姐婚事成了,您不仅保住了外孙,还多了女婿不是。说不定将来还能多个孙子……”
“你……”
“我知晓外祖父心里有计量,可是您太小心谨慎了,若我是您,肯定会狮子大开口的。”
狮子大开口,可能吗?
原来不可以,但是接下来就可以了。
她不急,由着外祖父慢慢想。
当天晚上,方璞玉未能回府,萧靖打听之下,才知方璞玉被囚困在山上了,又听说罗老爷也被困在山上,害的他的人与之断了联系。
更加摸不透她的心思了。
随后派人去查,得知罗府罗括一直在张罗救人,他怎么会知晓罗老爷遇难了?在一打听,方才知晓,联系这其中缘由,激动之余,又对她的王妃有了心的认知。
善阴谋?
我看这是能掐会算啊。
她怎么就能确认罗老爷能遇难呢?
罗老爷每年会善慈庵总会住上一段时间,他若是在山上遇上什么事,定不会有人察觉,且天寒地冻,这山里可是冷及了,若是没有吃食供及,撑不过三天,且罗老爷年岁大了,指不定当天晚上就玩完了。
但是诚王府的王妃可不一样了,当天没有回府,那可不得了,他能不去营救吗?
若是诚王妃出了事,在定方眉一个构陷皇室中人的罪名,铁定就玩完了,方家若是保女儿,就必然会丢一个孙子出来。
老侯爷不舍老大,必然会舍了老二。
当然这就要看罗老爷是要老大还是要老二了。
可是光一个方璞玉还不够,若是他……
“来人,给本王备马,本王要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