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自镇定下来,挣扎着起来,跪了下来。
心中已经在盘算着了,她有二种下场,第一留下来,这也是她希望的,二被送回去,当所有事没有发生过,可是这么多下人看着,又怎么能当没有发生过呢。
而来福想到什么了,临走的时候,寻了个嬷嬷过来,将三小姐扶回去,且吩咐下人们管好自已的嘴。
方璞玉正再吩咐人摆饭,乍然听到王府出现这样子的事情,心下一惊,顾不得其他,忙向书房走去。
但是离书房越近,她却害怕。
“王妃,王爷身中迷药,怕晚一步,王爷便会……您快一点啊……”
她怎么能不知,可是那是迷药,说白了就是春药,她进去势必会……这与她来说有利,可事后王爷定会责怪,两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和谐氛围,也将消失殆尽。
所以这门她不能进。
“来福,去……”可是寻了太医必定会让宫里人知晓,届时又是一顿麻烦,无奈只能吩咐道,“去,给我寻一副银针来。”
“王妃?”
“莫要多问,快些去。”
书房外,方璞玉刚到,里面的人便感应到了。
“方璞玉,你给我滚进来。”
躁动的语气夹渣着气喘,方璞玉暗叫一声不好,正当她犹豫着来福怎么还不来,门突然被打开,而她一下子没注意,便被里面的人扯了进去,随后后背抵在门上。
暗波涌动,毫无防备樱唇被压住,反复蹂躏,她挣扎着逃离,可后脑被禁锢着,她逃无可逃。
萧靖环着她,动作粗鲁不知轻重,又急又燥,夹着疯狂的怒火。
身子因为他的故意,忍不住轻颤,因为怒气,他一丝都不顾及,宛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架势,她也顾不及他事后似乎问罪,是否认为她善阴谋诡计,诳他了,她不敢不顾的回应着他的热情,似乎要两人更贴近,为他解除身上的燥热来。
然这一系列动作,惹得怒气消散,樱唇被放松,萧靖看着自已怀中双眸彷徨的女人,暗骂自已无耻。
他轻缓的移开,看着她有些慌张的拉着他的衣袖,似乎祈求又似乎害怕,小心思的贴进了他。
“靖,我们是夫妻,我们……”泪水不自禁往外走,他还是不要她,即便是这种时候,这种时候……难道真的要将她所有尊严尽数踩踏吗?
他放下他,跳窗而出,那里有一条湖。
虽已春,但水依然冰冷。
方璞玉担忧不已,顾不及思索,也直接跟着跳了进去。
河水真他妈的冷……
只听见萧靖骂了一句蠢女人,随后抱着她去了主卧,火盆烧着,而她被扒了衣服,裹在被子里。
可泪水却止不住,她附身躲在被子里,不想让人看见自已的狼狈。
好长一段时间,自已似乎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听见桃子道:“主子,三小姐一直跪在外面?”
方婷玉?
终于明白了她来王府的目的,想要入主王府啊,这是欺负自已软弱了吗?
“让她跪着吧。”
桃子欣然领命,本来担忧她跪着给主子惹麻烦,可既然主子有令,她就不担心了。
方婷玉缓过来,已经过了整整一上午了。
让桃子服侍自已起来,她这才接见了方婷玉。
彼时她也已经穿戴整齐,一进来便跪在自已跟前。听来福说,她被王爷扔出来的时候,伤着了手臂,磕破了额头,瞧着她包扎着的额头,便知晓,这次伤的不轻。
“二姐,妹妹错了。”
“我一直认为你是个聪明人,做事三思而行,但这一次却让我非常失望。”方璞玉顿了顿,道,“让我猜猜看,是二婶出尔反尔,怕你进东宫挡了她女儿的财运是吗?”
方婷玉本来以为萧靖纵情声色,对与他有着露水姻缘的自已,该是怜惜的,可没曾想他居然那般无情。
自已棋差一步,终究自食恶果。
可但凡自已有别的法子,又怎么能自甘堕落,行勾引之措。
“二姐,妹妹一时鬼迷了心窍,不敢妄想,还请姐姐给妹妹一次赎罪的机会,妹妹愿意来生做牛做马报答姐姐。”
“你似乎觉得你几次三番向我示好,我就该对你感恩戴德吗?方婷玉,你当真以为我愚笨至此,连被你戏弄都不知吗?”
“二姐……”
“年前,我落水之事,是你故意出言激起了大姐的怒气,使得她怒急攻心,做出推我入水的事情来。本来你先让我二人闹腾一番,惹老夫人不喜,撤去她进宫赴皇后百花宴的邀请,是吗?”
“可惜你,终究是棋差一步,你没有想到我因落水居然一病不起,足足在床上躺了一个月,错过了百花宴,也没能与他闹腾起来。白白给了她在宫里出风头的机会,是吗?”
“太子侧妃,虽然是妾,但等将来太子荣登大宝,以你的才智,赢来一妃位,也是可以的。你只要将你的才智聪慧展现给祖父瞧,祖父自然愿意为你谋划,然你却行污垢之事,生生断了自已的未来……”
方婷玉被她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可是却反驳不来,因为她说的都是实话。
她太聪明了,聪明的自已在她跟前,恍惚就是一张白纸。
“你说你对我有恩,可我哪次受难不是拜你所赐?二婶心胸狭隘,却无大才,而你为了生活好过一点,处处讨好,让她瞧见了你的聪慧。你在她跟前出的每一次主意,她都在心中好好计量,最终你的聪慧毁了你,你让她忌惮,试问她怎么会放一个这么聪明的人在自家女儿身边,给自家女儿抢夺恩宠呢。”
方婷玉终于辩白:“若是我不说出计策,她便会苛刻与我,对我下手。”
“所以你要说你是不得已吗?想推说这都是二婶的错吗?”因为不得已,你设计我和诚王,我和诚王便能原谅你吗?
理论慌妙至极。
“前朝有一将帅,皇上命他平乱,三月内必须打赢,否则以死谢罪。所以他为了这个使命,不顾百姓安危,直接下令屠城。一劳永逸……最后杖打赢了,你说她是什么下场?”
方婷玉听说过这个故事,前朝将领陆毅,在皇上面前立了军令状,三月为期,结束战争,因朝廷没有粮草银钱拖延了这场战争,然屠城是最有效的法子,可是他杖打赢了,却并未得到奖赏,御史台参了他一本,说他狠辣,不顾百姓安危,为了平息百姓怒气,最终皇上杀了他。
世人都知晓,他不过是个替罪羊,真正的杀人刽子手,是那个发号施令的人啊。
这似乎就是自已的下场,帮助主母作恶多端,一旦……自已便是第一次被推出去的。
想到这里,木然瘫坐在地上,不顾手臂疼痛,磕下头,道:“望二姐念在昔日姐妹之情的份上,给我一次机会,若不然妹妹当真只有死路一条。”
她不想死,所以……
方璞玉听出了她的威胁,虽然不在意,但却也不能不理,她道:“你且回去吧,太子即将大婚,太子妃是个不容人的,届时大姐必定吃不消,宣你进宫出谋划策的,届时你只需要说你是郑希函的闺中好友,太子妃必定不会为难你的。”
“你放心,但凡你有什么处理不了的棘手问题,只要告诉我,我定能帮你解决的。”
她走后,李子不忿道:“主子,您怎么能如此轻易放过她呢?她居然敢……您就该让她浸猪笼啊。”
她怎么会不想?只是这样太便宜她了。
总要让她体会一下,给人为妾的下场。
方婷玉被送回去的时候,还晕晕转转的,轻嘲一声,自已的心思当真是被她看的通透,可这也事很好的买卖,不入诚王府,那么她入太子府也一样。
扶了扶额头上的伤,随后叹息了一声,自已这是上了贼船了。
只要自已好好为她所用,今日的事情便不会传出去。
再说了,萧靖那人儿,不按常理出牌,行为诡异,一点都无怜香惜玉的心,想起自已被毫无疼惜扔出去……心里就发寒。
拆掉头上的束缚,涂抹了重重的胭脂,掩盖掉头上的青紫,就好似今天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翠儿,回去管好自已的嘴。”
“是。”
诚王府,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萧靖又是好几日都不着家了。
且每日都歇在清香园。
方璞玉也非常的气闷,根本就不是自已的错好吗。
她回了一趟罗府,因母亲要去北方,她要去送一送。
这一送,倒是给自已迎来一大堆的事情。
母亲远走,她手底下的那几个铺子,虽有管事的照应,但难免有什么坐不了主的事情,她大哥忙于恩科考试,且唯一能帮得上忙的就是她了。
“前几日你大哥回来了,母亲瞧着他对你表姐是有情的,只是两家闹成这样子,我怕……”
“母亲,姑母回来过吗?”
“她怎么敢来?”
还没回来呢?姑母这次怎么这么听话?她还指望姑母这张牌呢。
看来要从长计议了。
“大哥现在会试最重要,待恩科过后吧。母亲在外面定要小心,莫要操心家里的事情。”
罗珍点了点头,也唯有如此了。
送走母亲,她在府上闲来没事,翻了翻母亲留下来的账本,赫然发现,清香园居然是母亲的产业。
呵呵。
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