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璞玉疑惑,但很快便收敛了,随着流苏进去,此时太后看见了她,便招手让她靠近。
方璞玉走上前去,跪在太后床前,犹豫之下拉着太后的手,道:“太后娘娘可要保重身体,若是王爷知晓您这般不爱惜自已身体,又该来食不下咽了。”
提起诚王,太后老人家凝重的脸色便放松不已。
因为被气着,脸色有些青色,但依然不减她的雍容威严来。
且保养得益,手上的触感极好。
“你是个好孩子,诚王这几个月的变化哀家都看在眼中,哀家别无所求,只盼着他能够荣华一生,富贵绵长,只是哀家老了,也不知有没有这个福分见着曾孙子见一见。”
细细数来,她与诚王成婚已经五个月了,皇嗣单薄,皇上膝下活下来的唯有三子二女。小一辈的,也就毅王膝下唯有一子一女来,太子刚成婚,听说后院里有个侧妃怀了身孕,唯有她腹中无动静。
太后此举,怕有给城王纳妾的嫌疑了。
皇后心疼,嘴上道:“太后仁慈,这两孩子必定会早早的让您抱上重孙的。”
太后不悦,但睿智的眼,紧紧的盯着诚王妃,让她倍感压力。
方璞玉很明白,该来的依然回来,忤逆太后只会连累旁人,她顺从的道:“一切凭太后吩咐。”
太后这才和颜悦色了。
“你是个好孩子。”
出了慈宁宫,皇后看着她,有丝丝不忍心,道:“太后病了,难免有些想差了,你莫要放在心上。”
方璞玉颔首,额头上以金银雕花制成抹额,镶珠点翠,熠熠闪光。
她随口道:“太后在病着,有些护犊之心,乃是常理,且是老年人,心里面惦记着子孙,也是常理。况且我与城王成婚小半年都不见喜事,自然被太后挂念。”
“才小半年而已,是太后急切了。”皇后十年都未曾生下一儿半女,早就被太后嫌弃,若非贤妃招供出那件事,她如今怕也不好过了。
她想了想,便让流苏去请了太医,道:
“恰好今日宫中最好的太医在,寻她给你瞧一瞧吧。”
方璞玉拒绝了,她自已的身子自已清楚,她不曾怀上孩子,是因为两人才刚亲密,怀不上孩子,情理之中。
安抚了皇后几句,她便想着要出宫,随后又觉得萧靖会进宫来,便在宫里面等着她了。
在御花园内碰上了大长公主,她正赶着去慈宁宫。
大长公主瞧见了她,微微笑了,这一笑,便是倾国倾城,雍容华贵。
“给大长公主请安。”
“免了。”
大长公主似乎不急着去探望太后,有意攀谈。
“你与城王成婚这般久,还未到我那大长公主府去过吧,今日恰逢有空,不如去坐上一坐?”
“大长公主不去见一见太后吗?”
“无碍,母后那身子一个月总要病上几回,你也无需担忧,且母亲喜欢清静,尤其是病着的时候。”大长公主还真是了解太后,太后病着怕是回避长公主的咄咄逼人吧。
可怜长公主还因为太后病着,被罚跪呢。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大长公主府
常听大长公主在忠勇侯去世之后,生活简朴。可如今见了,却觉得世人所传,不过假象。
大长公主乃是太后爱女,修建府邸,更是按照嫡长公主的配置,所以这大长公主府,很是华丽。
就连府上的过路小石,都很有讲究,听说是从泰山上搬下来的,竹林翠绿,玉石天桥,无不精美。
不远处走来一位姑娘,女子如花,芳香怡人,女子如水,温柔清澈;脑海中便是闪现出这样子的句子来。
看她的着装打扮,想必是便是现任忠勇侯的嫡女,养在长公主膝下的姑娘百里念惠,惠同辉,是前忠勇侯的名。
“见过王妃姐姐。”
姐姐,不该是嫂嫂吗?
总归是个称呼,她心中虽然低估,但也没怎么在意。
“郡主安好。”
百里念惠因养在公主膝下,爱屋及乌,被封为惠郡主。
“以前靖哥哥还来大长公主府坐一坐,这娶了王妃姐姐,可是一次都不来了。”方璞玉瞧着笑意盈盈,给人一种江南水乡的温婉娴静之感,见她并非埋怨,笑道,“是我的不是了,常听王爷提起郡主妹妹,提的我都吃味了。”
百里念惠忙拜摆手解释道:“你千万别……”
“骗你的啦,妹妹真好玩。”
百里念惠这才松了一口气,欲要拉她进屋,但又顾及着什么。方璞玉也没有太过热情,毕竟第一次见,别让人误会了。
百里念惠由大长公主亲自教导,这才艺绝好,两人在一起,说说书画,练练字,下下棋,好不快意。
两人下着棋,百里念惠突然道:
“远大哥得了头名状元,听说侯府要为远大哥设宴庆祝一番。”
方璞玉以为她说的是客气话,随后道:“是应该这样子的,不过还没听祖父提起过,不知是否设宴呢。”
百里念惠笑道:“那若是府上办宴,可要唤我一起去哦。”她似意识到自已有些讨好帖子的意思,随后解释,“我一个人在府上有些无聊,以前还有靖哥哥带我玩……”
方璞玉这才意识到,这大大长公主府上可不是一般人能来的,且百里念惠纯净美好,被大长公主养的如一朵娇花一般,且不说身份地位,这忠勇侯府人多口杂,难免有人嫉妒,说一些难听话,惹得百里念惠不喜。
她性子恬静,不喜便不会一起玩,所以没多少朋友了。
“好啊,到时候我来接你,你见过魏瞳吗?皇甫家的七少奶奶?”
“见过几次,但是没有交集,听说她性子比较……”百里念惠善良,不忍心评判别人,方璞玉笑了笑道,“泼辣……等你见了她本人就知晓了,她的泼辣是分人的。”
提起大哥的庆祝宴,祖父那边没有动静,也不知是什么想法。
在大长公主府上呆了良久,直到萧靖派人来寻,方才回去。
诚王府
她处进府上,便听来福小声道:“王妃,王爷一早回来寻不着你,大发一顿脾气,您快些去瞧一瞧。”
怎么就生气了?
难道是朝堂之上,陆太师没有被定罪?
也不至于啊,宫里面宁王都被皇上训斥,太后都装病推脱了啊。
她赶至书房外,瞧着里面黑乎乎的,不点灯?随后瞧了一眼来福,来福朝她点头示意王爷就在里面。
她抬脚步上台阶,抵在门边悄悄听里面的动静,却什么都不曾听到。
泄气般的敲了敲门,正要以为里面的人睡着了,想要撤回去,却听一声‘进来’,声音语调轻缓,随放了心,意识到自已有些小心翼翼,随自嘲的笑了笑。
则光明磊落推门而进。
循声往书桌旁看去,恰有一黑影,猜测那必定是王爷了,只是瞧不见王爷面容。
“王爷可要用膳?”
王爷不答,反而问道:“你今日去哪里了?”
方璞玉老实回应道:“今日从宫中出来碰见大长公主了,大长公主约我去大长公主府玩,我就去了?王爷可是不喜欢?那臣妾以后就不去了?”
暗处的萧靖轻哼一声,便没了言语。
方璞玉停留在那,不知道该不该往前进一步,还是该出去准备晚膳,她在公主府吃了些点心,吃的有些多,这会儿估计吃不下去了。
正走神,听萧靖不耐烦道:“你离本王这么远干嘛?怕我?”
听语气有些薄怒了,方璞玉心中哀嚎,你到底闹哪样啊?
不过还是往前走了几步,道:“王爷可是不高兴了?难道是朝堂之上有什么人为难王爷了?”
萧靖轻轻叹了一口气,虽起身来,动作迅速的将她抱在怀中,感觉到怀中的女人身子一颤,他有些愤懑,气自已罢了。
“王妃,本王都在书房住好长一段时间了,不想在住了?”
不想再住了?
温烫的肌肤贴近,彼此沉重的呼吸传出,暧昧的气氛涌出,在这黑暗的氛围中,越发的浓厚。
有那么一丝期盼……
“王爷,您还未用膳吧?”甘甜的声音,不安分的小手,轻放在他胸前,下意识的画着圈圈,掩饰此刻的紧张。
然而这举动在萧靖瞧着,似乎是邀请一般,挠的他心跳又是一紧。
“好了吗?”
黑暗中,微不可查的看见怀中的女人,点了点头,这恍惚便是开了锁一般,萧靖终究是不再忍了。
房门外来福等人听见书房内,书卷落地的声音,还有王妃娘娘的声音……
他老脸一红,顿时明白了什么,忙呵斥下人们散开,留下钱嬷嬷等丫鬟,远远的候着。
隔日醒转,因昨日的两人的荒唐,这一睡却是日上三竿了。
房间内依然飘着暧昧的味道。
萧靖还睡着,安静的睡颜,翠玉一般莹白。还是睡着的时候看着那般无害啊。
想着天色不早,若是再不起,她不怕被下人们笑话,但自已却过不了心中那道坎啊。
但见他神色倦怠,想着这几日为了科举之事忙着脚不沾地,便没忍心唤他,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欲要下床,却不曾想脚还未占地,自已便被人从后面拦着,翻转过身子,便又回到了里侧。
环绕在腰上的手,不自禁的要往上,她忙抓住那肆意妄为的手。
常听说着男人一旦开了荤,便如和尚开了荤酒一般。
“王爷,该起了。”
几番动作,又惊起了一阵涟漪,肆意闹腾了好一阵,方才起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