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自已的小院子里过的很自在。
偶尔会邀请惠郡主和魏瞳过来住几日,生活很惬意。
九月底,萧毅赈灾归来,事情办得很漂亮,被皇上嘉奖。
且有很多赏赐。
而皇上将赵庸的小女儿赵兮歌许给他做了正妃。
这样子的布局,让朝堂众人瞬间清醒了几分,皇上此举,是在抬大皇子啊。
朝廷都看得清,太子自然也看得清。
且赵庸的小女儿才十三岁啊。
本来赵庸和郑和势力均分,不相上下的。
一个萧靖就让人忌惮了,现在……又多了一个。
十月初,宜昌传来消息,萧靖斩杀了西夏大将军布奉。
说是萧靖捉了西夏太子,以西夏太子与布奉交涉。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很快朝堂之上便收到这个消息,皇上高兴,百官振奋,百姓拍手称喝。
然就此刻谁也记不得,这位杀了布奉的男人,曾经是一位纨绔王爷啊。
方璞玉听到消息的时候,她母亲的信也已经传到了手里。
说萧靖奸诈阴险,故意表现的软弱无能,放松敌人警惕,输掉八场战事,与敌人玩心理战术,最后抓了西夏王子,约战布奉,布奉岂会看上一个如臭味干的小子,欣然前往,最后被瓮中捉鳖的故事。
随后将那布奉的人头挂在城墙上,激愤西夏前来抢夺,又活捉了几名西夏军官,如此西夏算是没了叫嚣的能力,顺势投降了。
母亲虽然未提起这八场战事下来,她耗费多少粮草银钱了。但方璞玉却能感受到,她不是未经世事的小姑娘。
总之,这仗是打赢了,那布奉终究是死在了萧靖的手中。
以她对西夏王的了解,接下来便是求和,派公主王子来和亲了。
今年他会回来过年的吧?
十月底,大皇子成婚。
她怀着身孕不便参加,但隔日新人进宫拜见皇上皇后,大长公主便带着她一起去了。
赵庸的女儿,便是太后的亲侄女,这样子的关系,这位毅王妃,很受宠爱。
宫道上,几人便碰见了。
赵兮歌身形已经拔高,十三岁的年纪虽比毅王小十几岁,但站在一起,很是和谐。
毅王绯色锦衣,赵兮歌青衣着身,一起走着,倒是宫中一景。
赵兮歌唤大长公主一声姐姐,在看见城王妃的时候,却不知该如何称呼了。
大长公主听见这声称呼,不由得笑了。
道:日后还是换我姑母吧。
赵兮歌可爱的吐了吐舌,谁让她的辈分高呢。
“你日后也换她一声姐姐就是。”大长公主指着方璞玉道。
方璞玉自然知晓自已身份尴尬着,但是她面色自然,道:“问毅王妃妹妹安。”
“不敢当,姐姐快别这样,若是有个万一,不仅姑……皇祖母要唠叨,连姑母都会骂我的。”
方璞玉也不拿乔,指了指自已的肚子道:
“说来,我也是沾了这孩子的光。”
惠郡主笑道:“你这样子说,我可不依了,我这些日子对你这么好,可不是看在这孩子的份上啊。”
“得,说错话了,该打。”
众人说说笑笑,就到了慈宁宫。
太后已经起身了,皇上皇后也已经准备好接受新人敬茶了。
皇后瞧着方璞玉越来越大的肚子,心里愁的很。
如今城王算是得势了,若是回来还那么不着调,可如何是好。
为她诊脉的太医讲,她这胎是男孩,也因为如此,太后对她很是看重的。
因此毅王成婚,太后吩咐大长公主,将她领来。
“皇祖母请用茶。”
皇后回神,将目光从方璞玉身上收回。
待新人一一认识人,轮到方璞玉的时候,新人刚喊了一声姐姐,太后便道:“这是城王妃,是你弟妹。”
赵兮歌瞧了一眼毅王,见毅王点头,便准备要喊。
大长公主欲要回嘴,贤妃娘娘便忍不住了,道:“太后娘娘,您这般维护,到时候城王回来,不要她,您不是白白的做了好事。指不定还要被人记恨呢……”
这人指的就是方璞玉了。
太后道:“贤妃,你又说什么呢?”
“太后,我说的可是实话,以前王爷那样,都无人能管着他,如今他可是领几十万兵的大将军,哪里还有人能管着他,我可是听说王府那姑娘王爷很是护着呢。您啊,即便是让国夫人住在城王府,城王也未必能回心转意。”
“城王如何,那是他城王的事,哀家想怎么样,那也是哀家的事情,怎么?贤妃是对哀家有意见?”
贤妃撇开眼,有些不服气。
大长公主道:“母后,叫什么无关紧要,唯有这唤的人心里如何想,这若是别人心里有了小九九……叫什么又有何关系?毅王妃,你说是吧?”
赵兮歌虽然被养在深闺,但场面还是见过的,来之前他父亲便叮嘱过了。
必定会有人利用她来伤方璞玉,她父亲让她记住,做什么事都可随意,就是不能惹城王。
更不能随意欺负城王的人。
她笑了笑道:“姑母这话真伤我的心,我对您一直崇敬,我可不敢对姐姐们有任何小九九,城王妃就是璞玉姐姐,璞玉姐姐就是城王妃。若是城王回来不要璞玉姐姐,就让璞玉姐姐进毅王府……”
毅王轻咳了一声,脸色绯红。
贤妃娘娘心里面暗骂一句二百五。
方璞玉倒是真心的笑了起来,道:“王妃嫂嫂,我的出诊费可是很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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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璞玉一句话化解了众人的尴尬。
惠郡主道:“那王妃嫂嫂回去先数一数,毅王府的家当有多少。”
赵兮歌再一次吐了吐舌头,感激的看了一眼方璞玉道:“我会的。”
十一月份,天气大寒。
她身子越发沉重,有事没事都不出门了,因为第一次生孩子,这心里总有些担心。
好在这个月母亲赶回来了。
告诉她第一个好消息,便是表姐怀孕了。
她开怀的笑了。
罗珍道:“听说这主意是你出的,其实不必要的,只要你有这个心,娘心里便很欣慰了。”
女儿心里向着她,她很高兴的。但没有必要因为她而与方家闹得不愉快。
方璞玉看了一眼母亲道:“母亲觉得这个主意过瘾吗?”
当然。
可是……
“母亲不必担心,我有分寸的。倒是母亲,这几个月辛苦了。”
说起她这几个月办的事情,罗珍心里面便是不痛快。
“萧靖那小子,当真是可恶的很。”
知晓母亲在他那碰到钉子了,安慰道:“母亲不必在意,您这个女婿他跑不了的。”
见女儿自信的很,以为他仗着肚子里的孩子,心里面更是难过了。
她儿子心里面有罗英,而且方远是她亲儿子,所以罗英怀孕,她不担心有变故。
可那萧靖……在她质问她的时候,对自已直言,绝对不会认她女儿的儿子的。
眼瞧着女儿月份快到了,她也没有提起这个事来刺激女儿。
侯府那边听说罗珍入住了国夫人府,老夫人便想着将她接入侯府来。
但是侯爷却想着让老夫人进宫给皇后提一提,让方璞玉去城王府生。
方致新却不愿意让女儿回城王府,这个事城王不给说法,绝对不能让步。
老侯爷心中思量的多,他道:“你也瞧见了,太后如今对她好,是因为肚子里的孩子,一旦孩子生了,太后便会寻各种理由将孩子要走,那毕竟是皇家的骨血。到时候她该如何?”
“都多少月了,太后没有提过让她回城王府,可见她也拿萧靖没有办法的。如果我们坚持,到时候没面子的是我们。”
“……”
方致新沉思。
因为这个事情,方致新去寻罗珍商议了,罗珍的态度很明确,她道:“我在东北置了个宅子,如果……你又不介意,我可以带她们母子去那里居住。日后为她寻一个好夫婿。”
方致新摇了摇头。
“这根本不可能。”
“前几个月我去了宜昌,与萧靖交涉,他的态度很明确,不会迎暖暖去王府,所以也请你早做好打算。”
方致新听后更头疼了。
父亲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然而他却不想女儿被人作践。
而这些话,恰好被桃子听见,随后告诉了方璞玉。
方璞玉思忖片刻,道:“魏瞳这些日子快来了吧。”
桃子没心思在意魏瞳怎么样了。
她道:“主子,现在怎么办?皇室明面上虽然没有表态,可暗地里一定会下手的,到时候您生了孩子,被太后抱进宫里,咱们?”
“还有王爷呢。”
桃子很想打破主子的自信:这一切都是萧靖搞出来的啊。
方璞玉最近对魏瞳暗示了几句,说让魏瞳在寄信给皇甫七郎的时候,莫要在提起她。
一句话都不能提。
魏瞳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这么说了。
方璞玉知晓她为自已好,道:“你也瞧见了,你写了这么多,王爷铁石心肠,我也死心了。”
魏瞳暗恼自已多事了。
魏瞳回去写信给皇甫七郎,里面一个字都没有提起方璞玉。
可是他不说,萧靖却问了:“你媳妇不是来信了?”
皇甫七郎道:“嗯,没什么大事,都是家长里短的。王爷不会感兴趣的。”
赵真在旁边笑着道:“得了,你还是快些说吧,没看王爷等着听王妃的消息吗?”
“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