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公主瞪了她一眼,随后透着掀开的帘子,瞧着醉酒的方致新,没有动作。
方璞玉故意道:“娘,是你接爹回去,还是我送他回侯府?”
方璞玉见大长公主犹豫,似乎在裁断,她也不急,就坐在车上,慢慢的等。
久久的才听大长公主泄气一般的道:“你坐我的马车回侯府。”
方璞玉颔首,也没有拒绝。
只是刚下马车,就听见她爹呢喃道:对不起。
方璞玉瞧见大长公主身子一僵,皇室的骄傲,让她立马想要回头。
方璞玉问道:“娘,你说男人是不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大长公主轻哼一声,道:“最终在身边的才是人生赢家。”
方璞玉点点头表示认同,她道:“那娘亲应该明白如何整治我爹了,您放心,我绝不心疼。”
大长公主轻哼一声,便坐进了马车。
方璞玉回到了侯府,方老侯爷立马召见了她,想问恭亲王与她母亲的婚事成不成。
方璞玉想了一会,方才道:“这种事,决定权在恭亲王,不再我母亲。”
“只要你母亲意志坚决,他怎么会得逞?”
这是什么意思,想要我母亲已死明志?
“祖父,我姑母是不是还住在府上?”
“嗯...你什么意思?”
“姑母被休了不是吗?侯府留着一个被休了的老姑子做什么?她那名声,怕也寻不到下家了,还是送回去吧。”
“你...”
“祖父不舍得?也是,毕竟是亲生女儿。”她说玩这句话,便道,“祖父,我还有些事,要出去办一下,祖父若是没事,我先回去了。”
方滇怒瞪着她,没有回应。
“已所不欲勿施于人,祖父三思。”
方璞玉退出来,便往府外走,她已经许久不曾见过小世子了。
回了一品国夫人府,瞧见府里张灯结彩,心中咯噔一下。
母亲说的不错。
唤了江涛与甲一来到自已跟前,问这个事情。
江涛随意道:“王爷要娶新王妃,没什么大不了的。”
甲一斟酌一二道:“王爷绝对不会背叛王妃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这几日,王爷为了王妃的事情奔走,即便是...也是有难言之隐。”
江涛不屑道:“什么难言之隐,我看王爷想要享受齐人之福吧。”
甲一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甲一,萧鸠呢?”
“前段时间,王爷将小世子送进宫里了。王爷前段时间为了营救王妃您,便将小世子送往宫里的。”王爷都已经决定让尚廷卫去劫人了。
江涛暗讽:“马后炮...”
方璞玉沉思片刻,问道:“王爷要娶谁家的姑娘?”
甲一微微低头。
“本王要娶的,自然是一个品德相貌俱佳的女人。”
萧靖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她回头望去,正见到他满目喜色的望着自已,与这满屋的红色,正相衬。
“你当真要娶新王妃?”
心莫名的疼,当真还是不行吗?
重活一世,她居然无法取得他的心?这是重获新生的惩罚吗?
那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萧靖差一点就说出实情了,可方璞玉痛过之后,方才道:“那恭喜王爷与新王妃百年好合。”
“多...谢...”萧靖也咬牙切齿道,“本王新婚那日会邀请整个方家来参观的。”
方璞玉不知道自已回答了没有,她漫步在街道上,
她想解释的,更想问他为什么?可是却又怕听到自已不想听的结尾。
江涛想要跟随,但是却被萧靖的人拦住了。
萧靖冷冷道:“本王的事情,论不到一个下人说三道四,你最好清楚自已的身份,若非你对她忠心耿耿,本王早已经将你剁碎了喂狗。”
江涛嬉笑道:“怎么敢?只是王爷这般瞒着王妃,是想给王妃一个惊喜,奴才不会这么不识趣的。”
萧靖冷哼一声,抬脚便走了。
方璞玉在大街上随意奔走,本想着一走了之,可却是不甘心。
“总要瞧一瞧,你眼中的品德相貌俱佳的女人到底是哪家的,若她当真比我好,那我...哎...看看再说吧。”
终究是放不下。
刚想回去,却敏锐的察觉到周遭特别的安静,安静的让人产生了警惕。
“桃子,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王妃在唤谁?”一声轻佻的嗓音起,居然是早已经该离开的那木玉,再去看桃子,赫然已经不是桃子了,而是易了容的身手绝佳的女护卫。
“桃子呢?你们将她怎么样了?”
“方夫人果然主仆情深,只可惜了,你那丫头...啧啧啧,太可惜了...”
“你...”方璞玉意识到自已不能慌,否则便会入了敌人的圈套,“这里是大梁国都,玉王子,你该担心自已的处境,而不是...去可惜一个丫头。”
方璞玉伸手摸向腰间侧的软鞭,但这一举动被那木玉看出来了。
“王妃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你的丫头绝对活不了。”
“一个丫头而已。她的生死,你觉得我会在意?”方璞玉故意,“当真是愚蠢。”
她绝对不能表现出在意桃子的生死,她死而重生,心早已经炼就成铜墙铁壁了。
软鞭随手扬起,便要反抗,若是打斗起来,必定会引人来的。也为自已争取点时间。
可是她瞧见那木玉笑的阴险,道:“我给那丫头下了媚药,扔在了大街上,你猜猜,会发生什么事?”
握着软鞭的手,紧了紧。
“乖乖跟本王走,否则你知道我们西夏的媚药有多厉害。”
她当然知晓。
握着软鞭的手,紧了又松开。
她嘲讽的笑了笑,随后将软鞭重新系在腰间,道:“既然来请我去西夏,可莫要惹了我,否则...你也知道的,我不合作的话,你的目的根本就达不到。”
那木玉没有听出她的言外之意,道:
“当然,她可是我手中的牌,你且安心,只要跟我走,她必定安好无损。”
方璞玉无奈跟上前去,对于桃子等人,她绝对不能辜负了。
上一世,她们跟着自已去了西夏,为她赴死,忠心耿耿。
此生,她发过誓,此生必定不让她们受一丝的委屈。
跟着那木玉上了马车,她便道:“让桃子来侍候我,别的我不习惯。”
那木玉笑道:“你以为本王抓你来是做千金小姐的?”
方璞玉亦是笑道:“难道你们不是让我跟着你去西夏,而后将我送给西夏太子,随后勾引西夏王的吗?”
“你...”
“怎么?我猜对了?”
何止是猜对,简直太精准了。
他都要怀疑自已身边有奸细了,不,不会的,他根本就没有跟任何人说。
这个方案还是凤听风给他出的主意。
只是这个人选,是郑和舅舅给的。
方璞玉瞧见她看自已眼神多了份审视,冷讽一声,道:“怕就怕,掌握不好这个度,颠覆了西夏王朝啊。”
本来这个计谋完美无损,可是现在他却出现了杀机。
这么完美无损的计划,绝对不能让旁人毁掉。
“你到底是谁?”
方璞玉问:“怎么?害怕了?”
“我可以杀了你。”
“是吗?那木玉,你离我这么近,你不觉得很危险吗?”
“额?”
“将桃子送过来,我便告诉你,我是怎么知晓的。”
她勾起了他的好奇,而且他必须要知晓,到底是泄了秘密,是郑和还是凤听风?
因为桃子就在他身边,被人看守着,所以很快便被送到他们的马车上,她上上下下检查了桃子,顺便又给他把了把脉,确定没事,才松了一口气。
她安抚好桃子,方才看着那木玉,道:“凤听风的腿疾,是我治愈的。”
“你说什么?”
这怕是这辈子她听到最为贻笑大方的事情了。
一个西夏贵夫人,怎么会与他西夏王子府里的一个谋士认识?
她才多大?凤听风已经四十多了。
两人怎么可能有交集?
“你骗本王?”
“那王爷觉得凤听风的腿疾如何好的?我又怎么会知晓一个你姐姐设计挽留的谋士?除了一个理由,那便是凤听风根本就非真心实意成为你的谋士,他清楚的知晓她的腿疾是你们姐弟两个人的阴谋,故而四处寻药,恰好我有药。”
“不可能,你绝对不会认识他的。”
方璞玉心中冷笑,我会让你所有,在今天这一刻,全部倒塌。
郑和和凤听风不是你的左膀右臂吗?那我便一点点的卸掉。
让你痛着,最后自已砍断。
“我是不认识他,但是我认识郑和啊。郑和不想在与西夏有任何关系,但若贸然断绝关系,又怕你对他不利,故而断绝关系的言语,绝对不能直言。所以才想着医好凤听风的腿,让他反了你,断绝了你们直接的联系。只是他没有料想到,西夏那般不堪,布奉居然被一个乳臭味干的小子给杀了,西夏来和亲,你们见面,随后为你选了我,其实我们早已经暗中勾结在一起了,我为他打发掉你,他许给我一个条件,很划算的买卖这可是权倾朝野,国舅爷给的承诺,无论是入主宫廷,还是东宫,哪一个都会飞黄腾达。”
“你可要想清楚,你和郑和之间的关系,然郑和和太子之间的关系?皇上病重,不久后太子登基,他的未来,可谓是一片光明,然而你那木玉,看不到未来啊。”
一次次的重榜,压制的那木玉根本喘息不过来。那木玉根本一个亦师亦友,又对姐姐倾心不已的男人,会对自已存有二心?
他藏在自已身边那么多,他居然一丁点的认知都没有,还将他当成最信任的人。
另外一个是自已一直敬重的亲人...
他不能接受如此,他恼羞成怒,狠狠道:
“我会杀了你。”
桃子紧张的握着方璞玉的手,可是方璞玉只是轻笑两声,道:
“那木玉,你身为西夏王子,对西夏迷药,流兰花粉,熟悉吧?”
流兰花粉,是媚药,且是即强悍的媚药,寻人解救,必定是对方心甘情愿,否则便会暴毙而亡。
这种药,曾经是药神亲自研制,为了给西夏贵女们防身之物。
“那是我西夏迷药,这不可能是真的。”这话可谓是咬牙切齿了。
方璞玉无所谓道:“要不,你试试?”
鬼才去试,他慌张的跃车而下,待自已安全,他才吩咐道:“杀了他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