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酒煮鸡蛋乃补气养血,催乳丰胸之佳品,冬日早晨喝一碗热的甜酒冲鸡蛋花,全身都暖暖的。
柳清妍眼下根本就没胸,但她还是很想为以后努力努力,所以做的两缸糯米酒其中一缸确实是普通糯米甜酒。
家里糯米消耗得快,柳博文再次去米行买糯米时恰逢妹婿何昌庆来收税。
何昌庆拉着柳博文去茶馆喝了会茶,得知柳家举家搬迁的事后回去又告诉了二姑娘。
自上次何家老太太知晓柳家儿媳妇郭氏与人通奸潜逃,柳博裕又闹出人命官司的大事后,二姑娘还用私房钱去贴补娘家,将二姑娘狠狠训斥一顿后罚跪两个时辰并禁了足。
何昌庆虽心疼娘子,但苦于孝字压顶,他也只能睁一眼闭一眼,暗地里哄着二姑娘。
二姑娘听夫君说娘家人都搬进城里来了后,再按捺不住,次日跟何昌庆领着闺女和最小的儿子赶来柳家宅子探望。
到了柳宅,二姑娘让闺女和儿子给柳家的众人见过礼后,就打发到院子里去玩。
两个娃,大的八岁的闺女,最小的男伢只有五岁。
他俩见到清芷蹲在院子的角落里望墙发傻,以为是有好玩的事物,跑过去一瞧,甚都没有,便好奇问清芷。
清芷扭头冲他俩呵呵一笑,继续发傻。
两娃觉得无趣,跑开躲猫猫玩去了。
如今院子比乡下的大得多,够他们折腾的。
何昌庆在正厅和柳老爷子他们叙话,二姑娘则在柳老太房里,几个女眷们说说体己话。
“娘,今儿老大老二要去学堂,等他们下次休沐我再领过来给你问安。”八壹中文網
知晓柳家是在城里买的宅子,又跟如意楼做上生意,二姑娘笑得合不拢嘴,顿觉腰杆也硬了几分。何家不过是个一进的老旧宅子,看那老虔婆以后还敢嫌弃她娘家不。
柳老太高兴的点头,“如今都住在城里见面方便,以后你就常着带孩子们过来。”
“娘,你们搬到城里来也不遣人去告诉我一声,要不是夫君碰到大哥,我何时才能晓得。”二姑娘埋怨道。
谢氏笑道:“按理来说搬新居是要摆个乔迁酒告知亲戚们的,可那阵家里刚出了事,娘和清芷又病着,就把这事给免了。”
二姑娘神色暗了暗,深叹气道:“也是咱老柳家流年不利,才摊上这起子糟心事。我那势利眼婆母知晓后嫌弃咱家丢人,逼着我跟家里断绝往来,想出趟门都不许。”
柳老太想到服苦役的柳博裕,不由心里黯然,脸色也跟着沉了下去。
二姑娘见娘亲神色悲戚,暗骂自己糊涂,忙嗨了一声打自己一个嘴巴,堆起笑来劝道:“看我的破嘴,净说些不高兴的事。娘,如今事情已过去,咱家的日子也好过了,你一定得把身子养好才行,等着小弟回来孝顺你。”
柳老太强颜笑道:“近排我已想开了,妍丫头又常炖些补身的药膳来给我调养,身子也好了许多,过年前肯定能恢复如常的。”
柳清妍在一旁听见,略思量一下后,建议道:“娘,二姑,眼下祖母的身子已无大碍,咱不如把没办的乔迁酒给补办起来,热闹热闹,让祖母高兴,身子会好得更快些。”
柳老太赶紧摆手,“我没事,就别破费了,摆酒席得花不少银钱呢。”
柳清妍过去挽起柳老太的胳膊,撒娇道:“祖母你放心,咱家现在不差那几个钱的。谁家搬了新屋子不都得办酒席,就咱家不办也说不过去,省得以后亲戚们来找话说。”
谢氏也道:“娘,要是不摆乔迁酒,亲戚们都不知道咱家搬到城里来了,以后来往寻到白水村去扑个空,少不得要生出怨气来。”
此事二姑娘极为赞同,道:“是这个理。娘,咱只请关系近的那些个亲戚,关系远的就不下贴子了,不费几个银子的。”
柳老太思量片刻,便也点头答应了。
柳清妍嘻嘻笑道:“我出去和祖父、父亲他们说去。”
摆乔迁酒柳老爷子他们并不反对,一来是确实该摆的,那时是家里的情况不适合办酒席;二来是家里出了诸多糟心事,办一席酒来冲喜,去去霉运也好。
众人一轮合计,翻开黄历来瞧瞧,将日子定在十一月十六,这日诸事皆宜,百无禁忌。
日子确定好,再就是商议请那些人来贺喜,细细推敲一番才将名单拟出来。
其中有一个必须要请的人就是李广,人家贺礼都送了,办酒席哪能不请人来。
二姑娘跟何昌庆吃完晌午饭,领着两个小的回去了。
柳博文和柳澜清忙着写请帖,去下帖子。
柳家的亲戚大都在乡下,柳澜清去下帖子时,顺便转到镇上去给李广送请帖。
柳清妍去如意楼跟佟掌柜商量,用如意阁来办乔迁酒。
柳家只邀请了些紧要的亲戚,在城里除了石家外再无交往甚密的熟人,如意阁完全可以容纳下来。
如意楼因推出一系列新菜,生意日日爆满,佟掌柜春风满面,人都好似年轻了几岁,对于这点小事哪会不答应,连声表示一定会好好预备。
十一月上旬末接连下了几天雨,间中还会夹杂雪霰,气温骤然下降了许多,风呼呼地吹,寒气直侵入骨头,不得不生起火盆子来抗寒。
第一批曲米粉已经交货,因天气冷,曲米出曲太慢,制作曲米粉的工作被迫暂停。
柳清妍再次去吉祥布庄买回来一些料子,让谢春贵两口子送回黄竹坳去,顺便告诉谢家其他人十六进城来吃酒席。
谢春贵两口子穿着新做的缎子面棉袄,一人背着一包好料子衣锦还乡。
蔡氏性子直心也好,唯一的缺点就是脑子缺了一根筋,嘴上没个把门的,回到黄竹坳到处跟人夸妹子一家在城里的宅子如何如何好,还将新衣裳展示给人看。
有不少人跟来家里看料子,称赞艳羡的同时难免会生出些嫉妒心来。
柳清妍买料子时也没忘记三姨谢小玉一家的,只不过一人只有一件而已,此事一传出再加上蔡氏的宣传,整个黄竹坳都知道谢家二闺女夫家发达了。
石磊押镖回到镖局,石老太跟他说起李广来柳家的事,并连声夸李广真的长得俊。
石磊脸一黑,来不及歇歇腿就直奔柳家而去。
石老太狡黠一笑,也跟在后头去了。
石磊敲门,来应门的是小武。
小武起初以为是石老太,欢呼着去把门打开,一瞧,是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并且不认得,瞪着眼问:“你谁啊,干什么的?”
石磊见开门的是个陌生少年,先戒备的将小武一打量,相貌跟自己完全不在一个层次,“我来找小东西。”
小东西?哪来的什么小东西?
小武答一句,“我们这没有小东西”,便要关门。
石磊面色不善,手一伸将门抵住,然后大力推开。
小武噔噔连退了好多步,一屁股摔倒在地上。
石磊瞧也不瞧小武,径自往里走。
小武爬起来,朝着石磊的背影跳脚大叫,“哪来的蛮子,强闯民宅,小心我报官抓你。”
石磊头都懒得回一下。
此际石老太抬腿迈了进来,小武见到石老太像见到救兵,忙对石老太道:“石婆婆,刚才闯进去一个蛮子,你老武艺好,快把他抓住送去见官。”
石老太笑眯眯,“那是我的乖孙子。”
小武木若呆鸡,石化在原地。
对于石磊,柳家的人早已接受并默认。
这孩子人品好,长得好,虽然是个跑江湖的人,但是家大业大令知县大人都以礼相待。
别说以自家眼下这般境况,未出事之前也算是高攀了,实在没得挑,就等着对方主动提亲事。以两家交往的情形来看,是板上钉钉的事。
石磊进内院,跟柳家人一一打过招呼,就去找柳清妍。
柳清妍在灶房内和巧珍腌糯米酸鱼,前世的妈妈是侗族人,每年都会做这种酸鱼,她也就学会了,此时腌酸鱼是一种怀念之情。
石磊见柳清妍又在捣腾好吃的,就过去扮可怜,道:“小东西,本帅哥在外面天天风餐露宿,你看我都饿瘦了,赶快做点好吃的菜肴给我补补。
巧珍见此情景抿嘴偷笑,识趣地起身跑出灶房去了。
柳清妍想扶额,奈何手上沾的全是调料,嫌弃地将石磊一望,暗道“哪瘦了,明明一点都没瘦好不”。
可是对石磊的这种撒娇方式,她心里还是很受用的,不动声色,淡淡地说了一句:“出去等着吧,吃完饭再回去。”
石磊心下欢喜,乖顺地出去了。
自此,石老太跟石磊两人有事没事就往柳家跑,吃完了晌午饭等着吃夜饭,吃完了夜饭溜达着镖局。
谢氏对石磊就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怜悯石磊打小就是没娘的孩子,对石磊比对亲儿子还好。
唯有大武小武跟石磊不对付,看石磊总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两人形成统一战线,找着机会就挖苦、奚落石磊两句,大约是在妒嫉人家长得比自己好看。
石磊对他两没来由的挑衅当然不会示弱,明嘲暗讽大武小武两人丑人多作怪,三人一见面就斗得像乌眼鸡,偏偏还乐此不疲。
直到柳清妍嫌弃石磊吃得多,让他回白水村的后山去打野味回来改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