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有人吗?”她朝着屋子里面喊了一声,她此刻正站在店铺里面,店铺虽然亮着灯,周围的缝纫机也在运作着,可是屋子里没见着人。
里屋里应了一声,听声音是一位中年大姐,大姐匆忙掀开帘子走了出来,见来人是一个小姑娘,她有些意外。
“姑娘你是缝衣还是裁衣呢?”老板娘招呼着姜音坐下,还询问她要不要喝点茶。
姜音笑着婉拒,她来到这里是想问一下路。
“老板,您知道五道街37号住户在哪吗,我看您家的店铺是36号,我找了很久也没找到37号。”
老板娘听完,脸色刷得一变,原本带着笑意的脸此刻变得十分凝重。
她皱了皱眉头,语气不算温和:“你找那家干什么?”
“如果不是来缝衣裁衣的就请回的,你说的地方我也不知道,你问问别人吧。”
说着,老板就起身准备回到里屋。
为什么这个老板娘一听到37号之后,整个人就变得怪怪的,说不上来哪里1奇怪,但是她敢肯定,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见老板娘不愿多说,她耸了耸肩,只好从裁缝店走了出来。
对了,来的时候在五道街路上遇到过一个卖烤红薯的大爷,去问问他知不知道。
姜音又重新掉头往回走,去找之前遇到的卖红薯的大爷,见他还在原位,她立马凑了上去。
这次她什么也没说,先让大爷给她挑了一个又大又圆的烤红薯,付完钱之后,大爷把红薯放进车子里面的大火炉里面烤。
趁这会儿功夫,姜音搓了搓小手,尝试与大爷闲谈。
“大爷,您这烤红薯烤出来真是又香又甜呐,您在这一片肯定卖了好多年的烤红薯了吧。”
大爷一听,推着满脸皱纹就哈哈大笑起来,有人夸他的烤红薯,他心里听完肯定很有成就感。
她戴着一副厚厚的手套一边伸进火炉里面把红薯翻了翻面,一边自豪地应道:“俺家的红薯都是自己种的,自己家种出来的红薯不仅绿色健康而且吃起来软糯可口,吃过的人都说好吃嘞。”
姜音连忙附和道:“大爷您说的是。”
后来姜音继续跟他交谈:“您在这里卖了多少年的红薯了?”
“哟,这时间可长了。”大爷接着说道:“俺在这条街可卖了20多年烤红薯了喽。”
姜音勾了勾唇,看来她找对人了。
“大爷我想向您打听个事。”
“姑娘,你想打听啥事嘞?”
“大爷,您知道五道街37号怎么走的吗?”
大爷听完思考了片刻,随后再次重复:“五道街37号?你找那个地方干什么?”
“我朋友住那里,今天我第一次来这里,这边的房子太难找了,我没找到在哪,所以想问一下您知道在哪儿吗。”姜音盯着他的神情,看到他明显手上一顿,脸色看起来不太自然。
“姑娘嘞,那个地方可不兴去啊。”大爷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给姜音说道。
“为什么?”姜音皱眉,神情不解。
“那栋房子前两年出了一些事情,有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和一个爱赌博大骂孩子的男人带着一个很可怕的儿子,那个男人进监狱了,女人进精神病院,听说他们的儿子不仅性格怪癖精神上也有点问题,有人亲眼见过那孩子满嘴是血从那屋子里走出来,瘆人的要命。所以人们几乎都不会在这边提那幢房子,感觉很晦气。”
姜音听完没有跟那个大爷一样脸上露出害怕的表情,反而是十分心疼,向衍那么小就要经历这些,他心中那个时候该有多绝望无助啊。
在姜音的软磨硬泡下,大爷终于给她指明了去往37号的道路。
不得不说真的很难找,姜音最终是在远离人烟的一个街道拐角处找到的这幢屋子。
房子有两层高,第一层屋子看起来没有住人,因为姜音此刻正站在一楼,一楼的门把上还有一层厚厚的灰尘,看起来就像是多年没有住人的样子。
顺着一楼往上望去,房子是那种很常见的小两层,墙壁上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壁虎,缠绕在半空的电线杆上,窗户上,到处都是。
梯子是顺着屋子在外旋转,她扶着把手一步一步往上走,最终停靠在一间屋子门前。
她的脸紧紧贴着大门,她企图可以透过门缝往里面看有没有光线,有没有人在,她看了半天屋里面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
她嘟囔着,他难道没在家吗?
她敲了敲门,他家的门是那种铁皮制作的,她敲起来十分费劲,可能声音传进屋子里面还很小。
一秒、两秒、三秒……
等了一分钟,屋里面完全没有动静,姜音心想是不是这个门太硬了,她的敲门声向衍在屋里没有听到,于是她不在敲门,直接对着房门里面大喊向衍的名字。
“向衍,你在家吗?”
“向衍……”
她又试着叫了好几声,房门依旧纹丝不动,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几乎没有任何声音。
她从兜里拿出手机再次拨打着他的号码,还一边在门外大喊着他的名字。
他就这么不想看到自己吗!
姜音有些气馁,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有些失落。
她真的不想让向衍转走,他是她在这么唯一能够活下去的希望,只有天天能见到他,跟他相处,她才能顺利进行任务,如果他一旦转学,那就意味着她的任务面临着瓶颈期,很难继续进行,所以她一定要见到他……
不知道过去多久,铁皮大门终于松动,向衍一推开门就看到门口蹲着一小团人。
女孩抱着头蹲在他家门口的角落处,她的脸狠狠埋藏在腿里看不清面孔。
他似乎是刚刚睡醒的样,侧脸在暗光下显得有些冷,头微垂着,黑色碎发散落在额前,脸上带着慵懒,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少寡冷漠的疏离感。
他走进蹲下,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姜音?”
女孩身形动了动,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兔子,她缓缓抬起头,小脸被冻地通红,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囔着鼻音,委屈极了,“你怎么才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