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很久，纳兰妍若终于咬着唇，狠狠地道：“既然是这样，我也不敢得罪您高高在上的相爷。那么我也只好答应。”
相爷一见满心欢喜：“哎，好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做个聪明人多好？”
“不过．”
“不过什么？”相爷脸色一变，但是下一秒又面带微笑，毕竟她还是答应了。
他的心里也在打着算盘，看她还能耍出什么花招？
“我有一个条件。”纳兰妍若眼神空洞。
要知道她上一辈子虽然也是一个小偷，但是她也是知道的，古代里的女人结婚，是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子的。
哪怕对方是个疯子，傻子，又或者奇丑无比，那都是她的命，她一旦答应就必须接受。
现在她为了她的朋友，不得不做出这样的牺牲和选择。
所以她也更加明白，绝对不能就这么白白浪费了一个提条件的好机会！
“什么条件你尽量开口。”
没错，金银财宝他相爷家里有都是，何况已经在皇上面前夸下海口。
她想要什么只要不是太过分，只要她乖乖嫁去燕国，拿出一些嫁妆的钱，这也是必然的，他也根本不会在乎，更不会将那些小钱放在眼里。
纳兰妍若眼中恨意重生，嘴角勾起邪笑：“什么条件你都会答应？”
“嗯，只要你乖乖嫁去燕国，要求不太过分，要多少银子和嫁妆，你开口便是！”
她当然知道这一向高高在上的相爷，怎么可能在乎那么一点银子。他这么多年在官场，恐怕家里的银子要比齐国的国库还要丰厚上几倍吧？
“可是我要的不是这个！”眼中的怒火喷洒而出，顺手拽出一条皮鞭。
下一刻，狠狠的抽打在了相爷的身上。
“啊，干什么，住手！”他开始后悔今日不曾带来护卫，没想到这个野丫头，这么多年在外，却还涨了胆子！
“啪啪啪”皮鞭声音响彻整个“宜春院”，姑娘们都被吓的躲起不敢出声。
“干什么？当年你不就是这样的，一鞭一鞭的打在我的身上吗？当年你不就是这样恨不得我死吗？怎么今日你可有过忏悔？你可有过后悔？”
这么多年的愤怒终于在这一瞬间，全都爆发了出来！眼中的怒火冲天。
那眼神，要不是看在他还能为齐国的百姓做些什么的话，真想就这样活活的将他抽打至死！
“住手！你不想活了吗？”
“相爷到底就是相爷，都现在这个时候了，你还想要威胁我？你难道就不怕我手下的鞭子将你抽死吗？”说着手中皮鞭朝着相爷狠狠挥去
“啪啪啪”
“小姐，小姐快住手哇，老爷，老爷你怎么样啊？”那之前来的下人，一见楼上打起来了，冲到两人面前，跪倒在地，苦苦恳求纳兰妍若。
“走开！走开！”
“奴婢不走开，小姐别打了，要打你就打奴婢吧。老爷之前不管做过什么对不起小姐的事，就让奴婢为老爷受罚吧？”
“我在说一遍，这件事情和你无关，你快点给我走开，要不然你别怪我的鞭子不长眼睛！”
“啪啪啪”
“他有什么好？你要这样来维护他？还记得以前他也是这样打过你的吗？告诉你快点走开，否则燕国我不去了，你去如何？”
这一句话说完，下人哭着看了一眼他家的老爷，相爷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回避。
没错，他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去燕国嫁人，要是想让她去燕国，此时也只能由着她来。
就连相爷的眼神也有着闪躲，看来小姐是不得不去的，而相爷的鞭子也是不得不挨的。
下人起身抹着眼泪走了下去，因为他也只是一个下人，一个无法扭转局面的外人
“打吧，只要你肯去燕国，让我在皇上面前有个交代，你就打吧，打你的亲生父亲，像疯子一样，使劲用力的打！”
嘶吼的声音传来，让在愤怒中的纳兰妍若顿顿了一下，有了一些清醒，手中鞭子停了停：“我是疯子？哈哈”苦笑道，“当年你就因为我可以变成猫身，你不是也就像一个疯子一般的，同样的方式狠狠抽打着我？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血债血偿！”
“啪啪啪啪．”鞭子声音再次响起。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那已经老迈的相爷，终于经受不住皮鞭的鞭打。
“好了，停下吧，停下吧。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不要再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毕竟当年我也没有将你打死，你不是还好好的活着吗？”他伸手一把抓住挥来的鞭子老泪纵横。
相爷终于被打的告饶了，纳兰妍若也已经发泄的没有了多少力气。
鞭子一扔：“好，这笔账我们就算扯平了，我现在要见到我的朋友们。”
“快去．”相爷朝着下人挥了挥手，那人跑了出去。
而此时的纳兰妍若眼神再看向相爷，他已经没有了来时的威风，没有了锐气，甚至也失去了来时的傲骨。
他的官袍已经在纳兰妍若皮鞭的抽打下，连同着身上的血迹，一样的皮开肉绽。
脸上，身上，没有一处没有伤痕。
眼见着这些，本来应该是内心从此敞亮了许多的纳兰妍若。却忽然感到对面的人，只不过就是一个已经渐渐老去的可怜老人。
发泄完的心中，并没有想到竟是如此的不快，这一切本来就是她期待已久的，但这一切却并不是她真正想要的。
而她要的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一份普通的父爱仅此而已
心中刚刚对面前的老人起了一些怜悯，即使他曾经也是比这百倍的对过她，即使她曾经也是对他恨之入骨。
但是下一刻相爷强忍着疼痛站起来：“现在你满意了？去燕国就从这里走，以后你也不必在回家了，这里才是你的家！到了燕国以后，如果敢做出对我齐国，或者对我家室不利的事，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冰冷的话语从老人口中一出，眼神中闪烁着杀意。
这一刻，纳兰妍若的心，彻底的凉了
嘴角勾起一抹无奈苦笑，仰头，这就是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