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妤昭挑着嘴角,意味不明地一笑,然还未开口说些什么,倏地便感觉到画舫一阵摇晃倾斜,之后四周便响起游人的尖叫声,还有刀兵相接的声音。
“护驾!”身旁女官的声音略微有些刺耳,画舫的摇晃愈发剧烈,倏地一道银光直逼时妤昭而来,刀锋冷厉,见状就是一旁一直以来都在强装镇定的魏初娴都忍不住尖叫,往旁边一避,时妤昭眉间一冷,却突然感到腰间一紧,随后便一阵天旋地转,再回神,自己已经叫裴昀揽着腰侧到一边。
“殿下!”
一击未中,刺客反身又来,裴昀将时妤昭护在身后,“扶好。”便翻身而起,一脚踹开刺客的剑,夺过瑟缩在一旁乐师手里的长箫,同刺客过起招来。
画舫外,其他的禁卫也都已匆匆赶到,刀兵相接的动静渐渐小了,画舫里的几人也都松了口气,那刺客也知道今日事不能成,时妤昭一直便被裴昀牢牢护在身后,转眸瞧见一边站着的魏初娴,眸色一狠,便反身朝着魏初娴扑了过去。
“啊——”
“允渊兄!”
“裴昀!”
只见刺客的剑未曾靠近魏初娴,而是刺在挡在了魏初娴跟前的裴昀肩上,晕染开来的血在那素白的衣上愈发刺目,刺客趁禁卫还没进来,伤了裴昀就翻身跳出画舫跑了,一群人忙不迭凑到裴昀身边,魏初娴更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对不起,都怪我,你疼不疼?大夫,大夫呢!”
“无碍。”裴昀只看了她一眼,便下意识去找时妤昭的身影,之后便瞧见她站在人群之外,一双上挑的桃花眼里波云诡谲,面上似笑非笑,见他看来,嘴角的弧度加深,出声道,“来人,将相爷送回相府,到太医院请太医。”
“是。”
“世兄……”魏初娴张嘴想说什么,云敛在一边忙不迭地便开口堵了她的话,“魏姑娘,允渊兄现下还是要立即回府医治休养的,还是请姑娘先行回去,毕竟今日遭了这灾祸,想来姑娘也受了惊吓,国公爷若是知道了,想必也担忧。”
“可……”
“来人,送魏姑娘回府,顺道转告荣国公,这接下来的一旬,便叫大姑娘在府中休养,莫再随意出门走动。”
众人:“……”这怎么像是摄政王殿下吃味迁怒魏家姑娘所以禁足呢?
魏初娴也是脸色一变,若是就这样叫时妤昭将她送回魏家,不消片刻,她触怒摄政王殿下被禁足的消息便能够传遍各大世家,到时候她的脸面还要往哪儿放?即便是她辩驳是时妤昭吃味,可是依旧没人会理她。
她们只会幸灾乐祸,只会踩着她去讨好摄政王,只会觉得她没脸没皮,竟妄想同时妤昭抢男人。
“殿下……臣女不知何处惹恼了殿下,还望殿下能够看在家父的面上,开恩一二。”倏地,几人只看见魏初娴愣怔片刻,就在时妤昭跟前跪下,额首贴地,衬得仿佛是跟前的时妤昭无理取闹。
“魏姑娘说的是什么意思?孤几时罚你了需孤开恩?不过是魏姑娘身为荣国公府长房长女,今日受了惊扰,是孤的不是,这才特意叫魏姑娘回府休养,怎的就变成罚了呢?”嘴角一弯,时妤昭看着跪在自己跟前的魏初娴,眸色深深看不出情绪,“孤体贴下臣,却叫魏姑娘这般曲解,可不是要说孤仗势欺人,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