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是落姐儿嫁给……”
“表弟妹!”裴夫人其实真不想同裴赵氏一家有什么往来,虽说是一家同姓,可是裴家的旁支太多,想要攀上裴家的人也不少,裴赵氏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只不过裴赵氏风风火火的作风,裴夫人着实是第一次见。
这简直就像是强买强卖。
裴赵氏看着裴夫人,眉眼间有些着急,更多的却是不忿不甘,“嫂子,我家落姐儿这些年不是没有求娶的人家,可是因为我一直记着昀哥儿,这才都一一拒了,可是如今你却告诉我你们不要这门亲了,这是怎么一回事?耽误了我家落姐儿,如今就想这么过去?”
裴夫人同裴簌:“……”她们本就担忧裴赵氏会以这个借口赖上裴家,没想到竟真的是这样,只不过裴夫人着实是有些想笑,当年她来的时候,裴落还是个小丫头,且她开着玩笑似的说完那话以后便回了滁州,裴夫人当时也说了一句,“儿孙自有儿孙福,强求不得。”
怎么现在就变成他们已经定亲说好了?
裴落站在一边,面上有些发烧,却并没有出言阻止裴赵氏的胡搅蛮缠,一旁的裴簌转眸看了她一眼,之后便嘴角微挑,嗤笑一声,即便是养得再像个贵女,可是这内在,其实同裴赵氏并无区别。
若是当真胸有沟壑眼界,此时就不会放任裴赵氏在这里颠倒黑白,这丢的是她的脸,可是裴落却不曾出言相阻,想来也是想要这样坐实了这门亲,这世上哪里有这样强买强卖的道理?即便是摄政王殿下,原本只消一道圣旨便能强迫裴昀成为摄政王夫,却从头到尾,时妤昭都没有过那个意思。
高低立显,高下立见,裴簌对这对母女的一点爱护怜悯也消得干净,扶着裴夫人绕过裴赵氏进门,“二表婶还是先回去吧,今儿个这话在我同我母亲跟前说说也就罢了,若是在摄政王殿下跟前失了稳重,到时候殿下怪罪下来,可不是你我能担得起的。”
然而裴赵氏却还是带着裴落跟着众人一同进了门。
正厅之中,时妤昭同裴太师正坐在主位上闲谈,裴昀就站在时妤昭身边,自觉得端茶递水,闹得裴太师简直都要没眼看,这面前跟在摄政王殿下身边狗腿的人当真是他孙子?这分明就是已经隐隐有了要叫摄政王殿下牵着鼻子走的意思啊。
是以当裴赵氏几人进门的时候,裴太师的脸色简直就要支撑不住,而时妤昭也看到进门的几人,对着裴夫人打了招呼,便转眸去看跟在裴赵氏身边的裴落。
不得不说,确也算得上是个美人,只是对美的要求已经达到一种接近病态地步的摄政王殿下却觉得,她昭阳宫里随随便便来一个宫人,都能将她给比下去。
毕竟昭阳宫里的宫人不仅要生得漂亮,就连琴棋书画都得略通一二,而像款冬这样近身伺候的女官,则就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要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所以摄政王殿下身边的红人,可不是好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