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当时妤昭领着裴昀离开的时候,竟还当真不忘叫款冬去了趟太医院,裴夫人倒现在还记得,裴赵氏最后的那张脸,简直黑得就跟后厨的煤一般,裴落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毕竟摄政王殿下临走前说了什么来着?
哦,她想起来了。
摄政王殿下说,“敢带着女儿来同孤抢王夫,不得不说,夫人你也是个人才,孤记得,滁州知府近来是回京述职的?孤看这职述完,再让那位裴知府回滁州去再待几年吧。”
裴赵氏:“……”这样以公报私真的好吗?殿下您这样诸位大臣知道吗?
然而没人理她,毕竟在乾元帝亲政之前,这位昭阳摄政王才是这天下的君,而乾元帝亲政以后……
裴太师想了想那宫里总是粘着摄政王的小皇帝,突然觉得……即便是最后摄政王殿下还政于乾元帝,依乾元帝的性子,还不是他的皇姐说东他不敢往西?
而最后的结局,也确是印证了裴太师的想法。
乾元帝就是被自家皇姐洗劫一空了,依旧还是只敢抱着自家的皇后委委屈屈地哭,没胆和皇姐对着干。
这大概就是一个姐奴的下场吧。
解救了裴昀,时妤昭便见到乾元帝遣出宫来请她回去的钱公公,他正穿着朱红的太监服,领着几个蓝衣小太监站在相府的门口,神色间乍一看是老神在在,然时妤昭到底是摸爬打滚那么多年,自然看得出钱公公眉眼间的一丝焦虑。
“见过殿下,殿下大安。”已经等得有些焦虑的钱公公此时终于见到时妤昭的仪仗行来,忙不迭便迎了上去,时妤昭掀开车帘看他一眼,之后便毫不留情地将裴昀一脚踹下了马车,“孤今日先放了你,改日再来同爱卿把酒言欢。”然后便召了钱公公上前。
裴昀:“……”他这个丞相真的是当得很艰难。
不过时妤昭在听完钱公公的低声回禀之后,当真便下令回宫,裴昀站在阶前,看着远去的仪仗队,眉间微微一蹙,是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宫中,乾元帝若不是记着皇姐的教导,只怕是现在跑回龙床上将自己藏起来的心都有了,可是皇姐说了,若是他敢私底下趁她不在当众落跑,之后便将课业翻倍,还要连着吃一个月的苦瓜,这个手段太残酷,他承受不来。
可是看着面前这群突然出现的姑母太妃之流,乾元帝是真的想躲回龙床上,这群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常德大长公主乃是先帝的幼妹,当年远嫁江南,是以倒是避开了当初的夺嫡之争,不过如今随着驸马回京述职,这位常德大长公主似乎有些不大一样。
“陛下,您如今也已年满十二,可是我听闻如今的朝政依旧是昭阳那个丫头在插手,甚至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说了算,陛下这样,难免叫天下的百姓只知摄政王而不知陛下,昭阳到底是个姑娘家,将来是要嫁人的,万一到时候夫家心怀不轨,陛下,这时家的江山,可就难免岌岌可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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