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之后,裴昀脚还没踏出金銮殿的大门,便瞧见前头几位大人的脚步皆是一顿,裴昀一怔,随后抬头顺着几人的眼神看去,只看到个一身墨色飞鱼服的男人走来。
上挑的眉眼妖娆,唇畔似笑非笑,艳红的唇看得人口舌发干,就是裴昀都禁不住晃了晃神。
不得不说,面前的这个男人生得雌雄莫辩,绝色阴柔,即便不是个有龙阳之癖的人,在见到他的第一眼,也少不得要心生旖旎。
可是……
裴昀默默垂下眼站到一边不起眼的地方,摄政王手下的锦衣卫虽神秘莫测,可是面前这位,却是放眼临安,也是个名人。
当朝锦衣卫统领,桑靳桑大人。
当年他还不是桑大人的时候,曾因姿容绝艳叫个世家子当众轻薄,于是直接便出手将人连砍了二十一刀,刀刀避开要害,直把那纨绔子弟砍得浑身鲜血淋淋,这才扬长而去。
哪怕是过了这么多年,临安城中的人都还记得当年这位砍人不眨眼的美人的英雄事迹,原本这样的人,早就该叫人给弄死了,可谁叫人家长得好看?就那么撞上了当朝的摄政王殿下,于是乎,接下来还想动这位桑大人的,就都得考虑考虑,自己拧不拧得过这位同样凶残的摄政王了。
“桑大人。”见桑靳停在自己跟前,裴昀即便是不想见他,也只能抬眸看着他微微一笑,这位桑大人当年还偷看他沐浴来着,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裴相爷。”桑靳今日的心情仿佛甚好,沉沉如墨的眼里,也隐约能瞧见几许笑意,不过裴昀也知道这桑靳和自家人其实都是一个德性,高兴什么的,也许都是假的,毕竟桑大人砍人的时候也是挺高兴的。
“不知桑大人今日是有何要事?”
“殿下有请,下官只是替人来跑个腿。”
裴昀:“……”他本来都已经打好腹稿待会儿如何打发款冬了,结果千算万算没算到,出来的是桑靳,时妤昭对他可真是越来越看重了呢科科。
自打方才在殿上他就知道时妤昭是不会放过自己的,且他养伤的这段日子里,其实也只见过时妤昭一面,今日下朝,他自然不可能期待时妤昭会放自己回去,可是以往都是叫款冬过来,今儿个换了桑靳,殿下还真是不怕大材小用,不就是用桑靳来威胁他吗?殿下您这么厉害到底为什么不去做劫匪?
御书房里,乾元帝正在听时妤昭给自己布置今日的课业,待布置完了以后,便瞧见款冬进来低声在时妤昭耳边说了什么,就见摄政王殿下直接便领着款冬走了。
乾元帝摇了摇朱砂笔的笔杆,望着自家皇姐离开的潇洒背影,努了努嘴,问一旁的钱公公,“你说皇姐又做什么去了?”
“大概是相爷到殿下宫里了。”
乾元帝瞪大眼,“他现在都到朕皇姐的宫里头去了?!”
钱公公偏头想了想,“反正最后还能到殿下榻上去,宫里怕什么。”
乾元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