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晏顾不得再去思考这是什么蛇毒,抬起她的脚,将她的裹裤往上撸了撸,露出一截白皙细嫩的小腿来,微微弯腰,嘴唇就贴在了被蛇咬的那处伤口上,用力一吸,随即就向地上吐了一口黑血。
宋子衿只觉腿疼的让她有些晕,却也清楚洛晏这样做极是危险,伸手扯住他的袖子,说道:“洛晏,这血有毒,你会中毒的……”
“放心吧,我没事。”洛晏嘴唇上还染了一丝黑血,轻笑着对宋子衿说完后,便继续吸血。
大约吐出去十几口黑血后,再吐得血就是鲜红的了,将刚刚摘下的草药嚼碎了一株,敷在了她的脚腕处,又扯了衣服上一块布条,将受伤的脚腕包了起来,只是技术不佳,裹的像个粽子一样。
洛晏这才长长的呼了口气,看向宋子衿说道:“别担心,毒已经清完了,这草药亦有清热解毒的功效,敷上一些好得快,只是现在应该很疼吧?”
宋子衿虽然疼,却不想让他再担心,摇摇头,抬手擦去了他唇角沾染的鲜血,说道:“你会不会中毒?”
“不会的。”洛晏说着,将宋子衿扶了起来,只是她因为受伤的脚太疼,只能一直脚歪歪扭扭的站立着。
洛晏背对着她蹲下,说道:“上来吧,我背你。”
宋子衿犹豫了一下,还是听话的趴了上去,毕竟她现在这样,自己走路只怕到天黑也走不出这森林了。
洛晏将她背起,继续想森林里走去,一边说道:“我们还是要先找些吃的,不然就这样出去只怕要饿一天了,这森林里有蛇,不知道有没有其他动物,倒是可以猎点野味吃。”
宋子衿害怕又遇见蛇,极是警惕的四处看着,突然眼眸一亮,拍拍洛晏的肩膀,向她看到的方向指去,小声道:“野兔。”
洛晏看去,只见一只白色的兔子正在吃草,他从怀中摸出匕首,瞄准方向,随手射出,眨眼间匕首就直直的插在野兔的身上,倒地不起。
两人过去,捡起了那只兔子,洛晏递给了背上的宋子衿,说道:“拿着,中午吃烤野兔。”
宋子衿接过那只死兔子,拎着它长长的耳朵,看了看,说道:“这兔子长得还挺大,比我们在围猎场里猎到的大多了。”
洛晏笑笑,一抬眼就看到前面不远处的树上似是长着果子,背着宋子衿就向那边走去。
洛晏将宋子衿放到地上,让她在下面等着,他飞身上树,去摘果子。
宋子衿四处看着,好像这一片都是各种各样的果子树,红的绿的黄的,大的小的都有,她向前看去,只觉那边好像光亮有些强,却不知是什么,她突然想起她在围猎场的树林中,跑到树林的尽头时,也是看到了这种亮光。
难道前面就是这森林的尽头吗?
正在她思想的出神时,洛晏从树上跳了下来,怀里抱了一堆果子,见她呆呆的看着一处,不禁问道:“葵儿,在看什么?”
宋子衿直指前面,说道:“你看那,好亮,我们去看看?说不定会找到出路也不一定。”
洛晏点点头,说道:“来,你抱着果子,我抱你过去。”
洛晏将果子都放进了宋子衿的怀里,便将她打横抱起,飞身一跃,几步便到了那光亮之处。
两人略微诧异的看着眼前的景象,没想到这树林之中,竟会有一间茅草屋,这一大片空地上有一道枯木围起来的篱笆,里面是一个院子,还有一间破旧的屋子,周围则是被树木包围着。
宋子衿和洛晏对视一眼。
宋子衿说道:“要不进去看看?有人的话说不定还能让他带我们出山。”
洛晏点头,抱着她走了进去,这院子极小,也没有什么东西,能看出以前应该是种过菜,有那么几块荒废的小田地在院中,还有一台土灶,上面放着一个落满土的铁锅。
宋子衿不禁说道:“这里好像没人住啊?”
两人走进屋中,屋子并不大,屋内的摆设一目了然,门口正对着有一张木质的桌子和两个圆凳,看上去有些破旧,左手边是一张桌案,上面摆着纸墨笔砚,靠墙的有个木柜子,右手边则是一张靠墙的木床。
这些陈设上面都落了不少的灰尘,能看得出是许久无人居住了。
洛晏背着宋子衿走向木床,用手扫了扫上面的尘土,将她放在了床上。
“真想不到这荒山野岭的,竟会有人在这住过。”宋子衿打量着床上的东西,两个枕头,一床被褥。
洛晏笑道:“许是有什么高人厌倦了尘世,同心爱之人一起归隐了山林。”
“还真是有可能,我看着这屋中的凳子椅子枕头之类的,都是两个,说不定真是有一对夫妻曾住在这里,只是这里看上去有许久没人居住了,倒是不知他们为何离开了。”宋子衿点头赞同道。
“那些事就不要去想了,正好这处便宜了我们住着,也不知道他们几时能寻到我们,我们总不能一直住在山洞中,这里虽然破了点,小了点,不过如今我们这种情况,能有这里倒也是不错的了。”洛晏一边说着,一边去拿床上的被褥和枕头。
宋子衿不解道:“上面好多土,你要做什么?”
“拿出去清扫一下,晚上还能盖着,不然总不能冻着睡吧,你又那么怕冷。”洛晏也是一点也不嫌脏,直接将被褥枕头抱了个满怀,又对宋子衿说道:“你就先在床上休息会儿,我马上就回来了。”
宋子衿因着脚腕还有些疼,也就没打算跟去,点点头道:“好,你去吧。”
院中有一根晾衣服的绳子,正好让洛晏将被子搭在绳子上,找了根还算干净的木棍,一下一下的拍打着被面,瞬间就尘土飞扬。
“咳咳!咳咳!”一时间呛得洛晏止不住的咳嗽起来,眼睛也被土迷了,狼狈的不行。
宋子衿在屋中就能听到他的咳嗽声,虽看不到,却也想到了他该是哪般模样,想来一个自小就是贵少爷的人,如何做过这等粗活儿,那场景应该是极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