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衿被酸的眼泪都要出来了,连忙咬了口他手中的果子,果然很甜,随即便又咬了一口,缓过来后这才发现,她刚刚吃的,竟然是洛晏已经咬过的。
虽然儿时的时候,她和洛晏经常共吃一食,共饮一水,可当她大些了,便再也没有过了。
洛晏看着她怔愣,脸颊微微泛红的模样,不禁调笑道:“葵儿,你脸怎的红了?是害羞了?”
宋子衿听了他的话,立即用手贴了贴脸上,果然是有些发烫,可还是果断的摇头道:“我没有,你才害羞了!”
洛晏看着她可爱样子,哈哈大笑,道:“好好好,是我害羞了。”
天上白云悠悠,中午阳谷正好,茅草屋中传出阵阵悦耳的笑声,炊烟阵阵升起,如此这般的生活,好似也不错。
两人吃过饭后,洛晏又给宋子衿换了脚腕上的药,经过一上午药效的缓解,受伤的地方也没有那么疼了,而后又给他自己换了身上的药。
屋中虽是已经整理干净,能够住人了,可两人又迎来了另一个重大问题。
宋子衿和洛晏站在灶台前,上面放着的铁锅已经被洛晏洗涮干净了,他拎了两桶水回来,一桶是用来清洗东西的,另一桶是用来烧开了给宋子衿洗澡的。
他是身有内力,用凉水洗澡无碍,宋子衿却是不一样,早上的时候只用那凉水洗了洗脸,便冻得她直打哆嗦。
只是现在水打来了,要烧开这水,就要点着这土灶台。
宋子衿看着灶台,问道:“你会烧这个吗?”在她心中洛晏一直是无所不能的。
然而洛晏却立即就打破了她心中他的形象。
“不会。”
虽然他以前也没干过擦桌扫地的活儿,不过这些该这是人天生的本能,也很是简单,该是只要是人就会做的。
这是这烧灶台却不一样,这应该是需要一些技术的。
而宋子衿,更是别指望她会,洛晏只教了她一些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女工刺绣,将她培养成了一个全方面的才女,却从未教过她点火生灶,洗衣做饭这些基础的生活需求。
毕竟他也没能料想到,有一天两人会到这等鸟不拉屎的荒山野岭来生活上一遭。
两人站在灶台前,面面相觑了半晌,洛晏终于说道:“我来试试吧,不就是点火吗,该是很简单。”
宋子衿稍微向后挪了挪,让出空来让他大展身手。
然而半刻钟后。
“咳!咳咳咳!”洛晏被烟呛得大咳起来,浓烟眯了眼,急忙站起了身,用手背揉着眼睛。
宋子衿连忙上前问道:“没事吧?”
“噗!哈哈哈哈哈……”奈何一看到洛晏的模样,就忍不住大笑起来,只见他白皙俊俏的脸上,被烟熏得黑了一片一片的,尤其是刚刚揉的眼睛那块,更是黑的不行。
洛晏却是不明所以的问道:“怎么了?”
宋子衿憋住笑,摇摇头道:“没事,很好,你继续生火吧。”
洛晏急于点火,也便没再追究那么多,又蹲下身去跟这灶台奋斗。
大概半个时辰后,灶火终于升了起来,洛晏站起身,大大的喘了口气,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结果手上就黑了一片,不禁疑惑道:“这是什么?”
随即就向铁锅中烧的水的倒影里看去。
宋子衿嗤笑一声,转身跑回了屋中,紧接着就听到洛晏怒声喊道:“葵儿!你竟敢戏耍我!”
宋子衿终于忍不住躺在床上大笑着滚来滚去。
洛晏用水桶里的净水洗了洗脸,随即就进了屋中,见宋子衿窝在床上不住的笑,便大步走了过去,俯身压在她的身上,将她的两只手擒住,高举过头顶压住,一双好看的桃花眼半眯,语气略微危险的说道:“葵儿现在本事大了啊。”
宋子衿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一张俊脸,因着刚刚洗过脸没有擦干,还微微滴着水,有那么一两滴落在了她的唇角,那双摄人魂魄的双眼略显暧昧的盯着她的唇角看。
“你……你想干什么……”在这种气氛怪异的情况下,宋子衿紧张的说话都有些颤抖。
“你说呢?”洛晏盯着她的眼睛,嘴角带笑。
宋子衿一对上他那似乎想要吃人的眸子,更是心里没底了,不过语气却是要装的强硬些的,“我说什么我说!你……你放开我!”
洛晏轻声笑了起来,抬手用拇指擦去了她唇角的水珠,宋子衿略微松了口气,还好没有用的别的方法,然而他的下一个动作,却让她羞得有些个儿脸红。
只见洛晏又将刚刚擦过她唇角的拇指,放到了自己的唇前,亲了亲,复而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看着她。
“洛晏!”宋子衿终是被他盯得怂了,有些恼羞成怒的开始挣扎,“洛晏你放开我!要不要脸啊你!”
洛晏却是轻而易举的将她控制住,让她丝毫动弹不得,凑近了她的脸说道:“你何时见我要脸过?”
“你!你个伪君子!你个流氓!混蛋!混蛋!你放开我!”宋子衿被他压得动不了,心中的怒火更盛,她真是从未说过什么骂人的话,这些对于她来说,就算是最严重的了,毕竟洛晏只教了他如何做个大家闺秀,从未让她见过市井妇人是如何骂街的。
被她骂了,洛晏却是一点气也没有,笑得依旧悠然自在,道:“将伪君子比作是我,岂不是太侮辱伪君子了?我明明应该是奸诈小人。”
宋子衿只觉肺都要气炸了,呼呼的喘着粗气,一双盈盈水眸怒瞪着他。
洛晏却是一手轻抚着她细嫩的脸蛋,因着生气白皙的脸颊泛着些粉红,看上去更是可人,手指拂过眼角那滴朱红的泪痣,淡淡的说道:“葵儿啊,你真是越来越美了。”
面对一个将她从小养到大的人,如此认真的称赞她越来越美了,若是别人的话,可能她会觉得那人是有些欣慰,自己养大的花那般好看,总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
只是若是洛晏的话,总让她有些怪异的感觉,他对她,不像对女儿,也不像对妹妹,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情感,她说不上来,她只知道,这种情感,不能去更深的探究,她也不想去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