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吐了吐舌头,还真当这皇宫是自家后院了,随来随走的,看来这皇宫中巡逻的侍卫基本都是废物了。
待洛晏离开后,宋子衿便一路赶回了嘉仪宫,一进院子便见孙逸寰正在院中拿着个木剑像模像样的比划着,似乎是在练剑,她叫了声:“寰儿!”
孙逸寰听到熟悉的声音,一回头便见宋子衿站在院门口,鼻头不由得一酸,立即扔了剑迈开小腿向她奔去。
宋子衿蹲下身去手臂张开接住了他,将他抱在了怀里,只听他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姐姐……姐姐……你终于,终于回来了……寰儿好想你……寰儿,寰儿好想你啊……姐姐……”
“寰儿乖,寰儿不哭,姐姐回来了。”宋子衿一边轻拍着他的后背,一边小声哄着他道:“男儿有泪不轻弹,我们寰儿是顶天立地男子汉,更是不能哭了,对不对?”
“嗯……”孙逸寰听了宋子衿的话,强忍住了眼泪,从她怀中抬起头来,小手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泪水,道:“寰儿是男子汉,寰儿不能哭。”
宋子衿笑着揉了揉他的头,道:“这才对嘛,那寰儿能告诉姐姐,你刚刚在做什么吗?”
“寰儿在练剑。”孙逸寰说着指了指刚刚被他扔在地上的木剑。
“练剑?寰儿何时会练剑了?”宋子衿略微思索了一下,她好像记得容简沐是不会武功的,该是不会教孙逸寰练剑的,那会是谁呢?
“是寰儿向父皇讨要了个武功极高的师父,教寰儿练剑。”孙逸寰说道。
“为何寰儿突然想学武功了?是想要以后上战场杀敌吗?”宋子衿一边抱着他,一边往屋中走。
平日里只见孙逸寰偏爱读书,却没怎么见他对武功感兴趣,怎的会突然练起了剑?
“寰儿要学武功,保护姐姐。”孙逸寰稚嫩的小脸上写满了坚定与认真。
宋子衿愣了一下,大概也懂是为何,大抵是因着容简沐说她遇到了刺杀掉入了悬崖,刺激到了他,一时间心中竟有些感动,忍不住亲了他的脸蛋一口,道:“我的寰儿长大了,是男子汉了,以后姐姐就由你保护了好不好?”
“好!”孙逸寰郑重的点了点头。
屋中的竹儿听到外面一些动静,以为孙逸寰出了什么事情,正匆匆忙忙的往外走要去查看,正正碰上了抱着孙逸寰进屋的宋子衿。
“公主?公主!真的是你!”竹儿看到宋子衿先是怔愣了一下,随即便激动地都快要哭了出来,声音都有些颤抖,手脚也不知道往哪放,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问道:“公主是你吗?你真的回来了?”
宋子衿看着她这副着急的模样,笑着开口安慰道:“我回来了,你没看错,真的是我。”
竹儿眼睛一眨一眨的,眼泪就掉了下来,面上却是笑得开心,道:“太好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我们这些天都要担心死了。”
竹儿一副又哭又笑的样子,实在是好笑,宋子衿抱着孙逸寰进了屋中,一边对竹儿说道:“我这不平安回来了,你们无须再担心了,快擦擦你那眼泪吧,哭的丑死了。”
竹儿跟在两人的身后,也进了屋子,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道:“我本来长得就丑,干什么都是丑的,不像公主你,穿件破的衣裙也好看的不得了。”
“你这丫头。”宋子衿将孙逸寰抱到了软榻上,自己也坐了上去,看了竹儿一眼,故意蹙了眉道:“几日不见你这嘴皮子倒是越来越厉害了,我怎的就瞧不出一点你想我的模样。”
竹儿小嘴一撅,委屈巴巴的说道:“我当然想你了,我都好几日没吃好饭了,看不出来我瘦了吗?我刚刚看见你哭了,还不足以证明我想你吗?”
宋子衿略微思索了一下,眉头松开,看着她道:“刚刚可能是假哭吧。”
“公主!”竹儿知她故意逗她,忍不住娇嗔一声。
宋子衿开怀的笑了,随即道:“好了,这一路回来我累得不行了,去让人准备沐浴的水,我先洗洗,换了这身衣服。”
这几日在草屋中条件问题,每次沐浴都是凑合着洗一下,再加上刚刚一路风尘仆仆的回到皇宫,身上实在是又脏又累。
宋子衿沐浴完后便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睡了个觉,前几日睡的那小木床,着实是没有这皇宫里软软的大床舒服,刚刚躺倒在床没一会,便熟熟的睡了过去。
凤栖宫中忽的传来一声的瓷器破碎声,黄悠湘身着明黄色华贵艳丽的凤服,坐在软塌之上,美目紧闭,眉头蹙起,似是在隐忍心中的怒气,一个上好的青花瓷瓶已静静地躺在地上碎成了几十瓣。
随身侍候的红梅已见怪不怪的吩咐人将瓷瓶清理干净,随即又站于黄悠湘的身边,轻声说道:“皇后娘娘息怒,为了他们气坏了自己的身子,犯不上。”
“红梅,他们如何就能活着回来呢?”黄悠湘眼睛缓缓睁开,已然让人瞧不出任何情绪,只是眉头依旧紧蹙。
“奴婢也甚是奇怪,按理说那万丈悬崖掉下去定会没命的,奴婢听人说,那悬崖下有条河,也许是他们掉到了河里,才能保下一命来。”红梅说道。
黄悠湘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还真是连老天爷都帮着他们,刺杀,掉崖,这样都死不了。”
“皇后娘娘不必担忧,这次不过是他们运气好罢了,机会还多得是,何必在乎这一两次。”红梅见她面色不好,急忙安慰道。
“话虽这样说,只是在宫中下手,怎的也不如宫外方便。”黄悠湘挑了挑画的精致的细眉,端起了小桌案上的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水。
“这宫中自然有宫中的法子。”红梅笑着说道。
“你有何想法,说来听听。”黄悠湘放下茶杯,看向红梅。
红梅近身,附在黄悠湘的耳边,轻语一番。
听完后黄悠湘面上浅笑,点点头道:“这倒是个好法子,如此一来,既能将他们全部都弄死,还不会留下一丝证据。”
“正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