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一看,发现洞顶密密麻麻的布满了锥状的倒垂石乳,看上去晶莹剔透,一尘不染。
整个石洞空间极大,形态各异的大小石柱,错落林立,尤其是中央的一根石柱,高有数十米,壮观绮丽,直撑洞顶。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耳边忽然响起一道诡异的声音。
“哼,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这声音稚嫩,可听上去却又语气深沉,倒像是一个小孩子故意压低了嗓门。
我环视了眼四周,可连一个人影都没看到,心里顿时忐忑起来。
“谁……谁在说话?”
“哼!今天我要你好看!”
这声音忽然变的狠厉起来,我仔细一听,发现这声音是从那中央的石柱后面传来。
也是在这时,石柱后面慢悠悠的走出来一个小男孩。
这小男孩身穿黄袍,头顶尖帽,长的尖嘴猴腮的,看上去不过四五岁的样子,可偏偏说话的语气又像是个老人精一般。
我见是个小孩,心里顿时放松了的警惕,还傻乎乎的走了过去。
下一秒,我噗嗤一声,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因为到了近前,我才发现这小男子长是有多么的“可爱”!尖嘴猴腮也就算了,脑门上还顶着一个大包,再加上他这个性的穿着,看得我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小男孩瞪着眼睛,朝我问道。
“你头上有个包……”我抬手指了指他的脑门,忍不住又笑了几声。
小男孩一听这话,小脸顿时变的一片通红,伸出肉嘟嘟的小手,指着我就吼了起来。
“都怪你!都怪你!你还敢说,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小男孩突然就变的十分生气,然后我看到他伸着两只小手,高举过了头顶,嘴里开始念念叨叨起来。
“黄家大仙出深山,道行现处不虚传,今日至此显法妙,迷魂锁身跟我叫,我笑随我笑,我跳跟我跳……”
说到这里,小男孩忽然原地转起了圈圈,脚下的步伐像是跳舞一样,有节奏而且还有规律。
这一幕,看的我一脸懵,麻了个鸡儿的,一言不合就要尴舞啊?
可就在这时,洞中忽然升起一阵迷雾,伴随着一股怪异的气味,有点臭还有点骚……
我下意识的伸手便要捂住鼻子,可我动了动手,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一瞬间,我这小心脏顿时砰砰的乱跳了起来。
明明意识很清醒,可身体却无法控制,这种感觉像是被活生生的抽离了灵魂一样,令人心惊胆颤。
忽然,我双手竟不由自主的高举了起来,随后身体也开始扭动。
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我扭动的节奏,和那小男孩一模一样。
这诡异的一幕,顿时让我不寒而粟,可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想停下来都做不到,只能是像个木偶一样,任由自己举着小手扭着腰,不停的跳动着……
就这样一直跳,一直跳,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听到了我爷爷的声音。
“阳阳,几点了还不起床,上学要迟到了!”
“嗯,起了。”
我揉了揉惺忪睡眼,这才发觉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可当我翻身穿衣服时,却感觉浑身没有一点力气,整个人虚脱的像是被几个大汉揉虐了几番一样。
我咬着牙穿衣起床,洗漱了一下后,这才稍微恢复了一点精神。
吃饭的时候,爷爷见我脸色不对,还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摇了摇头,也没多说,吃过饭便去了学校。
可接下来的日子,我每天都在做着同一个梦,梦里也是做着同样的事情,那就是尴舞……
而且是纯尴舞,连点伴奏都木有!
几天下来,我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小脸蜡黄,眼窝深陷,脸上没有一点光彩,连嘴唇都是干巴巴的没有一点血色。
整个人看上去无精打采,很明显的消瘦了几分。
我这日渐消瘦,爷爷看在眼里,心中的担心自然是少不了。
这天,吃过饭,我刚要出门去胡婆那里,爷爷忽然喊住了我。
“阳阳,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一会儿我领你去刘麻子那看看,咱有病可不能耽搁着……”爷爷皱着眉头,脸上布满了忧虑。
“爷爷我没事儿,你不用担心,我去胡婆那里了啊!”我摆了摆手,不等爷爷回话,便出了家门。
路上的时候,唐玉儿忽然跟我说起了话。
“阳阳,你怎么了?最近在减肥啊?”说着,唐玉儿就咯咯的笑了起来。
“减肥?减你妹的肥啊,姐是吃不下,睡不好!”我有气无力的嘟囔了几声,随后将这几天做的怪梦说了出来。
唐玉儿听后,愣神了好一会,这才说道:“做梦很正常,可要是每天做同一个梦,那就不正常喽!”
“我看八成是中邪了!”唐玉儿若有其事的说道。
“中邪?不可能,胡姨说过,我身具阴山封身符,一般阴魂根本无法迷惑我!”
“那就不知道了,一会儿你还是问问胡姨吧!”说完,唐玉儿便不再吱声了。
这里所说的阴山封身符,并不是纸符,而是敕封过教时,胡婆在我身上画的符咒。
因为阴山法重阴,重兵马一术,这里的兵马指的是阴兵阴将,而要驭鬼,首先就得保证自身的强硬,防住自己的身。若是没有一两门手艺,或者法宝护住自己,那就会被鬼侵身,下场就是法术没用出,先把自己给害了。
所以,一些重阴、重兵马的门派,都会为弟子封身,这样一来,才能更好的驭鬼调兵,也能防止一些阴灵侵身。
而我同样是被胡婆封身过教,所以中邪的可能几乎不存在。
可到了胡婆住处后,她一语就说出了,我是中邪!只是说我中的邪不是什么阴灵恶鬼,而是野仙……
随后,胡婆开始询问我最近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怪事。
可我仔细想了想,好像并没有发生什么怪事,每天就是上学,放学……
要说怪事就是那重复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