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阳……小心!”唐玉儿娇声喊道。
而我下意识的伸手便去硬抗,可那纸扎人的拳头,却仿佛千斤巨石一样,沉重无比,一下子就把我砸翻在地……
按理说,但凡纸人,都是木架和纸张构成,可眼前的纸人却像是铁皮糊的一般,浑身坚硬无比。
它这一拳轰下来,直接把我砸了个四脚朝天,震的我手臂虎口发麻。
不等我起身,这纸扎人又是一脚踢在了我胸口上。
下一秒,我的身体顿时呈现出一条抛物线,“砰”一声,倒飞了四五米,轰然砸落在地。
这一下,把我摔的呲牙咧嘴,感觉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一样,化解一些冲击力,我都怀疑会不会被它这一脚给踢死!
麻了个鸡儿的,敢踹我胸口!姐跟你拼了!
我起身揉了揉胸前,随后伸出右手食指,猛地一口咬了下去,然后迅速在左手掌心画了起来。
“吾奉阴山老祖,五雷真君敕令,五方阴兵化阴雷……”
随着我一声“敕令”落下,顿时感觉掌心一阵火热,随后伸着左撇子大步向那纸扎人冲了过去。
不过,显然是我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对方,当拳掌相撞时,那纸扎人也只是倒退了两步,而我却是再一次倒飞了出去,“噗通”一声,落在了暗河中。
这暗河水倒也不深,但却冰凉刺骨,不过也幸好是落在水里,要是再摔一次地上,那我这把骨头可就真散架了。
也就在这时,那纸扎人忽然又朝我冲了过来。
可它到了暗河边,却又突然停下脚步,好像再忌惮什么……
忽然,我想到胡婆说过的话,阴物一般都惧怕明火,而这纸扎人或许不止惧怕明火,还惧怕水!
毕竟它的身体是由纸张糊成,而纸张一经水浸,便会变的松软,如同烂泥。
想到这里,我心中顿时有了底气,伸手从暗河中撩起一汪水,朝着纸扎人泼了过去。
“你看啥?有本事你下来,我淹死你!”我一边泼水,一边朝着纸扎人嚣张的喊叫。
别看它是个纸人,但是有阴灵附身,我说的话,它也自然也听的懂。
只是,不管我怎么大骂,它只顾躲闪,却不肯向前一步。
我浑身湿漉漉的站在暗河中,不一会儿,身上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感觉冷嗖嗖的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刺骨的寒意让我浑身都在打颤,可那纸扎人就在岸上,一时间,我也不敢离开暗河。
这时,陈东师忽然走了过来,皱着眉头打量了我几眼,神情中满是诧异。
“阴山五雷掌?你是阴山派弟子?”
“不是!”我冷哼了一声,矢口否认。
“呵呵,据我所知,内地阴山派传承最大的两大家族,分别是广西柳家,和福建李家。”
“你又是师承何人?”陈东师神情淡然,显然他并没有相信我刚说的话。
毕竟刚才我用五雷掌的时候,他也看在眼里。
可还不等我回话,陈东师忽然急步向前一跃,伸手抓住我的肩膀,脚尖轻点河面,登时将我提到了岸上。
我脚步还未站稳,就看到他伸手猛地向我脖子抓来。
一瞬间,我像是被死亡笼罩了一般,感觉身体都变的无法动掸,只能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啪”的一声脆响,脖子上传来一阵轻微的疼痛,等我睁开眼的时候,却看到陈东师手中正握着我的玉佩。
“阴山法玉!哈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陈东师目中精光闪烁,仰天大笑了起来。
本来这玉佩是戴在衣服里面的,可刚才落水的时候,不知道怎么跑到了衣服外面,这才被陈东师发现。
“还我玉佩!”趁他不备,我伸手便去抢夺。
这玉佩不仅事关阴山老祖之墓,更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说什么也不能被别人夺去。
可我伸出手还没碰到玉佩,就被陈东师闪身躲过,随后朝我肩膀一拍,“噗通”一声,我再一次跌落在了暗河中。
“小姑娘,我念你我同属阴山一脉,今日我且饶恕于你……”
“饶你奶奶个嘴儿,还我的玉佩!”陈东师话未说完,便被我一句话给骂了回去。
“哼,不知死活!”陈东师冷哼一声,随即从怀中取出一把古老的铜尺。
看到铜尺一瞬间,我登时愣住了。因为我曾在胡婆的《道家秘典》中看到过这样的铜尺记载。
按书中所记,这铜尺应叫丁兰尺,为风水工具的一种,度量阴宅之尺寸。尺长一尺二寸八分,分十格,上面刻有财、失、兴、死、官、义、苦、旺、害、丁十字,与门公尺并称为阴阳二尺,门公尺,也就是民间流传的鲁班尺。
可按理来说,这种铜尺一般都是用来度量阴宅,或是作为制神龛、刻木像、做神主牌位的特殊用尺。
但是陈东师拿在手中,却是给人一种法器的感觉。
就在他拿着丁兰尺准备削我的时候,不远处的石道中,忽然明光一闪,紧接着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来人不时别人,而是前几日离开的张启山。
而陈东师同样有所察觉,当他转身看到张启山时,不由的皱起眉头。
“你追了我一年多,可真是阴魂不散……”
“交出我派秘卷,否则天涯海角,你无处可躲!”张启山手拿火烛,说话仍是一副文嗖嗖的样子。
陈东师听后,冷笑一声,“秘卷就在我身上,有本事你就自己来取!”说话的同时,他伸手入怀,将我的玉佩收了起来。
随后拿着丁兰尺,向张启山走去。
而我看到这里,顿时心中一急,也顾不得多想,跳出暗河便准备去抢夺我的玉佩。
可我刚跳出暗河,那纸扎人却突然扑了过来,一个翻身便把我压在了身下,伸手一把卡主了我的脖子。
这纸扎人力道巨大,不一会儿,我的小脸就憋成了猪肝色,眼睛看周围的东西都看不清楚了,我使劲的乱蹬着双腿,可是不论我怎么挣扎,这纸人手上的力量却是越来越大,渐渐的我连呼吸都变的困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