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胡婆右手臂上血肉模糊的伤口,忍着充斥鼻尖的血腥味,我咬了咬牙,按着胡婆的吩咐,将伤口剪开“十字”小口,然后将刀尖探了进去。
这要换做普通人,怕是早就疼的晕眩过去了,而胡婆却只是皱了下眉头,眼睛眨都未眨。
随着刀尖缓缓的深入,伤口鲜血流的更多了,连我手上都沾上了鲜血。
忽然,我神情一顿,似乎感觉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随即刀尖向外一挑,“邦噔”一声清响,子弹终于被剜了出来。
我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看到剜出子弹的地方不停的冒出血来,我慌忙拿过纱布,想要把血止住,却发现血越流越多。
一时间,我有点不知所措。
这时,胡婆突然不知从那里掏出一张符咒,嘴中默念了几句咒语,随即左手一晃,手中的符咒顿时凭空燃起,然后就这样带着火花,猛地按在了自己手臂的伤口上。
说来也怪,纱布都止不住的流血,被这符咒一贴竟然渐渐有所缓和,而我看到这里,也是送了口气,连忙用纱布帮胡婆包扎起伤口。
“胡姨,玉佩夺回来了吗?”我一边小心冀冀的包扎伤口,一边朝胡婆问道。
胡婆听后,点了点头,随即从怀中取出玉佩,“好好保管,千万不要再被人夺去。”说着胡婆便把玉佩递给了我。
而我看着玉佩,却不敢再接下,“胡姨,要不……还是你收着吧……”
胡婆摆了摆手,“这玉佩虽是阴山派之物,但也是你父亲留给你的遗物,何况你也是我唯一的弟子,将来这玉佩还是要传与你。”
胡婆神情肃穆,话音刚落,门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我刚要出去查看,胡婆却一把拦住了我。
“你带着玉佩和唐玉儿先从后面窗户离开!”胡婆朝我急促说道。
“胡姨……我……”
“快走!”胡婆冷哼了一声,起身就向门外走去。
我偷偷扫了一眼,发现院子里正站着七八个大汉,他们手中拿着枪支,一个个凶神恶煞,为首的两人正是陈东师和那名教授。
看这阵势,肯定来者不善!
我愣了一下,随即拿起小木棺就往窗户外爬去。
胡婆手臂收拾,肯定不是这伙人的对手,更何况他们手中还有枪支!
所以我必须得去搬救兵,不然胡婆可就危险了。
想到这里,我更是加快了脚步,绕过胡婆家的小院,急匆匆的朝着村子跑去。
可进村后,我又愣住了,一时间,也不知道去找谁……
爷爷岁数大了,也帮不上什么忙,更何况我也不想爷爷置身险地。
最后我心一横,决定去找村长,毕竟他是一村之主,胡婆也算是我们村的人,他总不能不管,任由胡婆被外人带走吧?
想到这里,我立马掉头,朝着村北头村长家跑去。
这一路的小跑,弄的满头的大汗,等到村长家,还没进院,我便大喊大叫起来。
“大伯,不好了……”
“你这孩子,咋说话呢?你大伯好着呢。”村长还吱声,他媳妇倒是先走了出来。
“婶,我大伯在家吗?”
“在呢,里屋做饭呢,怎么了阳阳,找你大伯有事儿啊?”
我一听村长在家,也顾不得理村长媳妇,撒腿就往里屋跑。
一进屋,正好看到村长系着围裙端着一个瓷盆往客厅走。
“阳阳吃饭了么?大伯今儿炖的鸡块,你来的是时候,快坐下尝尝……”村长把瓷盆放在桌上,回头朝我招呼着。
可现在也不是吃鸡儿的时候啊!
“大伯,不好了,胡姨被人打了……”我说的急促,倒是把村长给吓了一跳。
“胡婆被人打了?怎么回事儿,你快跟详细说说。”村长皱着眉头,朝我说道。
可我现在那有时间跟他详说啊!再等会儿,怕是那伙人早就跑了!
“大伯,胡姨家来了七八个人,要抢东西,而且他们手上还有枪支……”我简单的跟村长说了几句。
要知道,那会儿的枪支,已经被管的很严了,私藏枪支属于重罪了。
村长听后,脸色当时就变了,伸手一拍桌子,怒气冲冲的说道:“哪里来的土匪!还敢携带枪支!”
“阳阳,你等我一下。”村长说完,便向着另一个屋走去。
不一会儿,村委会房顶上的大喇叭传来一阵“呲呲”的电流声,紧接着又响起了村长的声音。
“村里的老少爷们听着,俺不管你现在忙啥,立刻放下手上的事儿,马上到带着家伙到村委会集合!”
“村里的老少爷们听着,带上家伙式马上到村委会集合……”
村长一连吆喝了四五遍,这才关掉广播大喇叭,随后便领着我往村委会走去。
村长家离村委会也不远,大概也就三四百米,可我俩到村委会时,发现大门口已经站着七八的大男人。
能住这么短的时间集合到村委会,村长的号召力可见一斑。
不一会儿的功夫,又有十几人拎着铁锹,铁镐匆匆走来,甚至我还发现有一人手中拎着一口带把的铁锅……
“老张,你纠集大伙过来啥事?我那婆娘还在被窝等着俺呢!”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走出人群,憨声憨气的朝着村长问道。
“今儿我叫大伙来,是因为有一伙土匪进了咱们村子,还抢了东西打了人……”
“去他的,谁这么大胆敢来咱们村撒野!”
“就是,干他的去!”
村长话音刚落,下面已经骂声一片,要说那会儿的农村,还真是这样,一家有事儿,一呼百应,比现在可好多了!
村长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安静,又等了两三分钟,有了四十多号人的时候,村长这才招呼着大家急匆匆往胡婆住处赶去。
毕竟那伙人手中有枪,要是人少了,还真没底气。
就这样一行四十多人,手中拿着各种农用把式,朝着村东头匆忙赶去。
这一来一回,过去了小半个钟头,也不知道胡婆怎么样,还有那黄二爷,关键时候可别跑路啊!
等到了胡婆小院,我这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那伙盗墓贼和陈东师并没有掳走胡婆,只是拿枪围住了她,正在僵持着,可见他们对胡婆同样很是忌惮。
也是在这时,我才看清胡婆手中拿着一面令旗,这旗子和我的一模一样,胡婆经常嘱咐我,不到万不得以,不可使用阴山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