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愣神的功夫,唐玉儿和张启山走了过来。
“李姑娘,你没事儿吧?”张启山伸手将我搀扶了起来。
“没事儿。”我摇了摇头,给了他一个感激的眼神,随后又看向唐玉儿。
“玉儿,那老太太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别人都叫她常太奶,她是哪个集市里的头头,很厉害的.......”
“常太奶?”
我一听这话,登时愣住了,这常太奶不就是五大仙中的蛇仙吗?
在北方很多地方都有供奉常仙太奶、常仙太爷,民间也流传着很多蛇娘娘常太奶的传说,有的地方还有常仙庙,庙前屹立着一块大石头,上面雕着长角的大蛇,栩栩如生,庙内牌位上写的就是“常三太奶之位”。
不过,这常太奶为什么会出现在鬼市中,这倒是让我有点疑惑。
还有那戴着鬼面具的身影,为什么要阻拦常太奶?
我思索半天,最后只想到了两种可能,要么是他两人有恩怨,要么就是为了拦住常太奶,好让我安全离开。
如果是后者,可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越想思绪越乱,总觉的那戴鬼面的身影,像是有什么目的一样。
这时,唐玉儿忽然喊我回去,我一看时辰,子时也差不多将尽,随后也不再多想,转身就往回走。
此时,已经快半夜一点钟,小路上更是没有了半点声息,整片大地像是在沉睡一样,万籁俱寂,只有我和张启山“嗒嗒”的脚步声,在身后回荡。
等回到乱坟岗后,正好一点钟,子时已尽,拔下龙魂大刀,便往回走。
回到胡婆小院,取来火盆,敕了法令之后,随手将大刀投进了火盆中。
“吾奉阴山老祖令,点纸化兵,上则护身保命,下则缚鬼伏邪,敢有不服者押赴酆都城..........斩急如律令。”
随着一声“敕令”落下,那龙魂大刀正好燃尽。
唐玉儿得了大刀,自是满心欢喜,咣咣的就在小院中舞动起来。
风声四起,刀影闪烁,想不到这两米的大刀,在她手中竟然也能舞的行于流水,虎虎生风。
可这时,张启山却是忽然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古武,贞观........”
“贞观?”
我一听这话,登时愣住了,难不成这唐玉儿还会古武术?
这时,张启山又道:“贞观刀法,是一门失传的刀法,如今流传的唐刀贞观刀法,多是融合了现代击技,与古武贞观刀法有些出入,不过,你这小鬼舞的倒是有几分神似。”
说到这里,张启山顿了一下,接着又道:“只是贞观刀法,多是以唐刀为主,如她这般用大刀的,倒是闻所未闻。”
张启山神情肃穆,“看来你这小鬼,身世必定不凡,或许是出自名门望族。”
听到这里,我心底顿时一颤。
张启山虽然知道罗门的事情,但他并不知道唐玉儿的身世,还以为唐玉儿只不过是我养的一个寻常小鬼。
当然我说的身世,只是胡婆的推测,但是种种原因,都表明唐玉儿很有可能就是罗门唐家之后,只是暂时还没有一个确凿的证据。
正在我愣神的功夫,里屋仙家楼的黄二爷突然跑了出来,随即“嗖”的一下,跳到了我肩膀上。
那毛绒绒的尾巴,在我脖子后,扫来扫去,弄的我浑身一阵刺挠。
“二爷,这地儿舒服不?”我咬着牙,狠狠的说道。
可黄二爷直接无视了我,小眼睛贼溜溜的盯着唐玉儿。
这时,“哐当”一声,唐玉儿忽然摔倒在地,龙魂大刀也被丢了出去。
看到这里,我急忙走了过去,“玉儿,你没事儿吧......”
“阳阳,这大刀怎么这么重啊,一点都不好玩。”唐玉儿撅着小嘴,一脸幽怨的看着我。
可我有什么办法呢,我也很无奈啊。
小册子上记载的是,刀长九尺五寸,重八十二斤,可我压根就不知道怎么控制重量,只好胡弄乱试。
这大刀有多重,我自己也不知道。
愣了一下后,我又朝唐玉儿问道:“玉儿,你刚才耍的是什么刀法?”
“刀法?什么刀法?我就是随手乱舞的........”
“瞎练的?”
我一听这话,顿时有点懵了,张启山不是说是什么贞观刀法吗?
唐玉儿沉思了一下,“也不是瞎练,好像有一个老头教过我,只是我也记不清楚了。”
听到这里,我心中越发的疑惑起来。
这唐玉儿不管是不是唐家之后,但我可以肯定她是出自名门望族。
虽然古代尚武,但其实平民学武的并不多,“穷人学文,富人习武。”说的就是平民很难拜到名师,而像贞观刀法这类古武技,更不会流落市井,即使民间有传,也大多是自创的把式。
不过,我也没有再继续多问,打了个哈欠,转身朝屋内走去。
可我刚转身,顿时又愣住了。
胡婆这里只有两间土胚房,里屋放着东西,不能睡觉,外屋也就一个炕头,可张启山又在这里,一时间,睡觉倒是成了一个大问题。
姐姐我一个黄花大闺女,总不能和张启山睡一个炕头吧?
虽然张启山算是客,但是为了我的清白,为了我的名誉,我毅然而然的决定让他.......睡棚子!
随后,回屋将炕头上的凉席扯了出来。
“你先在棚子里凑合一晚,明天我回家睡,等放假了咱们就去追陈东师。”
说完,不等张启山开口,一把将凉席塞给了他,随后转身回屋将房门倒插上了门闩。
“李姑娘,那你什么时候放假.......”张启山敲了敲门。
“再过四五天。”我在屋内,随口回了一声。
那会儿的学校,每年放四次大假,暑假、寒假、麦假、秋假。除了寒假以外,其他假期基本都是在帮家里干农活,除草、翻地、收玉米麦子。
不过,我家倒是没什么农活,因为爷爷把地都租了出去,给别人种了果树。
张启山听后,也没吱声,抱着凉席去了棚子里。
而我也是哈欠连连的爬上了炕头,扯过一条枕巾,直接蒙在了头上。
可下一秒,胸前小c上忽然传来一阵异样的感觉,紧接着耳边响起唐玉儿的嬉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