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房间内顿时变的一片明亮,也是在这时候,我才看清女孩的模样,一绺靓丽的黑发如瀑布般披散在肩后,秀挺的琼鼻,粉腮微微泛红,滴水樱桃般的小口,如花般的瓜子脸,晶莹如玉。
就在我打量着女孩的时候,她忽然睁开了眼,像是受到了光线的刺激而条件反射一般,突然就睁开了。
可是她目中却没有一丝神采,只是一脸呆滞的盯着墙上的镜子,面无表情一下一下的梳理着自己的长发。
中年妇女打开灯后,又和我们说了几句抱歉,然后搀扶着少女离开了房间。
刚才只顾看那少女,倒是没注意二蛋。等中年妇女她母女俩走后,我一回头,顿时被二蛋臊了个大红脸。
只见他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小裤衩.........
虽然小时候,我和二蛋也曾多次“坦诚相见”,但那时候毕竟是小孩,不懂事儿,而且我小时候也一直以为自己是个男孩,所以才会有些肆无忌惮。
就在我小脸通红,有点发窘的时候,张启山忽然走了进来。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儿?”
“没事儿,店主家的女儿梦游跑到这屋了。”我摆了摆手,将刚才的事儿说了一遍。
张启山听后,也没多问,扫了一眼赤身裸.体的二蛋,随后皱着眉头转身回了自己屋。
见此,我也急忙往外走去,可这时,二蛋忽然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腕,哭丧着小脸说道:“阳阳姐,你别走啊,万一那女孩再来我屋怎么办.......”
“你不会把门锁上啊!”我头也不回,背着身子说了一声,随后急急忙忙的就往外走。
麻蛋,不走那姐的名声不就毁了么!!
我心里嘀嘀咕咕,可我刚回到屋,还没来得及锁门,二蛋“噌”的一下溜了进来。
“那屋锁是坏的,今晚俺就睡你这屋吧,正好做个伴。”二蛋说完,毫不客气的就爬到了床上。
可我一听这话,顿时震惊了。
“二蛋,你赶紧出去,咱俩睡一个屋,你让别人怎么想?”
“什么别人怎么想?你是俺媳妇,咱俩睡一屋那不是天经地义吗?”
“滚.......谁是你媳妇!”
我忍不住骂了一声,感觉肺都要气炸了,每次这家伙都拿小媳妇说事儿,要不就搬出我爷爷来压我。
就因为我爷爷收了三婶一篮子鸡蛋,这门婚事儿就稀里糊涂的定了下来。
每次看到二蛋这泼皮的模样,我真是一头撞死的心都有!
可二蛋死皮赖脸说什么也不肯走,一时间,我也拿他没有办法。
僵持了一会儿后,我便打算去二蛋那屋睡,可我刚转身,二蛋又一把拉住了我。
“你去哪啊?”
“阳阳姐,你知道的俺从小就胆子就小,你就不能跟俺做个伴啊,俺保证老老实实的睡觉.......”
二蛋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弄的我也有点心软了,毕竟二蛋从小胆子就不大,这是事实,况且我要去他屋,他肯定还会死乞白咧的跟过去。
没办法,最后我也只好和二蛋睡在了一个屋,一张床上。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在床上放了一枕头,放在我和二蛋中间,并且恶狠狠的放下话,“过界者,死!!”
弄完这一切后,我便熄了灯,开始眯着眼睛装睡。
说实话旁边躺着一个男的,我还真有点睡不着,而且我也害怕二蛋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儿。
毕竟在那个年代,思想比较保守,未婚同居,这要是传到村里,那些街上的老太太能在背后指指点点,把人说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
不像现在的人,隔三差五的开个房,换个对象跟换衣服一样,说得好听叫思想开放,追求自由,其实就是心理的扭曲,道德的沦丧。
就在我正胡思乱想的时候,二蛋忽然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我下意识的往回缩了一下,却没有挣脱掉,我刚要发火,二蛋却咧嘴笑道:“俺没有碰到枕头,这不算过界。”
说完,又紧了紧拉着我的手,嘟囔道:“就拉拉手嘛,俺保证不乱动。”
我一想也是,拉拉手而已,反正平常我俩也是经常勾肩搭背。
可是刚过不一会儿,这二蛋竟然得寸进尺,一个翻身大腿便直接压在了我的腿上!
麻了个鸡儿的,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再默不作声,他还不得骑到我身上来?
想到这里,我抬脚就踢了回去,紧接着起身抄起枕头,劈头盖脸的就朝二蛋脑门呼了上去。
直到二蛋求饶,我才停手。
要说二蛋还真是个欠揍的货,从小就是!整天贱兮兮的,两天不揍,他是浑身难受,三天不打,他都要上房揭瓦,每次都要我狠揍一顿后,他才能老实的待几天。
这次也不例外,揍完后他就老实了。
我这一生气,也懒得再理他,过了会儿,二蛋就开始没事找话题。
“阳阳姐,你说那店主家的女儿怎么会好好的梦游呢?”
“我怎么知道!”我没好气儿的回了一声。
二蛋听后,也没多想,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又道:“我看八成是中邪了,咱村的老人不都这么说嘛,梦游梦游,人在魂儿不留。”
这是我们村的老话,意思是说梦游的人,人虽然在但是魂儿已经没了。
二蛋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有点疑惑起来。
那店主虽然说她女儿是在梦游,可是她也说了,她女儿的梦游症已经好多年没有犯病了,怎么我们一来就突然犯病了呢?
难道只是巧合?还是真的中邪了?
就在这时,二蛋忽然伸手戳了一下我的肩膀,“阳阳姐,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四大爷给咱们讲的事?”
“啥故事?”我皱了皱眉,疑惑道。
“就是咱村那个梦游掉进井里淹死的........”二蛋说了一半,又急忙闭上了嘴。
我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有了一点印象。
那四大爷是我们村的老人,现在已经不在了。我小的时候,经常看到四大爷坐在村口的老槐树下乘凉,到了晚上就去二蛋他家门口的石碾盘边,和一群老娘们闲唠嗑,也经常跟我们讲一些十里八村的奇闻怪事。
而且讲的有理有据,大多都是真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