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风声,呼呼作响,眼前一片混沌,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等再次睁开,我发现自己已经在店主房间内。
不过,四周一片漆黑,那九面镜子前的蜡烛,早已熄灭。
借着窗外的月光,我看到花花正缩倦在床上,瑟瑟发抖。
忽然,“咔”的一声,房间顿时明亮起来,我转身一看,发现张启山正站在门口,手拉着灯绳。
随后,张启山开门走了出去。
片刻后,又拿着铁簸箕、扫帚走了进来,然后开始扫地........
也是在这时,我才注意到房间摆放的九面镜子,已经全部碎裂,玻璃渣撒落了一地。
想来应该是镜世界崩塌的时候,这九面镜子便彻底碎裂了。
不过,那片镜世界,也只是张启山以镜为阵,所布置而出,即使崩塌了,对这个世界也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当然,如果我俩死在了镜世界,那可能就是真的死了。
以前听人说,若是万一误入了镜世界,唯一的生存机会就是杀死那边的另一个自己,然后以对方身份才能活下去。
不过,如果有机会,我还真想让张启山带我去真正的镜世界,去看看另一个自己,没准还能成为好姐妹呢!--
这时,我忽然想起在镜世界内,张启山和那女子的对话。
女子曾说了一句”奉命行事”,那她是奉的谁的命?
而且在那女子说她与夫君失散的时候,张启山的神情明显出现了变化,像是猜到了那女子的身份一般。
想到这里,我心中越发的好奇。
随后,朝张启山问道:“你知道那阴魔的身份?”
张启山抬头看了我一眼,“她是玉清弟子。”
“玉清弟子?”
我一听这话,顿时愣住,那女子果然是道士,怪不得张启山朝她行作揖礼。
这时,张启山又朝我说道:“那女子叫林月娥,是东汉梁国下邑(今安徽砀山)人。在祖师叔还未修道之前,她和我祖师叔本是夫妻,后来下邑突然爆发瘟疫,二人为避难,便前往汝南郡,却不料途中失散。”
“后来祖师叔曾独自前往汝南郡寻妻子下落,但却查无音信,此后,祖师叔看破尘世,云游四方,拜访名师,追求长生之道。而后拜入祖天师门下,于永寿元年九月九日,在云台峰与祖天师及夫人雍氏和王长一起乘云飞升。”
张启山说到这里,轻叹了一声。
至于那林月娥为何会成为玉清弟子,张启山并未多说,或许他也不知晓其中缘由。
不过,张启山说在他祖师叔飞升不久后,林月娥曾去过云台山。
林月娥因为心中执念,修道却不得飞升,最后坠入魔道。
听完张启山所说,我心中也是莫名的颤动。
自古女子多痴情,只是痴情付流水,或许恨一个人比爱一个人更难。
.......
我愣神了片刻,随后又朝张启山问道:“你说,她说的奉命行事,是奉的谁的命?为什么要纠缠花花啊?”
张启山皱了皱眉,“此事,本就与她无关。”说着,又扫了眼床上的花花。
我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了。
“与她无关?”
张启山点了点头,“你还记得在石门镇被放蛊的水猴子吧?”
“当然记得。”我点头应了一声。
张启山又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那水猴子体内放蛊之人和指使林月娥的人,是同一人,其目的就是针对你我........”
“你是说有人在跟踪我们?”我心下大惊,皱眉问道。
张启山听后,摇了摇头,“不是跟踪,像是在拦截,目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他好像知道我们的去处一样,总是先一步设下圈套。”
听到这里,我脑海中不由得想起那个身披长袍,头戴鬼面的男子。
在鬼村他就出现过一次,后来在驿庄集市他又出现了一次,最后一次就是在石门镇,而驿庄离石门镇有几百里地,他不可能平白无故的跑来石门镇。
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就是他在跟踪着我们!
可他的目的是什么?
虽然和那鬼面男子遇见了好几次,但是每次他都是一闪而过,就消失了。
如果他就是张启山所猜测的人,那他为什么不动手?
我心里越想越乱,感觉他像是张启山所说的人,但又觉得他并没有什么恶意,记得在驿庄集市的时候,要不是他拦住常三太奶,那我和玉儿可能就出不了集市了。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店主忽然推门走了进来。
一进门,便朝张启山问道:“道长,我女儿怎么样?”
张启山抱拳行了一礼,然后对店主说那邪秽已驱除,让她安心入睡。
说罢,又取出一张静心符,贴在了窗户上。
随后,我和张启山便退出了店主房间,然后各回各屋了。
第二天,我们和店主告别,店主见花花一晚上也没发作“梦游症”,心中对张启山颇为感激,并且准备了一个大红包。
不过,张启山这家伙死活不收,固执的很,但店主又十分热情,一定要张启山收下才能安心。
最后,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为了避免两人的“争执”升华到“肢体”接触。
于是,我伸手接下了红包........
为此,张启山一路上都在闷着个头,一直到了车站,他都是一言不发。
没办法,我只好自己去买了三张到合肥的车票.........
上车后,张启山仍是对我不理不睬,像是个生气的小孩一样。不过,我也不在意,走到座位后,便激动的拆开了小红包。
打开一看,发现里面装着五张十元的大票子!
这一刻,我承认我鸡动了.......
满眼都是小星星,一闪一闪亮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