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夫人笃定的点头,她将手肘放在桌上,对慕老爷说:“老爷,清雪前阵子装疯作傻,她的嫌疑最是大!”
慕老爷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盯着桌上的青花瓷杯上,似乎它能开出花儿来一般。慕夫人见老爷没讲话,便继续自己的猜测:“然芝与清雪都钟情于岚城那孩子,你说,是不是清雪,嫉妒咱们然芝,所以……”
“不可能,”慕老爷开了口,他的眉头紧锁着,“她不是那样的人。”
慕夫人叹了一口气,坐直了身子,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老爷怎么就知道她不是因为嫉妒咱们然芝而想方设法地破坏然芝的婚礼?”
那慕老爷正想说什么,却见慕夫人面色凝固,极不高兴的样子。
清雪虽然是慕老爷的女儿,可清雪的娘却是幕府中的一个下人,在一日月黑风高的夜晚,慕老爷与清雪她娘在西厢私会,清雪她娘也因此怀上了清雪,随后便成了幕府二夫人。
可是慕夫人不乐意,即便是清雪她娘在生下清雪后便不幸去世,但对慕夫人来说,清雪是那个女人的女儿,那便是孽种。
从此,慕夫人便视清雪为眼中钉,清雪生辰那一日,慕老爷提出给清雪办一个寿辰,却不料慕夫人大发雷霆,在房中与慕老爷大吵一架。自那日起,慕老爷便不再在慕夫人面前提及清雪。
然芝与岚城的婚礼,在吉时时顺利举行。
清雪穿着丫鬟的衣服站在一旁,手里拿着岚城那日送她的玉佩。她瞧见岚城与然芝一同入堂,故意露出心痛的表情,硬是逼了些许泪水来,在眼眶里打转。
岚城一抬头便瞧见了清雪,再是她手里握着的那枚玉佩。岚城的心上人,此刻正站在一旁,看着他和另外一个女子成婚。
清雪与岚城四目相望了许久,转身离开。
转了好几个弯儿,终于离开了那个吵闹的喜庆之地,那叫人看着心烦刺眼的红色。
看似风平浪静的幕府,此刻正在刮着一阵无形的风……
岚城与然芝洞房花烛之夜,他喝得醉醺醺地回到房中,瞧见那然芝盖着喜帕,端庄地坐在床上。岚城摇摇晃晃地走过去,盯着然芝看了许久,突然倒下身子,躺在了床上。
然芝见岚城一点儿举动都没有,心中着急,于是偷偷地掀起喜帕的一角,却瞧见此刻,岚城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然芝扯下盖头愤怒起身,大喊一声:“岚城!你也太过分了!洞房花烛之夜,你怎喝了酒倒头就睡!”她用力地摇晃着岚城,却不见岚城要醒的意思,便放弃摇晃,一屁股坐在床上。
那红烛也燃烧地差不多了,此刻的房里,一人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一人坐在床上愤怒握拳。然芝突然松开了拳头,回头看向岚城,这个让她等待了这么多年的男人。然芝站起身,从衣柜中取出一颗合欢散喂入岚城的嘴中。
“我就不信,今晚不与我洞房花烛!”然芝解开了岚城的衣带,岚城迷迷糊糊中将然芝看成了清雪,一个翻身,便把然芝压在身下。
这一晚,然芝曾多次听见岚城唤自己为清雪,可她不生气,因为与岚城成婚的人,是她,而不是清雪。清雪这辈子,都不可能拥有岚城。
第二日一早,然芝便与岚城一块儿前去大堂给慕老爷慕夫人请安,在他们坐下来时,有位下人端上茶来,然芝一见她,便道:“你,去把清雪唤过来,我要让她给我端茶。”
“是,小姐。”
清雪端着两杯茶水上前来,瞧见然芝与岚城,清雪的脸上没有半点儿表情,只道:“小姐,姑爷,请用茶。”
然芝笑着接过茶,只微微尝了一口,便喷在清雪的脸上,大骂道:“这什么茶!你想烫死我啊!去换一杯来!”清雪低下头,不带一丝表情地退下,又换了一盏茶来,道:“小姐请用茶。”
然芝将水泼在清雪的脸上,怒道:“这么冷的茶,大冬天的你就不能端杯温度恰好的茶来,让本小姐暖一暖身子吗!”
清雪再去倒茶时,玉儿与翠儿赶了过来,“二小姐,这大小姐今日……怎这般对你?”
清雪勾嘴一笑,道:“纸包不住火,狐狸尾巴也藏不住。日后,你们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