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下起了冻雨,寒风凛冽,呼啸而过。
逸霖离开了房便在府中随意走着。方才与傲霜在房中大吵一架后,心情非常不爽,这才出来走了几步,吹了会儿风,便觉得舒服起来。他绕过中廊,走进了中院儿,远远地便瞧见某一杵红柱旁有个瘦小的身姿上下蹿跳着。再走近一看,是那与傲雪长得一模一样的婢女清儿。
寒冷地冬日里清雪正吃力地擦着红柱,别人都是裹得严严实实地,生怕是一阵风吹来便感冒发烧了,可她干活儿干的浑身都是汗水,只在流汗的时候一个劲儿地想要把这些厚重的衣衫褪去,却每每在凛冽地寒风冷不丁地吹过来的时候,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样下去,恐怕是要大病一场的。
逸霖瞧见她便如同瞧见了以往的傲雪一般。傲雪惨死在自己的手中,他心中是极度愧疚的,此时此刻,有一个与傲雪长得相似的女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恐怕是上天想给自己一个弥补的机会。
他看了清雪很久,竟觉得她有些说不出的有趣儿,只想捉弄捉弄她,以得到一些些乐趣儿。逸霖背着手,漫步上前。“如何?这活儿,今晚能做完么?”
清雪一见他,便气不打一处来。这王府中的柱子每一杵都很长,她得拿着梯子架在柱子上方能擦掉柱子上部的灰尘。累死累活大半天,才擦到中院儿。“拖王爷的福,倘若今晚奴婢做不完这活儿,吃不上晚饭,那奴婢便当今日干活实为纤体!”说完,还不忘给他丢去白眼。
清雪在府中这几日盘算了很久,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已经来到了王府,那前世的账,便要在此处与他们好好儿地算算了。逸霖这个负心汉,虽可恨至极,但终究是个与自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男人,最让人咬牙切齿的,便是那与自己从同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姐姐与这个负心汉联合起来算计自己,谋害自己!若要报复她,那么最折磨她的法子,便是让逸霖,重新爱上自己,且与她反目成仇!
清雪知道这件事儿得花些功夫。
逸霖见她这般生气地模样,倒添了几分趣味儿,便越发地想要捉弄她。“既然你这般乐观,不如把府中的地都扫一扫,再用清水擦一擦,你意下如何?”
清雪被他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冲他发火是,一阵刺骨的寒风吹过,她的眼前一黑,便不知觉地往地上倒去……
傲霜的房中烧着暖炉,整个房间暖烘烘的,就连下人们跟着走进这个房里伺候主子都会因着暖和舒服而懒散起来。
屈平带着刘管家从房外进来,那刘管家一进来便瞧见子兰王妃高高在上地坐在铺着软垫的椅子上,且手里拿着一张信纸。“老奴参见夫人!”
傲霜抬眸,见刘管家俯着身子站在自己的面前,便吩咐菊青赐座。刘管家谢过傲霜后,便走到座儿前坐下,脸上挂着慈祥和蔼的笑容对傲霜问道:“不知夫人这般着急找老奴来,是所为何事?”
傲霜将手中的信纸在空中随意那么一晃,那刘管家什么都没看清楚,她便问:“听闻我与王爷大婚当日,有一长得极像我妹妹傲雪的女子前来送信,是有这么一事儿?”
这件事情刘管家记得特别地清楚,自然是点头道:“是有这么回事儿。”
傲霜收起信纸,又正色问道:“那日送信的女子,是否是府中那唤作清儿的丫头?”刘管家又点头。傲霜闭目皱眉,微微点头,便叫他出去唤清儿来这儿,刘管家一听,见傲霜神色与平常不同,便也不再问些很饿,于是便委身退了出去。
刘管家在府中寻找着清雪的身影,四处打听了才知道她在中院儿擦柱子,于是便往中院儿走去,只是刚拐个弯儿走到中院的时候,便瞧见不远处,子兰王将清雪搂在怀里,且神色有些慌张四处张望,终于看见了拐弯处的刘管家,便冲他喊了一声,刘管家便急忙跑了过去。
“三爷,呀!这是怎么了?”刘管家见倒在逸霖怀中的清雪闭着眼睛,且脸色苍白,心中不免有些担心。逸霖皱着眉头看着清雪,自责道:“都是本王的不好,叫她做这种活儿,在大冬天里出了一身的汗,方才冷风一吹,她便毫无知觉地就要往地上倒去,”说话间,他将清雪横抱而起,“本王先将她送回房间,老刘,你快进宫去请太医!”
刘管家得令后便匆忙离去,路经傲霜的房前,被菊青拦下:“刘管家走得这般着急是为何?夫人让刘管家请的人请来了没有?”
刘管家心中着急,道:“清儿方才晕了过去,王爷此刻让我进宫请太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