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平泉县四处都在议论风月楼昨晚被袭击的事情,然而风月楼的掌柜却是一脸的淡然,仿佛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仿佛人们口中议论的风月楼跟他的风月楼不是一家的一样,既然被害人都是那么的淡然,而作为始作俑者的慕容子月是更加的淡然了,照样是吃的好喝的好睡得好,没事的时候还能够去街上买点儿首饰,对于昨晚的事情,风月楼那边根本就是心知肚明,不过……人家不开口说话,她又是何必要开口去自讨没趣。
慕容子月又是笑笑,而后是转身进入一旁的巷子,看了一眼巷子里面并没有其他的人,方才是停住了,道:“跟着我这么久也不嫌累,有什么话出来说。”
原本是只有慕容子月一个人的巷子,在慕容子月的话刚刚是落地的时候,巷子里面竟然是多出来了一个人,那人一声的红黑相间的衣裳,衣裳的领口处还绣着一些不知名的花草,头上以玉冠束着头发,腰间一把长剑,远远的看过去竟是有点儿话中走出来的人一样,如果,他脸上没有那个面具的话。
慕容子月看着那个朝自己缓缓走过来的人,道:“想不到你也是会跟踪人。”
“如何是不会。”
慕容子月瞪了那个人一眼,并不想跟他在这些事情上多做停留,脸色微微一变,便是问道:“说吧,找我何事?”
“你这小野猫可真的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来是想要告诉你,与其是主动出击,不如坐以待毙。”
坐以待毙?
慕容子月的眉头皱起,却又是听见他继续说:“你是一个聪明的人,这不仅仅是你一个人的看法,还是苏溪新木的看法。你主动出击,他们会觉得你没有证据,你反而是变得被动了,而你若是坐以待毙,他们会聪明反被聪明误,以为你是掌握了什么,只要他们自乱阵脚,你就能够掌握时机。”
慕容子月点点头,他说的的确是不错。
“好了,话我可是告诉你了,做与不做可是你的事情,我先走了。”
来无影去无踪的,慕容子月也是瑶瑶脑袋,这个人总是给她一种似曾相识却又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见过的感觉。
慕容子月从小巷子里面出来,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蓝天白云的,可真的是一个好日子,慕容子月又是看了一眼风月楼的方向,嘴角又是一抹的笑容,那笑容里面充满了算计。
转眼又是一天的时日,慕容子月也算是听取了那个神秘人的话,这一天她什么都没有做,没有去走访调查,只是在客栈的楼上让人搭了一个贵妃椅,闲来无事的时候看看书,倒也是人生的乐趣。
然而她的淡然还没有引来风月楼那边的动静,便是先把上官飞舞给引来了,彼时的上官飞舞,一身明黄色的服饰,背光而站,将慕容子月的阳光生生的给挡住了一大半,眼前突然一黑的慕容子月下意识的抬头,便是看见上官飞舞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你是查到了什么?”这一次上官飞舞的声音不再透着什么痞痞的气息,反而是透着一点儿的盛气凌人。
生长在皇宫的人,与生俱来的盛气凌人,如今也算是爆发出来了。
“并没有。”
“没有你还在这儿这么淡然的晒太阳,只有五天时间了你知道吗?”他看起来似乎是生气了,说话的声音也是大了起来,慕容子月差点儿是没有被他那一声给吓得一个灵魂出窍。
果然啊,一个人受惯了另外一个人的温柔,当那个人突然一下子暴躁了,自然是有那么一些受不了的。
“上官,不用那么着急,一切总归是有解决的办法的。”说完,便是将自己手中的书往脸上子遮,正是打算继续睡觉的事情,却是被上官飞舞将书给扔到了一边。
“慕容子月,你……”他一腔的怒火,可是对上那个人却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只得咽了下去,负气离开。
慕容子月看着上官飞舞离开的方向,笑了笑,何必是要那么的着急呢,她自然是有自己的决策。
一晃几日时间,再过两天的时间便是慕容子月同郡守大人约定的七天之期了,而这几天中,慕容子月可以说是吃了睡睡了吃,过的好不惬意,上官飞舞劝过他很多次,可是每次都是徒劳无功。
渐渐地,上官飞舞也不劝了,只是将自己的手下全部的给散播了出去,他想要为慕容子月找到证明她没有罪的证据。
慕容子月看着这一切,只觉得好笑,继续转身睡觉。
“上官。”这一天,上官飞舞刚刚是从外面回来,便是被慕容子月开口叫住了,上官飞舞回头,便是看见倚在门口地慕容子月。
这几天慕容子月同他一直是出于慕容战的状态,两个人是谁也不理谁,如今慕容子月突然叫住他,他倒是有一些意外。
“今晚跟我去一个地方吧。”慕容子月不等他回答,便又是说了一句。
上官飞舞本来是想要拒绝的,却是下意识的点点头,他已经习惯了对她言听计从了。
“今晚亥时,我在义庄等你。”
慕容子月说完,便是转身进屋了。
上官飞舞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又是笑了笑,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也是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而回到房间的慕容子月却是笑笑,看着对面的风月楼。
她倒是想要看看,那苏溪新木如何是能够斗得过自己。
“苏溪新木,我同你之间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时光反转一个时辰之前,慕容子月本来是闲来无事在房间中剪弄店小二送上来的花盆,却是抬头无意间看见对面风月楼那一扇打开的窗户突然是关上了,她不明所以,正是想要细看的时候,却又是看见风月楼的掌柜匆匆忙忙的离开了风月楼,她心生疑惑,却是没有跟上去,只是看着掌柜去的方向久久的愣神不误。
那是义庄的方向。
“咚咚咚……”门外突然是传来了阵阵的敲门声,慕容子月只是微微一愣,便是放下手中的剪刀,问:“是谁?”
“主子,是我,万山飞。”门外传来六个字,让慕容子月原本是一颗悬着的心也是突然的放松了下来。
她走过去,将房门打开,迎面而来的是万山飞壮阔的身影,万山飞看起来似乎是有点儿狼狈,身上的衣服也是有很多处被撕破了,她想要问什么,却是如鲠在喉,根本就是不能够开口,两个人沉默了许久,慕容子月才是将万山飞请进了屋子。
她给万山飞倒了一杯茶,才是问:“怎么样了?查到了什么。”
“主子果然是兰心慧智。”万山飞喝了一口茶,缓解了一下自己混身已经是紧绷的肌肉,才是继续说道:“跟主子说的一点儿都没有错,那苏溪新木不是平泉县的人,他的家在临县,家中还有一个生了重病的母亲。”
“生了重病的母亲?”慕容子月眉头微微皱起,她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又是连忙问:“他母亲的病严重吗?”
“说不出是严重还是不严重,就像是疯病一样,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的,我问过曾给她看病的大夫,他们大多是摇摇头,剩下的人大多是不愿意说。”
慕容子月的眉头皱的更加的深了,许久之后才是说:“你去把她接到客栈来,记得留书提醒苏溪新木他母亲的去处。”苏溪新木,你想要跟我斗,我就让你后院失火。
万山飞微微愣了愣,也是同意了,却也是问:“主子……是想要用苏溪新木的母亲来逼他现身。”
慕容子月并没有否认,笑着说道:“自然是这样,我既然是不能够引他现身,我依然是得让他母亲来引他出来。”
无毒不丈夫,她……自然是要比丈夫还要毒上一分。
慕容子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透过铜镜仔细的打量着房间里面的一切,仿佛这个房间不是她住了几天而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一样。
突然,她的视线停留在了房间中的一盆植株身上,那一盆植株是今早店小二同自己刚刚修剪的植株是一块儿的,来的时候她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如今……却是发现那东西有点儿诡异。
慕容子月走到那盆植株面前,植株的花开的正好,粉色的花瓣是呈心形的,花蕊是红色的,据店小二说,这是夹竹桃,慕容子月微微一愣,伸手去摘了一朵花瓣,放在鼻尖轻轻的闻着花瓣的香味。
好一个店小二,竟然是在背后跟她玩阴的。
这哪儿是夹竹桃,分明就是曼陀罗,曼陀罗产自西域,其样子跟夹竹桃差不多,只是夹竹桃的花粉最多是让人过敏,而这曼陀罗的花粉却是能够让人去见阎王。
所以才会有曼陀罗花开黄泉路的传说,因为黄泉路是连接这阎王的,而曼陀罗是指引人们去见阎王的花。
若是一般的人,闻多了曼陀罗的花香会陷入幻觉之中,可是这慕容子月虽然是懦弱,身子骨也不好,也因为这个从小都是泡着药长大的,这点儿曼陀罗,还不能够要了她的性命,这或许就是因祸得福吧。
慕容子月连忙是将窗户打开,又是跑下了楼去,她倒是想要看看那店小二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