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玉寒看着女子的背影,只是觉得好笑,笑了笑之后才是认命的谁到了边上的位置,伸手做出了一个拥抱的姿势。
月儿,晚安。
而已经是陷入了梦境之中的慕容子月自然是感觉不到夜玉寒在自己背后的小动作,不然怕是早就是一根银针出去了。
然而第二天早上慕容子月醒来的时候,却是发现了一个很重大的问题,那就是……她竟然是呈四爪鱼一样趴在夜玉寒的身上,她的手还紧紧地挽着夜玉寒的右胳膊,而她的头却是枕在夜玉寒的右鸽子窝下面,左手还搭在夜玉寒的胸口。
妈妈咪呀,她昨晚是对这个美人做了什么?
慕容子月只觉得自己额头上几道黑线飞过,而后是抬头,只希望这个时候夜玉寒没有醒,然而谁知自己抬头看去,却是看见了夜玉寒那一双含笑的双眼。
“醒了?要不要多睡会儿。”
慕容子月下意识的推开夜玉寒,而后是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还好,挺完整的,不然怕是要出大事了。
“怎么?你想要始乱终弃?”夜玉寒从地上爬起来,含笑的看着慕容子月。
“我又没有对你作什么。干嘛是要对你负责。”慕容子月大吼了一句,而后又是看着夜玉寒,极度无耻的笑了笑,继续说:“这莫不是你的美人计?还是苦肉计?不过我却是想说我对没钱的赔钱货是没有什么兴趣的。”
闻言,夜玉寒突然是伸手抬起慕容子月的下巴,而后是附身,谁知他还没有碰到慕容子月便是被慕容子月伸手给推开了,而后是一句:“夜玉寒,你吃老娘豆腐。”
“我不是豆腐,只吃肉。”夜玉寒装模作样的整理了自己的衣裳,而后是拿起门口放着的一把剑,道:“走吧,我送你下山。”
“我想要去山上看看。”
闻言,夜玉寒微微一愣之后才是说:“怎么?心疼苏溪新木了。”
“倒不是心疼,只是觉得遗憾,那么优秀的一个人,本应该是是出尘的珍珠,谁知道竟然是被仇恨给迷惑了双眼。”
夜玉寒这次没有说话,只是走到了慕容子月的旁边,伸手揽住了慕容子月的腰,在被慕容子月的白眼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之后,才是开口解释道:“我带着你走,快一些。”
慕容子月这才是后知后觉的伸手保住夜玉寒的腰肢。
或许是因为昨晚的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山顶上围了不少的人,不过那些人到底是没有能够靠近那一片花海的残骸之地,便是被官兵给拦住了,慕容子月笑了笑,才是带着夜玉寒走到了最前方,官兵似乎是认得她,并没有阻拦她。
昨天还是一片妖艳的罂粟花,一夜之间竟然是化成了灰烬,在妖艳的东西又如何,到底是成了一片尘埃。
慕容子月走到一旁,那个地方是秋千的位置,哪儿还摆放了一具焦尸,郡守正听着仵作的禀报,见到慕容子月来了,先是微微的一惊,而后才是问:“你没事吧。”
慕容子月摇了摇脑袋,示意自己没事,而后才是伸出右手的食指指了指地上的那一具焦尸,道:“这是苏溪新木。”
“不知本官是否可以问姑娘一个问题?”
慕容子月点点头,从昨天火烧起来的时候,她便是知道,郡守会问他一些问题的,她也早就是做好了回答的准备。
“苏溪新木是带着姑娘一块儿上山的,为何苏溪新木成了一具焦尸,而姑娘却是完好无损?”
慕容子月笑了笑,道:“苏溪新木带我上山其实并不想伤害我,他只是寂寞,想同人说说话罢了,最后他放了我,然后点燃了这儿,便是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
慕容子月说完,便是感觉周围几道的怀疑的眼神,这番说辞若不是亲生经历过的,谁能够相信呢?
她早就是做好了被怀疑的准备,一切都只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罢了。
“姑娘的这一番说辞,说出去怕是没有人会相信。”
“我也知道没人会相信,可是这一切都是事实。”慕容子月说着,便是蹲下身子,原本一个温润如玉的人,如今突然是变成了焦炭,果然是天意弄人。
“或许苏溪新木对你们来说是十恶不赦的大坏人。可是对于我来说,他却是一个人生好友,不知郡守大人可否卖慕容子月一个面子,让慕容子月将苏溪新木葬了。”
苏溪新木用罂粟花的确是触犯了国法,可是那只是那些人对他的看法在她的眼里,苏溪新木只是她的朋友,虽然这个朋友曾经误入歧途,可是那样又如何?他到底是没有伤害她不是吗?他若是想要伤害她,她怎么会完好无损的站在这儿。
“苏溪新木乃是罪人,怎能安葬。”
慕容子月突然是明白了为什么眼前这个郡守大人会这么多年依旧是一事无成,墨守成规的人就算是本事再大又如何,到底是没有什么用。
“我说过了,对我我来说。他只是一个友人,替友人安葬是我的指责。”慕容子月说着,便是伸手想要将那一具焦尸给抱起来,却是被一个衙役给阻止了,慕容子月也不恼,只是回头看着郡守,道:“看大人这样子,是真的不会让我带走他了?”
“自然。”
“法理之外不外乎人情,郡守大人当了那么多年的官,难道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吗?”慕容子月说完,又是慕容笑了一声,“苏溪新木我是安葬定了。”
“你……”
郡守还想要说什么,却是看见一个衙役从一旁快速的跑过来,手中还有一封书信跟一方丝娟。
“大人,在不远处发现一个小屋子,小屋子里面找到了这个。”说着,便是将那些东西呈了上去,然而郡守并没有接过来,因为他看见了书信上面的几个字:慕容子月。
他又是看了一眼慕容子月,才是道:“这是苏溪新木留给你的,你看看吧。”
慕容子月起身接过那衙役手中的东西,丝帕是上好的白色丝绸,上面是写着一句诗: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阿月,或许当你看到一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是不在了,说实话,我想你永远都不要看见这封印,我不相信什么天长地久,却是相信一见钟情,阿月,从在风月楼外听见你的那一句“怎么名字却是那么的俗”我便是觉得你是一个值得我付出一切的人,于是我化成掌柜的模样邀请你,想要你留下来帮我,可是你拒绝了,你说翱翔天空的大雁是不会停留的,那个时候我真想问你一句:难道为了爱你也是不能停留下来。
这些年,我学会了一样东西,那就是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折手段,我陷害你。可是谁知道却是每每在最关键的地方下不去手,我想,那或许就是诗经中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只是你是淑女,而我不是君子。
阿月,你身边的人都太优秀,我知道争不过他们,可是相思之苦何等的痛苦,所以我宁愿死去。
阿月……别恨我。
随着信纸一块儿掉落的还有慕容子月手中的那一方白色的丝绸,慕容子月看着地上的那一具焦尸,突然是笑了,笑着笑着竟然是哭了,哭的是那么的凄惨。
“苏溪新木,或许……我们都没有错,错的只是时间。”在错误的时间遇见了错误的人。
慕容子月又是慕容笑一声,而后才是转身离开,她没有再提什么安葬之事,她知道,那个人或许不需要他的安葬。
一缕风吹过,将那一方丝帕还有那一封信纸吹扬起来,一直是那丝帕吹到了一旁的小树上才是停了下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夜玉寒看着那一方丝帕,沉默了许久,才是转身离开了,都说神医无情,然而不是神医无情,只是她将自己的情感埋藏的实在是太深了,深到没有人能够找到。
而郡守也是看着那一具尸体,沉默了良久,伸手捡起被风吹到了自己脚边的信纸,上面字字情深,其实苏溪新木有什么错呢,若不是因为人性的贪婪,他如何是会落到这个地步?
他听见有衙役问他——“大人,这具尸体怎么处理。”
他听见他自己回答——“好好安葬。”
回到客栈的慕容子月突然是落下了一滴泪水,不过很快的便是被她伸手给遮盖住了,而后才是回头看着夜玉寒,道:“你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何苦还要再跟着我,你武功不弱,你要走,我拦不住你。”
夜玉寒看着她,道:“月儿。让我留下来保护你好不好。”
“我是一个不祥之人,跟我走得近的人,可都是没有好的下场。”慕容子月说完,便是进了客栈,这才是发现原本是吃饭的时间,可是客栈中只有万山飞一个人。
万山飞见到慕容子月回来了,突然是来了净身,从地上起来,冲着慕容子月拜了拜,才是道:“主子可有受伤?”语气中尽是担忧。
“苏溪新木并不想伤害我,我没事。”说完又是环顾了一眼四周,问道:“慕容星跟上官飞舞他们呢?”
闻言,万山飞微微的一愣,才是道:“北苍国皇上派人来将上官飞舞绑走了,连带着还有慕容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