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可以因为一时意气对晚棠被欺辱视而不见,那来日……你是不是也可以因为本王的一点责罚,而在本王陷入困境时,对本王视而不见?”
慕君泽冷冷的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开口问道。
“属下不敢!”疾风本来刚才有些愣神,如今听到慕君泽这句话,才算是反应过来,当即便跪了下来,道。
刚才许晚棠被欺负的时候,他是在因为别的事情走神,所以根本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一直到慕君泽把他喊进包厢,他都没能彻底反应过来。
他凝了凝神,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继续胡思乱想,认真地拱手道:“方才是属下疏忽了,因为在想旁的事情,而忽略了包厢里的动静……属下知错,还请王爷恕罪!”
刚才的事情已经过去,疾风到底是真的在走神,还是根本不想救人,只有他自己知道。
慕君泽也不想去探究到底是哪一种,他只是想让疾风记住这一次的教训,并且下回不要再犯!
这次,许晚棠只是单纯的被个小二欺负,若是下回,遇到个心思歹毒之人呢?
他不在身旁,疾风又还视而不见的话,那她还能有活路吗?
“回府之后,你自己去刑房领罚。”慕君泽驭下一向张弛有度,该罚的时候,半点不会心软。
“这次就先算了,若还有下回……你便也不必再留在本王身边了。”
“是!”疾风脸色一变,当即应道。
……
几日后,偏僻的小院中。
许紫槐一大早便被下人传信,叫了过来。
她心中猜测着,是前几日的事情有结果了,心情颇好,一走进去,见到那富商便立刻问道:“怎么样了?”
“你还好意思说!”李元才,也就是那个富商,彼时脸色铁青地骂了一声,道:“都是因为你那份名单,让我损失了一大笔!”
说着,李元才气不过,又狠狠地砸了一下桌子。
作为商人,最重视的便是利益了,他这次筹谋,不但没能扳倒许家,反而还让自己损失了,心中自然不高兴。
“怎么会?”许紫槐听着,也是满脸的震惊,当即问道:“是不是你没有好好用到那张纸?”
“就是因为你这张破纸!”提起那个,李元才更生气了,怒骂了几句脏话之后,才在许紫槐的追问之下,把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那份是许家重要客源的名单,他筛选过后,费尽心思地拉拢了名单上一个有钱的大客户,本以为把人拉拢过来后,可以小赚一笔……
结果给了一批货对方后,对方不但没有给钱,一直赖账,还在他们去催债时,把他们的人赶出来了。
李元才后来想报官,却查出对方是有后台的……无奈只能随他去了,不敢再催债。
由此亏损了一大笔。
“怎么会这样?”许紫槐听着也是满脸的震惊,神色染上了几分不可置信的意味:“那张纸,我分明是在王府书房找到的啊……”
李元才没说话,忽而眯着眼睛,眸光中闪过几分怀疑:“该不会,是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吧?”
“我没有!”许紫槐想也不想就否认。
对方却还是满脸的怀疑,那点疑心的火苗一旦升起来,便会越烧越大,根本无法移除:“那为何会出问题?到底是许家二小姐,你心底也不想许家真的出事,所以才反将一军,以此来骗我是不是?”
“都说了我没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问题。”许紫槐皱着眉头,辩解道。
“若我前几日真的骗了你们,那我今日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再说,你们之前不是也调查过吗?我虽说表面上是许家二小姐,但每个月才能拿到多少银子?许家赚了再多的钱,也入不了我的口袋!我为何要向着许家?”
对方没说话,依旧眯着眼睛看着她,似乎是在想,许紫槐这番话到底可不可信。
她说的确实也没错,但名单也是真的出问题了。
想着,李元才说了句:“如今损失已经发生了,你如何证明,此事不是你从中作梗?”
“这样……”许紫槐想了想,才开口道:“我这便回去查清楚,看看那张名单到底有什么问题,尽快给你一个解释,如何?”
如今事情已经发生了,自然得想想该如何解决,她可不想一分钱也拿不到。
许家败不败落她都无所谓,但那五十两银子,她是势在必得!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李元才沉吟片刻,最终松口,点了点头,却道:“好……我给你时间去查,但最多三日。”
说着,他抬眸,直视着许紫槐的双眼:“三日后,我要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紫槐点了点头,转身回了王府。
她是一路走回去的,因为怕被人发现那个院子,所以也没敢套马车来。
本来那人是有安排马车送她过来的……但李元才如今正在气头上,并没有要管她的意思。
路上,许紫槐一直都在苦恼这件事,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
想着想着,已经不知觉地走回了府,还恰好在前院,撞见了慕君泽。
看到他,许紫槐微微垂了眸子,还有些不死心地故作羞涩,轻声喊了一句:“王爷。”
“这么早便回来了?”慕君泽脸上没什么过多的表情,眸中却又好似带着几分奇怪的意味,问道。
许紫槐一开始还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直到下一刻,慕君泽又补充了句。
“和那人谈的怎么样了?”
许紫槐脸色登时就白了,捏了捏拳,强自镇定地问道:“王爷在说什么啊,我听不太明白……”
“你不明白什么?”慕君泽扯了扯唇,笑意不达眼底:“书房中那份客源名单不是被你拿去了么?那人有对名单上的人做什么……应该做了吧,否则你如今也不会是这幅表情了。”
要是那人没有行动,许紫槐自然不必如此苦恼。
“你都知道?”对方话都说的这般明白了,对她做过什么自然了解,许紫槐一时也装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