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许晚棠点了点头,看着凌羽的眼神中也有些诧异,转而去问慕君泽。
“她和疾风还真有什么关系?”
“这是疾风妹妹。”慕君泽面色淡淡地介绍了一句,又面向凌羽,“这是本王侧妃。”
闻言,许晚棠下意识地便想要反驳,但还未开口,便见凌羽已然变了脸色。
她朝着许晚棠抱了抱拳,道:“在下凌羽,竟不知姑娘是王爷侧妃,礼数不周,还请娘娘恕罪。”
凌羽待慕君泽很是尊敬,对待他身边的人自然也会如此。
她这一行礼,倒是让许晚棠微愣,淡笑了笑,忽然觉得眼前这人还挺好玩的。
“这有什么罪过的,你又没对我做什么。”许晚棠笑着道。
说话间,又听慕君泽开口道:“她武功不错,日后便留在你身边保护你吧。”
说完,才问凌羽:“你可愿?”
凌羽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要如何回答。
虽然她一开始是想留在慕君泽身边做事的,但这侧妃也是王爷的人,留在他们二人谁身边似乎都没什么不一样的吧?
再者,这位侧妃娘娘于她也有大恩。
若非对方回来将自己的事告诉慕君泽,只怕她如今已经遭遇不测了,也不会等到人来相救。
想着,凌羽点了点头:“愿意。”
许晚棠:“……”
怎么不问问她愿不愿意呢?这人是要塞到她身边的吧?
似乎是注意到了许晚棠过于无奈的神色,慕君泽难得开口解释了句:“放她在你身边,只为相护,没有旁的意思。”
这便是怕许晚棠误以为,自己安插个人在她身边监视她了。
“那便留下吧。”许晚棠想了想,如今许家那么多人对自己虎视眈眈的,她身边也确实需要个人看着。
再者,凌羽的性格不像她哥那般讨厌,还是挺合她意的。
……
翌日。
简朴的马车行驶在街道上,穿过摄政王府前的一条繁华街道后,行人开始渐渐变少,周围只有坐落的房屋,却并无什么商铺,显得安静了不少。
正走着,马车前忽然冲出来一个女子,把马车给拦住了。
“你做什么!”车夫大惊,下意识地勒紧了缰绳,坎坎停住马车没有撞上去,才不至于落的个人仰马翻的下场。
他松了一口气,正欲对那个女子说些什么,话到嘴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感觉头上传来剧痛。
下一刻,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歪倒在一旁。
原是那女子持着凶器把他打晕了。
“怎么回事?”外面闹出了这般大的动静,里面的人也坐不住了,掀开帘子往外看。
那人正是宋老夫人。
她早时派人套了马车去城外寺庙祈福上香,却不曾想地方还没到,外面却忽然传来了那么大的动静。
帘子掀起后,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让老夫人抑制不住地瞪大了双眼。
那女子朝着她阴沉一笑,唇角微翘,眸中却尽是冰冷和怨愤:“老夫人,还记得我吗?”
“秋月?”宋老夫人当然记得她,并且还不可避免的被对方吓了一大跳:“你,你不是……”
“不是被抓去浸猪笼了?”秋月一笑,冷哼道:“老夫人很意外吧?我没死,机缘巧合之下活过来了!”
说话间,她丢开手中还沾着车夫鲜血的石头,上了马车,一步步靠近对方。
老夫人出门,一向不喜欢多带人,最多也就身边跟个侍女。
恰好方才走到一半,发现有要用来祈福的东西忘记拿了,侍女便原路折返了。
所以,如今除了外面昏迷的车夫外,就只剩下老夫人一个了。
加之这里地处偏僻,根本没有可以找人求救的余地。
老夫人有些害怕地往后退了退,谨慎地盯着面前的秋月看:“你,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秋月轻呵一声,语气听起来都是银测测的:“老夫人当日是如何对我的,我自然是要连本带利还回去……”
说着,她伸手,竟是从袖中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老夫人眸色又是一变,她不过就是个普通的深宅妇人,遇到这些事哪会有不怕的,当即脸色煞白,只能强自镇定地道。
“老身自诩往日在王府时待你不薄,在你犯错之后也诸般维护,你今日还想杀了老身不成?”
“是又如何?”秋月冷声道,说话间眸中闪过几分狠厉:“你个老东西,如今还有脸说待我不薄?若是当日王爷要处决我时,你愿意开口替我说话,哪怕是一句!王爷何至于要我性命?”
说话间,秋月已经把匕首从鞘里拔了出来,冷冽的寒芒在老夫人眼底闪过,让她面上又多了几分惊恐和害怕。
“秋月你冷静一些!你想清楚了,你今日若真敢做些什么,事后泽儿必定追查到底,绝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你,你现在走,老身还可以当做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事后你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生活下去,老身保证绝不会有人来找你的麻烦……”
老夫人说着,面上那副镇定的模样几乎要维持不住了,开口说话时也有几分结巴。
“晚了。”秋月把这些话都听了进去,却又充耳未闻,手中锋利的匕首抬起,对着老夫人的胸口就要往下刺。
就连老夫人都以为自己要躲不过这一劫了,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关键时刻,却听耳边传来一道着急的叫喊:“住手!”
预期的疼痛并未袭来,反而耳边有奇怪的响动,老夫人慢慢睁开双眸。
便见想对自己动手的秋月彼时正被另一个人紧紧地桎梏着,那女子从身后抓住秋月,费力地伸手去抢秋月手里的匕首。
性命威胁暂时没了,老夫人稍稍松了一口气,但看清那个女子的面貌之后,却又更让她震惊。
这人竟是许紫槐!
老夫人不是没有想过,关键时刻有可能会有人来救自己,但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人会是她。
“把刀给我!”许紫槐咬着牙,此时全然不顾自身的形象,奋力地抢夺着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