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凌轻衣的语气,丹杏知道她是原谅自己了,当即笑出了声,连忙站了起来。
外面听着屋内这一幕的听风表示不乐意:“我心疼!”
闻言,屋内的三人不由得同时轻笑出了声音。
……
自从白灵的事件之后,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回归了正轨一般。
关于白灵所说的那个女人,楚慕寒也在开始着手去查了,只不过仍然没有什么眉目。
而蒙面人更是无影无踪,似乎之前从未出现过一般。
这般日子过去,转眼已是进入了新年。
新年新年,辞旧迎新。
不过毕竟他们身在边疆,没有什么好拘束的,只是简单的筹备了一番。
凌轻衣和丹杏的关系也恢复如初了。
风落笛与方怡那边是愈发的甜蜜了起来。
楚慕寒与凌轻衣是一如既往的腻歪,倒是让其他人看的眼红了去。
所以凌莱不遗余力的去接近讨好于蔓蔓,却因为之前于蔓蔓失踪的事情,总是见凌莱一次打跑他一次。
日子就这么百无聊赖却又有滋有味的过去。
转眼间,便到了除夕。
花厅内,灯火通明。
周围的下人们都忙活来忙活去的,与之行成鲜明对比的是花厅内的笙歌笑语。
凌莱看着对面坐着的于蔓蔓笑的傻呵呵的,于宵恶狠狠的看着凌莱。
楚慕寒与凌轻衣,风落笛与方怡这两对小两口打情骂俏,你侬我侬浓情蜜意的。
季凉看着方怡,自己一口一口的灌着酒。
方知行痛楚慕风对饮,你来我往的,不亦乐乎。
今次难得,所以听风等人也都没有守着,而是在花厅内的另一桌一起痛饮。
暗处。
神偷看着这一幕,默默仰头灌了一口酒。
入口辛辣,味道醇厚,上好的女儿红。
现如今,他这一双儿女都有了好归宿,自己却落得了个孤家寡人的下场。
也不知自己是该庆幸还是该伤心。
真当此时,只听得身旁的屋瓦一声轻响。
神偷再次仰头灌了一口酒,而后转头望向身侧:“如此花好月圆的团圆之夜,你怎的不去找她?”
只听蒙面人嗤笑一声,而后在他的身边坐下:“我倒是想去,人家未必肯见我。”
顿了顿,他又开了口,问道:“我记得前不久不是飞鸽传书了么?你怎的不去与他们一同过除夕?”
这倒是给神偷提了个醒。
他眸子一暗,而后从怀里拿出了一张小纸条,打开来看,上面赫然写着娟秀的一行字:“边疆除夕,恭候师父。”
看着这一行字,神偷忽然轻笑一声,而后他将那纸条揉做一团,就那么扔进了嘴里,紧接着便仰头灌下了一口酒。
酒水的醇香混合着墨迹的清香,竟然呛得他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蒙面人默默的看着他的这一系列动作,良久,他叹了一口气:“何必呢?”
何必呢?是啊,何必呢?
顿了顿,他忽而轻笑出声:“只不过是今年无法团聚而已,再者说了,我毕竟也在这里,只是他们看不到我罢了,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团聚了吧。”
蒙面人闷笑出声,而后开口道:“若是你如此认为,我倒是无法反驳。”
而后他抬眼望向夜空中的一轮明月,声音有些虚无缥缈的感觉:“只道是,年年岁岁把今宵,只看别人笑。”
说罢,他一把拿过神偷手里的酒,仰头一灌。
年年岁岁把今宵,只看别人笑……
神偷也笑了起来。
此时,塞安城。
白潇游看着此刻仍在月光下浅浅饮茶,淡淡下棋的那人,眸子一片幽深。
许久之后,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旁边的邱原野见状,眸中微微一闪。
而后他淡淡开口:“昀王爷倒也有不敢办一件事情的时候。”
闻言,白潇游眸子一沉,而后他淡淡开口:“何止?这件事,我不敢了将近十年,如今又有什么可奇怪的。”
邱原野淡淡一挑眉,可是心下却是一顿。
他自己倒是敢开口了,可是结果怎么样?
不能在一起终究结果也不会如人意的。
他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不过那又如何?
他和她有那一段时间的甜蜜开心的时间,于他而言,已实属万幸。
余生,他也就只能带着那一份美好的回忆走下去。
今夜过后,一切都已经翻篇了。
他对她的感情,从此也只能深藏了。
白潇游看着邱原野那黯淡的神情,淡淡敛了眉目。
别人的感情事,他没资格过问。
正当此时,只听得一声通报:“爷,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
闻言,邱原野缓缓转眼,望向身侧的魏骰。
他轻轻应了一声,而后摆了摆手:“来吧,一起喝一杯。”
“这……”魏骰脸上有些许的迟疑。
若是平常一起也便罢了,可是这桌上可是有昀王爷。
似是看出了他的顾虑,白潇游淡淡开口道:“墨竹,你也一起来吧。”
“是。”墨竹倒是答应的毫不迟疑。
这些人,明面上和他们是主仆的关系,可实际上,早就成了互相过命的兄弟。
所以早就不拘小节了。
魏骰见状,也便不客气了。
毕竟他是武将,也看不起那些扭捏做态的人。
四人觥筹交错,不远处的甄蓉儿看着这一幕,眸中微微一闪。
看来,距离这次计划完成的时候,不远了。
此时。
安定城,楚慕寒府邸。
正当众人尽兴之时,只见有一人猛然站起了身来。
颇有一种壮士献身的意味。
所有人都不由得停了下来,抬头望向了那人。
方怡有些懵,她皱眉伸手去拉猛然站起来的风落笛:“你干什么呢?真喝多了?”
却见风落笛脸色陀红,眼神却是清明得很。
只见他含情脉脉的牵住了方怡的手,用极尽温柔却足以能让所有人听见的声音说道:“方怡,我有话想跟你说。”
身为有女人的男人,楚慕寒当然知道他这是想做什么。
凌轻衣倒是疑惑的很,心下想着自家师兄又在抽什么风?
他的酒量还有他酒后的德行她清楚得很,此番,一定是借酒装疯。
凌轻衣下意识的就要上前去拦住自家师兄,以免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可是没想到自己还没刚有动作,就被楚慕寒一把揽入了怀里。
凌轻衣疑惑的抬头望去,就见楚慕寒给了她一个让她看好戏的神情。
此时,只见风落笛忽然打了一个响指。
紧接着,便见着远处有人穿着红色的衣服抬着一箱一箱的东西进来。
那箱子上面还记着红色的绸缎。
是个人都知道这是在做什么。
所有人都笑了,除了方怡那一脸震惊的神情,还有季凉根本就不去看眼前的那一幕,只是闷头喝酒。
方知行扫了一眼自己那不争气的徒弟,抬手便点了他的睡穴。
再这么喝下去,恐怕大过年的都不安生了。
指不定喜事都要变成丧事。
季凉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众人都在看着风落笛准备的惊喜,除了方知行,谁都没有注意到季凉。
只听风落笛开了口:“方怡,我没有什么其他的话,我就想跟你说,咱们已经耽误了太久了,我想,明年,正月初六是个好日子,我想跟你把婚事办了。”
方怡被感动的眼眶通红,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许久之后,她才堪堪开口:“风落笛,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凌轻衣笑着起哄道,“嫂子,这还看不出来吗?我师兄这是怕夜长梦多啊!”
方怡登时脸上一红。
风落笛恶狠狠的瞪了凌轻衣一眼,而后傻笑着望向方怡:“怡儿,你同意吗?”
方怡面色绯红的点了点头。
见状,风落笛满脸欣喜,他心情很是激动。
虽然早就知道结果,但是看到方怡点头的那一刻,他心情还是高兴的无以言表。
风落笛伸手抱住了方怡。
正当皆大欢喜的时刻,只听一声清咳。
所有人都静下来望向声音的出处。
只见方知行脸色淡淡,没有任何欣喜的模样:“我说风小子,你怎么就没征得过我的同意了呢?”
风落笛顿时脸上一僵。
方怡面上不开心,嗔道:“师父!”
方知行立马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骂骂咧咧道:“我怎么就教了你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女娃娃!”
闻言,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这算是变相的答应了。
聘礼足足有十六箱,有人将礼单呈到方知行的手上。
看到礼单的那一刻,方知行的眼睛都瞪大了,他惊讶道:“你这臭小子,到底光顾了多少达官贵人的家里?这都能买的了一座城池了!”
风落笛微微一挑眉:“方师父,那您是没见过我小师妹的库房啊。”
闻言,所有人都望向了凌轻衣。
凌轻衣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
说自己就说自己,出卖她做什么?
楚慕寒勾唇一笑,揶揄道:“看来,我还娶了一个富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