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虽然疑惑还是照做了,结果众人就看到了惊奇的一幕,只见南北在空中借着头骨的一点支力,如蜻蜓点水般,轻松爬到洞口,揪住最上面的一把杂草,只是还差一点点,身体又向下滑去。
南北一咬牙,上身向前,伤口全部崩开,终于一个翻滚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找了几条结实的藤条,将他们一一拉了上来,包括那个女人。
众人躺在草地上呼吸这久违的空气,终于找到了点劫后余生的感慨,中原躺在杂草丛生的地上,眼泪横流。
南北却没忙着庆幸,没走出这座山,一切都是白谈。
可那个女人却拉着南北,指了指地上的草,又指了指天上的月亮。
“她想说什么?”
南北坐在草地上顺着她手指突然摸到锯齿一样的草一路延伸到很远,可是伸头去看却在无法分辨出这细微的不同。
再看看月光,电光火石之间,似乎想通了她的意思,又和她比划了半天,转头对着杰克他们,“我来蒙住眼睛,咱们有办法下山了。”
这座山确实是磁场问题,可是任何磁场都有可循的规律,大概这个女人因为是安家的女人所以知道这一点,那就是,地上有一种草。
在黑夜里,只要蒙住眼睛摸着地上统一形状的草必然会走出山下,这女人指着月亮,大概就是因为这种草在黑夜中才会立起来能被摸到,这般隐秘,如果没人指点到死都想不透,怪不得安玉生那么自信。
因为这种草,不收磁场影响,绕过了视线盲区,也许在你看来是直得东西可能是一个圈,也许你看起来是环绕生长的这种草,实际上才是真正的直线。
怪不得上山的时候都要蒙上眼睛。
不是怕被看到路,而是怕看到带路的人在上摸草。
不知道走了多久,后面中原叫了一声,南北撤下眼睛上的布,一回头,竟然已经下山了,自己不知不觉得走到了山脚下,在回头去看那座山,竟然惊奇的发现那条河是弯弯曲曲的在山上盘成了一条蛇的样子,原来走出磁场看过去竟是这样,怪不得如何走都会回到原地。
南北刚喘口气,就听见中原又叫了一声,南北没好气的,“叫什么叫,知道你兴奋。”可回头看见中原惊恐的指着山脚下。
猛地一回头,看见的是一片火把光芒在村落处若隐若现。
南北迅速的退到树后面,自己爬到树上望过去,shit,竟然是安玉生的人。
“他怎么知道咱们还活着?”中原涌起的生机又被灭了下去,再来一场悬崖对决他肯没命了,想到春美,心里悲痛不已。
“南北不是说他生性多疑吗?这样生性多疑的人,不亲眼看见咱们死了怎么会死心。”
查看四周,这里是唯一能到外面的路。
南北还要想对策,可是一旁的那个女人听到安玉生的名字,立马双眼猩红,嘴里呜呜呜的声音,獠牙亮出来。
南北心道不好,可是一个没拦住,那女人就冲了出去,速度如箭。
“糟了!”
那边安培生的人看到有东西过去,全都举起枪来直接射击,南北一个滚扑,将那女子扑倒在地,滚到树后面,身后是枪林弹雨,没办法了,已经暴露了。
“里面的人快点出来吧,走回去也是死路一条,何不出来痛痛快快的。”
说话的人是安玉生身边的亲信,南北认得他,朝他身后看去,安玉生正坐在一张太师椅上喝茶。
南北心下转着,她可不认为安玉生从昨天就一直在这里等着,心下突突突的跳着。
身下的女人,嘴里依然呜呜呜的叫,想要向安玉生冲过去。
南北只能看着她的眼睛,尽量说的缓慢,“你还想见你儿子吗,如果想就听我的,你现在除了送死什么都干不了,根本杀不了他。”
那女人逐渐安静了下来。
此时中原他们也过来了。
“不如我们拼了吧。”杰克的眼神犀利,看着火把通明。
“你疯了。”中原不可思议。
南北却是一直盯着安玉生那边,“我倒觉得是个不错的主意。中原你背着春花,杰克,你和我冲过去。”
杰克一愣,可南北没有给他喘息机会一把将他推了出去,随后一个暴起,翻滚,趁着对方还没开枪,速度极快的到了近前,安玉生眉头一皱看准来人,挥了一下手,无数只枪也不废话直接射击。
南北在地上滚了一圈,滚过,躲到树后面,杰克也害怕的大口喘着气。
“怎么办?”
“安玉生,我们打个赌如何,我赌你今天杀不了我。”南北高声。
“哈哈哈。”那边嘲讽,安玉生再也不想浪费时间,小弟向树这边冲过来,南北却是拍拍杰克,“顶住了,然后将他推出去,趁着引开小弟的视线,南北声东击西,直接来到安玉生近前,刀子刺了过来。”
可就在这时,眼前突然一痛,对方向她洒了什么,南北动作一迟缓立马倒地,痛苦的捂住双眼。
竟然是石灰粉。
南北在地上努力的挣扎,怎么办,完全看不到东西了,她千算万算,却没算到安玉生会使出如此卑劣的招数,“你个小人,竟然用石灰粉,算什么英雄好汉。”
安玉生似乎走到近前,南北能感受到他蹲下来查看自己,“南北你太难对付了,你是我见过最不可思议的女人,几次从我手中逃脱,只可惜,你的命再硬也逃不过我的手段,这一次,你死定了,这个赌我也赢定了。”
南北忍着痛,冷笑,“那可不一定呢。”
毫无预兆的突然暴起,双手抓住安玉生的脚腕,一个倒翻直接挂在他背上,用刀子抵在他喉咙,双眼红肿闭着眼睛看不到任何东西,手上却是狠烈,“我南北从来没有输过。”
南北看不见任何东西,却是能感觉到无数枪支拉开保险。
“你走不掉的,放弃吧南北。”
“安玉生,我只要一用力你就死定了,大不了同归于尽。”
她心里明白,这是她最后的招数了,如果安玉生还有后招,凭她现在什么都看不见,无论如何都是走不掉了。
“这里全都是我的人。”安玉生声音冷静,“你一个瞎子,就这几个人,我还不信你能走出我的迷魂山。”
南北心下一哆嗦。
“那可不一定,安老大,那要看我宫家答不答应了,鹿死谁手最后还两说呢。”
电光火石之间,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却突然传来熟悉而又爽朗的声音由远及近,南北看不见,侧耳听着,心脏狂跳,是宫瑾山,真的是宫瑾山。
可是刚刚放下去的心又提了上来。
“宫三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别忘了宫家是什么身份地位,你真的愿意为暗血做事,保这个丫头,别是养虎为患,到时候暗血壮大了,死的可不止是我安家,你宫家也跑不掉。”
“我宫家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
“宫瑾山,你想干什么?你要背信弃义吗,别忘了,你宫家是和我结盟的。”
安玉生的声音中终于有了一丝恐惧。可南北的手却没有丝毫放松。
她看不见,听到那边兵戎相见,似乎宫瑾山的人更多一些。
半晌只听那人到近前,声音中有些微不可查的抖,“南北,我来了。把刀放下吧,安家的人我都控制住了。”
南北依然没动。
一双冰冷的手伸过来握住她拿着刀子的手。
南北却是一个闪身,刀子比在安玉生的脖子上,向后迅速退了几步,“你宫家早就和安家结盟,你们现在演的戏,并不高明。”
南北心脏狂跳。
“宫瑾山你看到了吧,你的好意人家不领情。”安玉生声音生冷,“南北小姐,宫家早就和我结盟,宫连亲自来和我说向,他想要你死的心可不比我少。”
“和你结盟的是宫连,不是我,阿连已经被我关在家里,安玉生,你别再妄想了,南北信我一次。”
这一声沉重而有力的“信我一次”打南北心上,信,还是不信?
双眼的疼痛已经盖过大脑的思考。
进退无路她已经是孤军奋战。
“南北。”在没有任何可以犹豫的可能,那只冰冷的手拉住她拿着刀子的手,下一秒钟不顾她的防备,直接将她拉入怀里,那个结实的胸膛,南北的心没来由的一跳。
随后听到一顿骚动,南北还在全神戒备,却发觉拿着刀子的手上滴着水,一股血腥味。她猛地一松手,刀子落地发出声响,她下意识的摸到那血腥味的源头,从他宽大的手掌流出。
然后,那双手臂将她紧紧地禁锢,“没事了,我来了。”
南北的心似乎终于落了地。
“将安玉生先压下去。”宫瑾山话音刚落,却是小弟中发出一阵骚动,“鬼啊!”有人失声尖叫起来。
一股劲风突然袭来,之后便是众人的惊呼安玉生的惨叫,那声音穿透山谷回响在每个人的心中。南北隐约听到手枪保险的声音,慌忙大叫,“不要开枪!”
只是为时已晚。那边已经枪响。
南北的心狠狠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