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阿山就来了汇报了,“电影公司的左老板没想到四个气管炎,原来那个金头哥是他老婆的堂哥,不是他的,所以一下班就回公司,平时应酬都很少。”
南北翻看着资料,很满意,“不错。”
阿山笑笑,“还有别的吩咐吗,小姐,咱们是不是要去会会这个左老板。”
“不急,难得来广州一趟,你带着哥几个出去逛逛玩玩,买点土特产什么回去的时候给家里带点。”
“啊?”阿山一脸的不可置信。
“啊什么啊,三爷不是说让你听南北小姐的吗?小姐吩咐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朝云撇着嘴,阿山傻傻的哦了一声,对着朝云嘟囔着,“朝云姑娘怎么总凶巴巴的,女孩子要像南北小姐这样优雅,像蝴蝶小姐那么灵动才行,凶巴巴的,小心没人要。”
“你再说一句。”朝云眼睛一瞪,动作极快的而一个擒拿就扭住了阿山的胳膊疼的他吱哇乱叫,这招刚和南北学的还没试验过呢,阿山有福气第一个尝试。
“朝云姑娘,阿山这是开玩笑的,你怎么一点幽默感都没有啊,南北小姐,快快,叫她放手啊,自己凶巴巴的还不让人说了。”
“你再说一句试试,看我不先把你打的你家三爷都认不住出来,我就不叫朝云。”
阿山疼的吱哇乱叫,“朝云姑娘,好姐姐,快放手啊,要断了。”
朝云眉头一挑,“就你这怂样子还想请蝴蝶姑娘吃饭,真是懒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回头就告诉蝴蝶你是个怂包。”
刚才还求爷爷告奶奶的阿山一听这话到来了血性,“你这人也太阴险了吧,不过说了你几句,你就要断人好姻缘,凶巴巴的还不让人说,一点女人样子都没有。”
“你还敢说。”朝云也是生气了,抓着他就不放。
南北扶额,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两个家伙怎么一见面就掐起来了,“好了好了,安老板还在水深火热之中呢,这么多事没做,你俩到先打起来了。”
朝云一脸的不服气,“小姐,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阿山却是一脸的气愤,“你说什么都行,就是不许说我配不上蝴蝶小姐。”
“好了好了,别吵了。”南北一拍桌子两人总算静了下来,“要打回上海给你们摆个擂台好好打,看看成什么样子,一个个口无遮拦争风吃醋的。要是再打就给我都滚回上海去。”
南北先礼后兵,两人都老实了,可是瞪着对方显然冤家路窄。
“阿山,去买点土特产,回去时候我要送人的,这几天派人盯着点左老板,朝云,给你个大任务,你和阿山好好配合。”
南北叫两人过来小声耳语一番。
那两人均是诧异。
阿山惊讶的指着朝云,“她她她,这凶巴巴的样子能行吗?”
朝云瞪了他一眼没说话,南北却是笑着“我们朝云身段好,可是名角出身,你觉得行不行?”
阿山诧异的打量朝云,点头,好好,那我这就去打点,明天之前保准办成。
“记住别让人查到底细。”
“知道了。”
阿山忙着去了。
朝云伸了伸胳膊,吊了吊嗓子,“好久没登台了,我得准备准备。”
南北点头,“这倒不急,阿山那边撒播消息还要时间,还是先装扮起来,今晚咱们还有重要任务呢。”
夜晚,南北和朝云还是昨晚的男人打扮,只是这次从花柳街南门进来,直接站在了人满为患的玉香楼门前。
此时玉香楼好不热闹。
南北抬眼看去,玉香楼,四层高,古典的建筑,上面挂着各式各样的花灯,门口就热热闹闹,来来往往,喝的迷迷瞪瞪的老板,迎来送往,里面更是时不常的就传来女子银铃般的笑声,还有络绎不绝的丝竹之声。
南北带着朝云走到门口,有拉客的姑娘热情的叫着公子少爷的,一走进大厅,人满为患,音乐声极大,南北笑着吃着美人的豆腐,向大堂走去,周围声音热闹非凡。
“听说今晚瞧月姑娘亲自登台呢。”
“是啊是啊,不然怎么人这么多,能够一睹瞧月姑娘容颜,听她唱个曲子,绝对让人身心舒畅。”
“沁人心脾,可让人听着熟悉呢。”
“我有个老表在上海那边说是早就有唱片了,可歌不是瞧月姑娘的。”
“那又怎样咱们这边瞧月姑娘可是独一份。”
各种声音,南北好奇的挑眉,这间花楼在这花柳街可真是与众不同,门口没有老鸨拉生意,进门也没有美人来作陪,反而是服务生样子的人递上酒水单子,领着二人坐进了大堂一脚,“二位也是来听曲子的吧。”
“咱这里不是喝花酒的地方吗,怎么这般样式。”
大厅里都是座位,前面是个舞台,南北恍惚以为回到上海的夜总会了呢,这哪里还是窑子。
那服务生笑着,叫了姑娘过来作陪,“公子可以一边玩了一边听曲啊,来咱们这听曲绝不后悔。”
随后两个姑娘过来缠着南北二人。
朝云疑惑,“这瞧月姑娘什么来头,大家为了一睹芳容都要一掷千金。”刚才进门的时候就有人收了听歌费,这还没玩乐呢,就收了个曲子费用。
“公子听着吧,保证不虚此行。”那姑娘温香软玉的在南北怀里,柔弱无骨的身子让人一阵酥麻,南北不禁感叹,这招揽生意法子还挺特别。
只是正心猿意马的时候,台下突然骚动起来,台上人未出歌先起了,只是一开口,南北一口茶就喷在了身边姑娘的脸上。
尼玛,这人一开口就是一句,“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一点也不稀奇,男人不过是一件消遣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
这不是自己唱的《卡门》吗?
然而还有更震惊的,那个一身新潮妖媚走上台来的女人未免太熟悉了吧。
不是月玫瑰是谁!
“瞧月瞧月瞧月。”下面的人激动地喊着,而台上的女子身着性感衣裙,一脸妩媚,又唱又跳。
“小,不是,公子,这个不是那个什么月玫瑰吗?”朝云指着台上的人大叫,不过他的声音被台下热情的声音盖了过去。
南北眯起眼睛,祥进宇把她扔回乡下她也不老实,真是不甘寂寞的人啊,竟然在广州混的风生水起,不过到底是跌了份了,以前是上海滩七彩虹头把交椅,现在却沦落到花柳街这种地方。
之前自己派去找麻烦的人后来说她跑了,自己也没放在心上,没想到竟然是跑到广州来了,还是以这样的身份,真是让人说不出话来。
而且还盗用了南北在上海滩当红的歌曲在这里玩了一把穿越。
一曲终了,月玫瑰脸上全是自信和骄傲,那张脸比曾经更加妖媚,历经沧桑后更是要人有种无法抗拒的妖媚。
有些人就是这样,能抬得上去,也能在底层爬的上来,月玫瑰就是这种人。
这个所谓的瞧月笑着下台,台下男子,看着美人不在了,便搂过身边看的见摸得着的,去了包厢温存。
南北搂着身边小美人,摸了摸自己小胡子,“听闻你们玉香楼自从来了这位瞧月姑娘,生意火得不得了,简直是花柳街一家独大。”
那小美人给南北斟了一杯酒,“公子,你可别打瞧月姐姐的主意,那是我们银头哥的人呢。”
“哦?银头哥啊,那我还真是惹不起。不过,吃不着总能闻一闻吧。”
说吧,南北从怀里拿出一叠钞票。
那姑娘眼前一亮,可是还是有些犹豫,“公子真是讨厌,我们姐妹就不行吗,保证伺候的好好地不会比瞧月姐姐差的,不过是唱歌好听罢了,这里是窑姐待的地方,又不是什么歌厅,只要姐妹功夫好不就行了吗,公子。”
姑娘一左一右在南北和朝云身边千娇百媚的,看到南北是个有钱的主,都想捞一把。
南北却是笑着收起钞票,摇头,“那可不一样,我这人没别的爱好就喜欢拔个头筹。就算是我未必看上眼的,可这名声在外的,我都得瞧一瞧才是。”
那姑娘有点急,两个人交换着眼神。
南北却又从怀里拿出了两根金条,金灿灿的晃人眼睛。
其中一个不管另一个了,看着金条双眼发慌,“公子这又是何必呢,只能闻又吃不到,银头哥的女人谁敢动啊。”
“可爷我就是喜欢。”
南北又拿出两个,那姑娘立马将金条抓在手里,“公子,咱们可说好了,我们只管搭桥,可不管善后。”
“爷我晓得。”
那两个姑娘一前一后领着南北从玉香楼后门上楼,这边的寂静和前院的繁华形成鲜明的对比,只偶尔有醉酒的老板来后面撒尿。
那两个小美人指着那楼上,“能不能上去可就是爷自己的本事了,银头哥看的可紧了。”
南北挑挑眉,那楼下面还真是有小弟把守。
南北在那姑娘耳边耳语了一番又晃了晃手里的金条。
那姑娘打情骂俏般推了南北一把。
“这位爷,你可得抓紧时间,每晚银头哥都来,我们姐妹也是看爷痴心一片,可不能把我们供出来啊。”
南北在那小美人脸上抓了一把,“我喝多了,无意中走到这来的。”
那美人笑着,想到怀里的金条就觉得值了,这些日子瞧月当红,有些老板宁愿听歌光看着,也不愿意找别的姑娘,自己的生意并不好,现在竟有人愿意拿金条来自然乐不得的。
两个姑娘便笑着一扭三晃的冲着那两个守卫过去,没过一会,守卫望了望四周便被姑娘拉到后面温存去了。
朝云盯这那两人走远,又查看了一下空旷的走廊,那边机头似乎也有栏杆和小弟把守,所以没人过来,这月玫瑰还真会摆谱,不过到了这种地方伺候一个男人总比伺候一群男人来的强。
现在这样和她在上海滩的生活也差不多少,不过是换了个名头,实际上都是跟着有钱有势的男人,换汤不换药。
朝云压低声音,“公子,咱们这是?”
“在门口帮我守着,来人打个暗号。”
南北轻轻推开房间门,迎面一股香味扑面而来,南北立马皱眉,捂住口鼻。
这香味,怪不得。
南北放轻了脚步走进去,月玫瑰已经换下了性感的演出服,换上了长款睡衣,头发散开来,桌子上各式各样上海滩常见的脂粉,还有一面西洋的玻璃镜子,此时正对着镜子梳妆。
脚步声虽然很轻可是月玫瑰却是在镜子里看到了西装的一角,立马用滴出水来的声音,“银头哥,今日来的怎么这么晚,都没看见人家登台,瞧月可是不高兴了呢。”
南北在她身后站定,看她在镜子里娇媚的表情,还真是和上海滩的月玫瑰相差太远了,那时候她可是祥进宇的女人,祥进宇人严肃,她是上七彩虹当家花旦,也是曾红极一时的人物。
第一次见她登台时候,虽然为人心思极重,可是却是端庄的样子,平时也跟着祥进宇不苟言笑。
而此时,这眉眼,这语气,俨然就像是另一个人了。
这女人为了讨好男人还真是花了大量心思,能屈能伸,八面玲珑。
还是那双云雾如水的眼睛,此时去掉伪善的面孔,一副妖媚的样子,比曾经更加艳丽绝伦。
南北在她身后站定,月玫瑰笑着回头,“爷怎么不说话了?”
可是看青南北面容的时候,却是笑容立马拧住了,皱起眉头,“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嘛,这什么地方竟然敢进来?”
说罢立马起身,将睡衣系好扣子,一脸的防备,看向门外,明明有把手的,怎么可能进来人?
南北嘴角拉起一个笑意,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我是谁?我是这里的客人啊,为什么不能进这里?”
“这里是我的房间,我是银头哥的人,你竟敢闯进我的房间,就不怕得罪银头吗?我劝你赶紧离开,不然恐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哈哈哈,还真是好大的口气,不过是花柳街玉香楼一个陪酒的妓女,竟然干涸客人这样夸口横眉冷对的,这玉香楼是怎额做生意的?别进就不吃吃罚酒,小心我叫人了?”
“你叫吧。”南北上前,“到时候让外面的人看看,银头哥的女人公然给他戴绿帽子,看银头还会不会宠着你捧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