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后面突然一声巨大爆炸,热浪直接将二人喷出去老远,宫瑾山在爆炸瞬间一把搂住南北将她扑在身下。
“怎么了?”南北抬起头慌张张望。
宫瑾山却是趴在她身上痛的哼了一声,他后背被刚才爆炸的碎片轰的衣服全烧没了,鲜血淋淋。
南北看到这个场面才大惊失色,“你受伤了。”
慌忙查看,宫瑾山也似乎疼的厉害,却没迟疑回头张望过去。只见后面的山匪被炸掉一半,可是却更加混乱,和那边开起火来,一瞬间帽儿山炮火连连竟如前线一般。
南北顺着他的视线,眼中惊喜,“应该是朝云。”
可是还没等在兴奋,后面竟有一个手雷飞过来。
宫瑾山抱住发愣的南北一个打滚,可忘了在山崖边上,直接从左侧的山坡滚了下去。
南北直接天旋地转,最后身上的人一声闷哼,像是痛极了咬着牙发出来的微弱。滚得天旋地转的两人终于停了下来。
南北缓了半晌才从那眩晕中缓过劲来,而身上的人已经晕了过去,出气多进气少了。
南北心下一惊,慌忙查看,而宫瑾山此时已经快面目全非了,手上脸上被从山上滚下来一路树枝刮的血肉模糊,就着月光看着那张满是血污的脸,南北竟心痛的无以复加。
“宫瑾山。宫瑾山。”南北拼命地拍着他的脸,他却是闷哼一声像是醒来又像没醒。南北着急的张望,一抬头竟发觉他俩滚下了这么远,这一路石子树枝再加上刚才的手榴弹冲击波,如果没有宫瑾山,自己恐怕不死也要毁容了。
想到这,南北撕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帮他止血包扎,耗子啊自己穿了两件棉衣,脱下一件给他披上,冬日虽冷得吓人,可好在两人此时都是满头大汗。
看着嘴唇发白的宫瑾山,南北慌忙的张望,可是这是坡上哪有水啊。
可是眼前的男子如果得不到及时的救治,恐怕等人来了就死定了。
怎么办怎么办。
南北试图将他拉起来,可是自己身上也有伤,而且不知道宫瑾山是不是脑震荡擅自移动会死人的,唯有先弄醒再说,可是一摸额头,烧的厉害。
“宫瑾山,宫瑾山,能听到我说话吗?”
而地上那男人只是嗯啊了一下,却还闭着眼睛。
必须县降温才行,左右看看,山坡上没多少雪,可是树上却很多,爬上树,用雪给他搓额头腋下,温度却一直降不下来。
要喝点水才行,只是,这大冬天南北手都冰凉,无论怎么悟都捂不化。
咬了一下唇,擦,这是在扭捏什么啊,以前给战友也做过很多次这样的事,换了个躯体就扭捏起来了,索性一甩头,也不再多想,一捧雪含进嘴里,半晌化开的雪在嘴里便的温热,直接附上那冰凉的嘴唇,缓缓度入他的口中。
一口,两口,三口,喂了七八口。人还是没醒,南北正皱着眉头,在第九口的时候,身下那人突然一把抱住她直接一个翻滚将她压在身下。
南北吓了一跳,慌忙睁大眼睛看着身上的男子,那货却是睁开腥红的眼睛,满是血污的脸上拉起一个自以为很帅,实际上一笑就牵动伤口疼的龇牙咧嘴的胜利笑容。
南北一生气,直接一拳打在他身上,站起身来。那男人捂着肚子疼得躺会地上。
“你下手轻点,我可是伤员。”
天这么冷,南北脸却烧的厉害,比刚才高烧的宫瑾山烧的还厉害,气的直跺脚,指着地上那个无赖,“你什么时候醒的,还是你一直装着,你,你,你这个臭流氓!”
恼羞成怒,蹦出这么一个词。
宫瑾山微微一愣竟笑出来,可笑着却咳嗽起来,到底伤的太重了,刚下的动作已经牵动身后的伤口渗出大量血迹,引得身下的雪和土地一片鲜红。
“刚醒,你别那么没良心行吗如果不是我,现在破相的就是你,我可没那么大胆子骗南北小姐的香吻。”对方虽是这么说却笑得狐狸样。
南北板着一张脸,却终是看他伤重不想和他计较,“你要是有胆子,没毁容,我也给你你刮花了。”
说道这,宫瑾山伸手摸自己的脸却被南北打开,“小心别感染了。”
宫瑾山却是叹气,“这要是留了疤,再没美少女迷恋我了。”说吧看了一眼南北,“你的人会不会使炸药啊,这没炸死敌人,先把自己人炸死了。你可要负责啊!”
这时候了还油嘴滑舌,可真和平时一脸装x样的高冷大相径庭,南北却是被他逗笑了。
“怎么样能不能走?我的烟火刚才全掉了,想找人过来也不行。”
“等等吧,有也不行,那边正打的热火朝天,谁管你我啊。”宫瑾山试着站起来却是徒劳,背后的伤太重了。可是看看身上的包扎,挑挑眉,“手法很熟练啊,是海棠公子教你的?”
没来由带着点醋意的口吻,南北没理他,他却是自己得意的接下去,“就是不知道海棠公子得没得到过那南北小姐的香吻。哎呀,你下手轻点我是伤员!”
“那就闭嘴。”
南北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有些发烧,拥重新报扎了一下,又摸了摸他的腿,叫他别动,之后在地上找了两根树枝固定,“恐怕骨折了。”
这就更难办了,自己也受了伤是无论如何不可能一个人把他弄下去了,可是这是斜坡,他们一定找不到的。怎么办。
为今之计只有先找到春雨他们,人多才好回去。
南北将想法和他说了。
宫瑾山却是皱眉,“你怎么知道这山上有山洞,还有迷魂剂。”
南北这才看着他的眼睛,“我找到那个人了。”
“谁?”他收起玩笑,面色变得沉静。明知故问。
“宫义,你二哥。”
大概说了一遍,宫瑾山却是沉默了下来,面容冷峻。南北都不敢打扰,四处照着树枝将他的腿固定的再牢靠一些,可宫瑾山冰凉的手却是一把拉住她,面色无奈,“没想到他一直就在身边。”
“他既然是你二哥,走的时候也都长大了,你何以认不出面容呢?”这一直是南北想不通的地方。
宫瑾山却是摇头,“吕连生的面容做了改动,我不知道如何弄得,可是却和宫义完全不是一个样子。”
半晌,南北和宫瑾山突然恍然对视,一口同声叫出答案,“人皮面具。”
“恐怕安家那人皮面具就是他给的,他既然使用如此熟练,自然技术更胜一筹到了你我都分辨不出来的地步。而你我的手段在他眼里自然也是小儿科。”
宫瑾山皱着眉头,伤口发痛,却是抵不上心里的怅然。“他这次跑了怕是不好找了,之后他大可以让吕连生消失,化作任何一个陌生人,直到将宫家毁于一旦为止。”
“真有那么恨吗,彼此都是亲人。”
宫瑾山无奈的抬起头,“很多人就剩下恨了,恨要是没了,就没有活下去的理由了。”
南北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是安慰也好什么也好,对于吕连生她是恨不起来的。
南北没有再问下去,上一辈的恩怨不是下一辈能谈论的,而且那是他宫家的事。
南北和他说了自己的想法,让他在这等着,自己去找人,可他却是不同意。
“你腿可能骨折了,那个洞又不知道在哪,这样走来走去的会落下后遗症的。”
“你以为我一个人留在这就安全啊,这山上可是有狼的。”宫瑾山话音刚落,山上就配合的一阵呼啸,看着南北孤疑的眼神,“你不会以为是我和狼串通好的吧,我这也是为安全找想,至于腿嘛。”宫瑾山找了个树枝,“有你有它,我宫三没那么娇气。”
南北叹气,拧不过他,也许不想再耽误时间,便带着他一起走。
其实左边山坡放眼望去没多大点地方,虽是夜晚,南北火把照亮,可那洞就好像不存在似的。
南北走一会就让宫瑾山歇一会。
可是这找来找去都没有。
南北都有些沉不住气了,“会不会在上面?”
“不可能,上面滚下来的时候要是有洞,你我早就掉下去了,而且越往空间越小,你确定吕连生告诉你的是对的?”
南北摇头,“他没有必要骗我。”
“他骗你的时候还少吗?”
一时气氛尴尬都没有再说话。
走了半天,都累了,南北让他坐下。
可一回头宫瑾山却是躺在了地上。
南北忙过去,“你怎么了?”
可是他却睁开眼睛将手指放在嘴唇上,“不要说话。”
南北这才长舒一口气,原来不是晕倒了,可是却皱着眉奇怪的看着地上的宫瑾山,只见他眉眼严肃,伏地听着。南北好奇的附身去听,却意外地一阵诧异。
虽声音不大,可是,仔细停下,地下确实有人大踏步的声音。
这绝对不是幻觉。
南北认真的贴在地上,忽远忽近的脚步声,就是那种马丁军靴得回声。还有口号声,“12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