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军人的口号声,像是在某个带回声的房间,阵阵回忽强忽弱。
两人对视一眼,“在底下。”
可是,怎么可能?
不是说有山洞吗?怎么会在地下,自己已经找了一圈了,一个洞口都没有,就算下面有空间不透气也会闷死人的。这简直见鬼了!
可宫瑾山却用手轻轻敲着地上的冻土,这敲一敲那敲一敲。
“怎么回事?”南北问道,他却是皱着眉,还在摸索。
半晌抬起头,“你说,这冬天地上有雪,土层又厚,就算下面有人,咱们是如何透过厚重的土听见的?”
南北心下一愣,“你是说?”突然电光火石,“你是说,传声吧。”
声音通过植物或者特殊的土层传到远处或着高处,这里冻土很硬,南北又摸了摸地上碎石和土层,有些发红,大概是土层里含有大量的硅化物或者铁镁,所以在这样的条件下,能在冻土上传声。
只是这些宫瑾山是不懂的,他的解释是,“恐怕这地下是个墓!”
南北诧异睁大眼睛,他们难道是掉进一个墓里了吗,可是那么深他们如何进去的,又怎么会进去那里。
“恐怕猫儿山的胡子也不知道这些奥秘,都是吕连生那个一人弄得,他应该没有让山匪知道是墓,不然那些山匪看到墓早挖的到处都是找宝贝了,他恐怕是挖了洞通往里面的墓,再加上用迷魂剂,恐怕人就困在里面了。”
“那入口在哪呢?”
宫瑾山张望了一下,看看地势,“第二小组分队,在刚上山没多久就不见人影了,我看可能再往下一点。”
两人继续往下,可仍然没看到洞。
宫瑾又看了看山上的走势,半晌,“如果墓在山里面,必然是很深的位置,不然随便一个雷劈,就能劈出墓来,这在古代可是大忌。我想按照山的走势,洞口应该就在这附近才对。”
两人又找了一圈,筋疲力尽,南北索性往大树一靠,树枝上的雪落在南北头上,南北气急败坏的站起来,却猛然睁大了眼睛,只见那颗大树上的雪落尽,树根她刚才一靠,下方竟然多了一个树洞。
宫瑾山过去,将周围的雪弄开,树洞只能是一只兔子进去的大小。
可南北却张望了一下四周,突然发觉这棵树的古怪。
“这里所有的树都是冲上长,只有这一棵冲着山下长。”冷不丁一看以为是雷劈过倒了,可是现在看来在这山坡上越发奇了怪了。
南北摸索着树干上所有的纹路,不知为何前世记忆里一个熟悉的画面突然跃到了脑海中。
她鬼使神差的将手伸进那个洞,心下一惊果然摸到了一个凸起,伸手一按,身下竟然震动,不一会周围的雪落下去,竟然露出一个极大地洞。
宫瑾山和南北惊讶的对视。
“你怎么知道的?”
南北却是摇头,她如何知道的,自己都不记得这个画面了,可是刚才的场景一下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在师父的房间里,笔记本上有过这样一组图片。
那图片里就是这样一棵树,只是,那棵树更高更大。
脑海中一个不可思议可怕想法,浑身都有些发麻,像是要求正什么似的走到那棵树后。
果然,树接近地面的地方,画一个古代字符的十字。
没错,就是师父电脑里那组图片,就是这棵树,不过是过了上百年那棵树长大了枝繁叶茂了许多。
这是巧合吗,自己竟然来到了那组图片的原地址,还是上百年前。
真的是巧合吗?
“南北,南北。”宫瑾山叫着发愣的南北,“怎么了?”他诧异着眼前女子的行为和神色。
南北木然的回头看着宫瑾山,像是不知道如何解释,半晌,“要是我说过,我见过这里的照片,你信吗?”
“在哪见得?”
上辈子,可是她没法说,只能掩饰着情绪,“梦里。”
两人没再罗嗦,南北拿了树枝将宫瑾山放下去,然后也跟着跳下去。
一落地南北就点燃扔下来的火把,顿时照亮一片。
这里是石室,旁边有着一排排万年灯,南北用火把点燃,里面竟然如多米诺古牌一样,一个个亮起来,南北细细观察,不是多么玄妙,而是每一盏万年灯都连着彼此一根灯芯。
宫瑾山走到万年灯前,很是诧异,“这里可是个有历史的墓,这种万年灯是用深海鲛人提炼而成,清朝以后就没有了,而且看石壁,也像是很多年了。”
南北觉这这地方透着诡异,不免身上有些发寒,“找人要紧,你我可不是来盗墓的!”
两人没废话直接穿过唯一的一道门。好似一条极长的走廊,越往前走,那脚步声越大。
“怕是前面就是墓室了,他们可能在墓室里,他们是怎么进来的?恐怕和咱们进来的不是一个洞。”宫瑾山也越往前走越怀疑,可南北却被走廊上的壁画吸引了注意力,最后停了下来。
南北是越看越奇怪,这画上到底是什么呢?“你看的懂吗?”
宫瑾山摇头,可是却突然用火把指着一个壁画,瞪大了眼睛,“你看,这个图案熟悉吗?”
南北凑过去一看,有些熟悉,可是却想不起来?
“是安家密室里的那道打不开的门!”
犹如一语惊醒梦中人,俩人均是心跳加速,像是发现了一个极大地秘密,事实这个秘密他们只找到了相似之处却没有参透中间的奥秘,两个人默契的又看了一遍。
一共就四副,第一幅似乎是杀人现场,第二幅是好像某种仪式,似乎死了很多人,第三幅便是那门上的图案,第四幅是一个人站在山上,下面很多人在敬仰他,就最后一幅好理解,大概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意思吧。
可这些有什么关系呢。安家打不开的门是安家的秘密,可是那图案为什么会出现在距离好几个省的东北一座小山上隐秘墓穴里呢?
像是参不透,一时之间都皱着眉没说话。直到被前方“1234”的声音震醒,不管如何,先救人再说。
两人直接进了已经被打开的石门,里面上万个万年灯将本应该幽暗的墓室照的灯火辉煌,而里面的景象是南北一辈子都忘不了得。
南北以为会看到春雨他们,以为会看到石棺,可是都没有,她看到的竟然是坐在万年灯中间,对着自己招手微笑的老师。
“老师?”南北不可思议,怎么可能?她也重生了,那为什么她的音容笑貌都是原来的样子,包括身上那件万年不变的白大褂。
几乎颠覆了所有的想象,她慢慢走近她,“老师,你怎么在这?”
老师和蔼可亲的笑着没说话,而是向她招手,她鬼使神差的走过去,内心澎湃,脸上却是泪水横流,“老师,你为什么要杀我?为何?”
可是老师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向她招手。
南北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走过去,可是就要走到的时候脚底下不知道踩了什么绊了一跤,眼前的老师竟远了,“老师?”她赶紧加快脚步,却是屡屡摔跤。
爬起来再走,走了又摔,老师却还是那个距离。怎么办?
就这样爬起来走去精疲力尽,老师还在向她挥手,可她却似乎永远走不过去,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像是走在沙漠中的人,只有这一个目的,只有这一个办法,心无旁骛似乎把什么都忘了,直到最后一个跟头摔的她浑身疼痛。
老师突然在半空中不见了。
南北大叫,伸手去抓也抓不到,只觉得脸上生疼。像是从一个巨大的恶梦中醒来。
眼前是惊慌关心布满血污的宫瑾山,他还在扇自己巴掌,不停地摇晃自己,“醒过来,南北,醒了没有?”
南北发愣茫然的看着他,只觉得不知道怎么了,大口喘着气,再看身上,不知何时,竟然全是青紫伤痕。
看着眼前的宫瑾山,又回头看看,这里根本没有什么老师,而是两具巨大的石棺,石棺周围像是画的画,镶嵌在地上,成为一圈类似跑道的东西。
四周是几个穿着军服的尸体,还有三四个喘着气晕在地上的军人,南北赫然就在这几个人中看到了春雨和立群,慌忙要过去,宫瑾山却一把拉过她。
“死不了,先歇歇,累死老子了!对付你最费劲,你动作太快,身手太好,我一个身负重伤的人还要拦着你,我告诉你南北你欠我一个很大的人情!”
宫瑾山身上的伤口都裂开了,满身鲜血,此时嘴唇发白,累的够呛瘫软在地上,大喘着气。
南北看着四周茫然,“我这是怎么了?”
宫瑾山躺在地上斜眼看她,像是在探究,“南北,你以前。”
他没有问下去,半晌,“你以前有很好的先生吗,一直叫着老师老师的?你的老师不会是那个海棠公子吧,不过叫老师,对方应该不是什公子,只是说着好听,是个年纪大的老人?”
南北却是摇头摊在地上,刚才像作了一个梦,梦见了自己的老师,那么真实的梦,自己真是傻,怎么可能是她呢。
“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