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姨太一直拧着眉,看南北飘来的眼神,打量了一下司令又看看南北,嘴角荡起一抹笑容,“司令,南北小姐说的极是,女人只懂吃喝玩乐,才不管你们男人那一边呢,不然女人又要管这边又要管那边岂不是累死了。”
司令微楞看着南北低头喝酒,又看看身边风韵犹存的三姨太,只得呵呵的笑着喝酒了。
三姨太心中疑惑,她是真不明白司令的意思?
那么聪敏的女人怎么会不明白。她那什么意思,当真不想跟司令?
这东北多少女人想爬上司令的床。别说只是东北放眼全国这个时候这个背景下,谁不想攀附一方大元,一个小商人尚且有人攀附,更何况是手握大权的司令。
现在司令很看好她,如果南北点头,她甚至能想到以她的谋略和心思,绝对能成为司令最器重的女人,脸练兵打仗都会带着的随军夫人。
什么原配什么姨太太,在这司令府都不是多荣光的,最光荣最涨面子,最能说明地位的就是司令的随军夫人。
曾经三姨太就做过随军夫人,封司令拿下东北的时候,她是同样穿着军装马靴让人羡慕的随军夫人,只可惜自己没有孩子,容貌随着岁月所流失,但这之后没有哪个女人能有她当年的盛况。
她也一直没担心会有人能取代她,可直到南北出现在帽儿山的军营里,三姨太第一次提起了心。
那一刻她在司令的眼中看到了消失很多年的专注和神采。
无论是那双胞胎美人,还是之前走了的原配,亦或是司令任何一个女人,她都没放在心上过。因为三姨太知道司令,了解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可是,直到南北戎马归来,她夜夜做恶梦被这个女人扫地出门,颜面尽失。
她必须想办法,不能让她进司令府甚至不能让南北活着。
宫瑾山看看低头喝酒的南北又看看眼中带着点失望的封司令,笑着调节气氛。
酒过几巡,众人舟车劳累,就回房睡了。立群和春雨则是回部队里了。
南北拒绝了单独的豪华客房,而是和朝云睡在了一间。朝云有些疑惑,可还是拿了被褥。
侍女给众人送了牛奶,朝云拿着牛奶闻着香气,“唉,还是住豪宅好啊,小姐回去你也好好整治你那别墅,我天天去你那住,我发现我还是适合养尊处优不适合打打杀杀。”
南北笑着抢过她手里牛奶,“我看还是别喝了,你不怕天天喝,胖成司令那个样子?”
朝云脸色一滞,南北笑着将牛奶倒进了花盆里。过一会交给了侍女将杯子拿出去。
南北朝云由于白日里在车上睡了,就在床上小声聊着天,但没开灯。
半夜时分,房门竟被敲了两下,在夜晚突兀异常。
朝云起身想说话,南北却捂住她的嘴。
又响了两声,很轻很淡,看里面没回应,便没了声音。半晌,门锁突然细细的声响,南北和朝云均装睡。
便看一个身影悄悄进来。
南北一手按着朝云暂时不要动,另一只手却是抓紧了手枪准备对方意图不轨就随时暴起。
可奇怪的是,那个身影却是看了看床上熟睡的人。便拿了床下南北的一双鞋,匆匆离开。
人走后,朝云一下子起来,“这什么人,半夜不杀人,就为了那一双鞋?”
“事出反常必为妖,你以为这司令府谁都进的来,怕是这里的自己人,从牛奶到偷鞋,处处古怪。”
“啊?小姐,你看出那人是谁了吗?”
“送牛奶的侍女。”
“你怎么看出她身上有古怪的?”
南北摸了一把朝云的手,因为用枪手上都有了一层薄茧,“单单刷盘子,不可能有这样的薄茧。”
朝云眯起眼睛,“我去查看一下她想做什么?”
南北点头,“记住别打草惊蛇,对方既然安排了这么多节目,最后要演一出大戏,咱们配合着点才是。”
说吧在月光投过的窗子前,嘴角上调。
第二天南北还在睡梦中,就被花园里一阵喧哗吵醒,穿了衣服走出别墅,看到其他人也读睡眼惺忪的出来。
“怎么回事?”封司令一脸起床气。披着衣服出来,身边跟着穿着棉质睡袍的双胞胎姐妹。
警务员支支吾吾的和几个随从在别墅前的喷泉旁不知如何交代。
“奶奶个熊,一大早上的在这干什么,没见老子正睡觉,这楼里可都是贵客,给老子丢人!”司令是东北胡子出身,一身匪气,此时一瞪眼,关公也要颤三颤。
警务员得嗦着帽子都要掉了,忙过来报告,“司令,这。”吞吞吐吐的,眼睛飘着后面出来的客人。
“有什么不能说的,又没外人?”这话说的巧妙,宫三爷也自然不算外人,除了宫三之外,南北,他也不想当成外人。
可是警务员还是支支吾吾的,司令挑着眉,虽是粗人也知道轻重,走过去,警务员在他耳边说了就两句。众人皆是疑惑,可是那边有警卫拦着,也都没过去。
司令听完大惊失色,直径走了过去,那俩个小妾也跟着张望,却是尖叫起来。
司令回手就是两个耳光,打的两个姨太太嘴角带血坐在地上,眼里恐惧群还是没散。
“叫什么叫,叫丧啊。真是晦气,回去,都给我回去,叫三姨太过来。”
在他的意识里,三姨太算是能说的上话的,这两个只是玩物。
三姨太似乎起的很早,在众人都衣衫不整的早晨,竟穿了一件素色旗袍,画了个淡妆。
身上披着貂裘,莹莹夺目的走出来,走到南北身边的时候,眼神微微挑衅,可是却又不屑的走过去,对着宫瑾山点了一下头,便走到司令身边,自然地挽着司令的胳膊,对着地上那两个侍妾,很是严肃皱眉。
“外人都在呢,你们这般成何体统,咱们司令府的面子都被你们两个上不得台面的丢尽了。”
听到三姨太的话,司令看着上那俩个昨夜还温存的侍妾更是不顺眼,只是这两个是宫三爷送的,而宫三爷正看着,也不好发作。
只好叫人将人拉起来,安慰道,“许是一大早上睡梦魇了,回去喝点压惊汤休息一下。”挥手叫人拖回了别墅。
三姨太走过警卫围着的喷泉,略微打量,眼神有着惊讶,可是却很淡定的回头,小声地,“司令,这恐怕,人多口杂,不如。”三姨太看了看身后的几人。
司令听闻顿时晃过神来,心中不免赞叹还是三姨太贴心,忙招呼着南北等人,“不过是那两个侍妾养的鸳鸯从室内跑出来冻死了,到是手下大惊小怪打扰各位休息了。”
这种托词,自然是没人信。
可都聪明人,自然都没答话,都进了别墅吃早餐去了。
南北一路笑着淡定,宫瑾山凑过来,“莫不是你又出的幺蛾子?”
南北面带笑容,“瞧宫爷说的,好像南北在上海滩作妖了,这话我可不爱听,提别忘了这可是司令府,不是大上海,东北我可没人。”
宫三爷皱眉,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南北却是小声地,“三爷也别太好奇了,有人既然导演了这场戏,自然还是要演下去的,你我且看着就行了。”说吧,南北向后头看了一眼挽着司令进来的三姨太。
宫瑾山疑惑的顺着视线看去,可南北仔无奈的笑着摇头,他大概猜出了一二,这三姨太也真是的,在南北手上已经折了一回了,难道还想再来第二次。
不过宫瑾山还是挑着眉,玩笑着对南北,“其实南小姐可以考虑一下,这司令可是实权的司令,要权有权,要钱有钱。这个军阀割据的时候,能攀上司令可都是多少人抢破头的。你这样七窍玲珑心思的女子,要在天平上分一分,这司令可是要比你那不敢露面的海棠公子更值得攀附呢。”
明知道宫瑾山在开玩笑,南北也没让他占上口舌之欲,在宫瑾山耳边,“宫爷这么喜欢攀附权贵,又将世道好处分析的这么细致。莫不是恨自己投错了胎,巴不得变成美人一枚,抓住司令这大树。其实南北倒有个主意,三爷不用懊恼,这自古就有娈童一说,司令玩了这么多年,也许想尝个新鲜也说不定呢。”
南北说吧,笑的灿烂,宫瑾山贴着药布的脸色铁青,被南北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半晌看着南北笑得前仰后合,更是气的脑袋都冒烟了,“你还真是个不服输的性子,一句玩笑话,竟也要占上风不可。”
说到这压低声音,“娈童这种东西,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竟然也能说出口,真是不知羞不知臊。”
宫瑾山面色发红从牙缝中小声说出这几句话,样子前所未有的羞愤,再配上他脸上的纱布,南北只觉得可爱极了,自己真是绷不住笑起来。
和他斗嘴,看他吃瘪,竟然如此有趣。
这民国人就是腼腆,不过一句娈童,竟然能让这高冷俊男如同听了多不可思议的话一般,竟然连不知羞到这话都从宫瑾山嘴里说出来,笑得南北肚子都疼了。
她想到要是这民国保守男,知道在现代动作小电影满天飞,谁没看过都不好意思出门,不得被自己脸红闷死啊。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