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安弦叶心中多是挂念谢安衍,便乘着送药之际,频繁的出入,就连江雪月都以为她为了配药而急功近利。
“配不出药不是很正常吗?若是那么容易哪里还需要你。”江雪月这类似安慰的话,让安弦叶有所惊讶!想到这些天的动作,便有所收敛,她敢肯定要是他们发现了谢安衍的身份,他必然危险。
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便是她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她若是常出现在谢安衍的身边,他定然会发现,她不想让他为自己做一些危险的事情。
时隔安弦叶来到横山县城已经过了近一月,与她同时染了瘟疫的人不知道死了多少,但尽管她身体越来越差,却依旧顽强的活着,她给自己试的药,也越来越多,而断了物资的横山城,已坚持不了多久,谢安衍根本不敢往外传信,唯恐飞进来的信鸽带着瘟疫出去,沈白砚等着韩羽投降,但却迟迟没有动静。
“老大,咱们城中的物资坚持不了多久。”韩天有些担心,外面的东西每隔一个月就会送来一次,但距离这次运送物资的时间已经过去很久,河上一点动静都没有,只能说明那些人在上路截断了。
“剩下的粮食跟草药还能用多久。”韩羽抬头问了一句。
“最多五日,但若是不给牢房中的人使用,则还可以用十日。”这也是最差的情况了,放弃那些原本要卖出去的人口。
“还是照着之前的来,物资的事情我来想办法。”韩羽衣服胸有成竹的模样。
沈白砚左等右等,也不见横山城所有动静,而谢安衍等人却又没有消息,军中染了瘟疫的人越来越多,好在有安弦叶留下的药方,才以免后患,但还是有些个例,与城中一般无解。
“将军,城外有一只飞箭,上面还挂着一封信。”向晨将信笺呈上,沈白砚打开一看,脸上瞬间就变了。
“看来是我低估了里头那位,我们有几个人得了瘟疫死了的。”沈白砚紧握着手中的信笺问道。
“已经死了七个,孟大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服了药,但并没有作用。”向晨如实的说道。
“韩羽说那是,另外一种疫症,他手中有可以治疗的配方,他要求我们把物资归还给他,否则他就把携带瘟疫的人扔到后面河中,他这是在要挟我,而我不得不屈服。”沈白砚十分气愤,可有无可奈何,若是横山河浮尸众多,那一定会连累两岸之人,若是一不留神将这瘟疫散播出去的,只怕整个南曲都将大祸临头,而他们无法对症下药。
“主子准备怎么办?”向晨顺着沈白砚的话问道。
“先看看他想做什么,我想安弦叶应该已经落入他的手中,确实没有安弦叶我们配不出解毒散,也不知这谢安衍有没有得手,先拖着他们,等谢安衍回来。”沈白砚当下立断。
“那主子,安王有没有可能也遇难了,跟安王妃一样落入敌人手中。”向晨问道。
“他?你放心,他比你想象中要厉害的多,不必担心,估计是还没有救出安弦叶,所以才留在城中。”谢安衍既然能弄到他弄不到的消息,又怎么会是等闲之辈。
“你把这封信给我送回去,明日便把之前拦下的大船给送回去,另外将这封信给我送到纪家。”沈白砚修书两封,全都给了向晨。
等向晨离去,两个身影从帐篷附近溜走,寻了一处安全的地方才停了下来,矮的那个影子的主人先说了话,“梨子,你听到没有,我娘有危险,我要去救他,那个男人根本就靠不住,我才是最可靠的。”
说话的正是安云舒,他仰着头一本正经的说道,见谢黎没有回应他,有些不高兴的拉了拉他的衣摆。
“我去,你留下!”谢黎也担心谢安衍与谢游,他被说动了想进去看看,但并不想带上安云舒这个小包袱。
“那不成,你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偷偷溜进去,倒是我被人拐卖了,我娘回来了肯定要杀了你,她就我这么一个儿子,千叮铃万嘱咐你还给弄丢了,她不开心,你家主子肯定也不高兴。”安云舒越说越起劲,谢黎脸都黑了。
“我让你去可以,但是你必须都听我的,否则想都不要想了。”谢黎威胁道。
“当然了出门我都听你的,毕竟我还是个宝宝。”安云舒表面笑的天真无邪,人畜无害,但内心想法截然不同,等谢黎带他出了门,谁听谁的还不好说了。
安良意本性纯良,琪儿天真无邪,老将军老夫人正直善良,孟奇温柔和善,孟易古板老道,可带出来的安云舒偏偏谁也不像,聪明狡诈,腹黑任性,十分护短,又懂事的很,与安弦叶有着八分相似,只是多了一堆花花肠子,在孩子饿身上又显得十分可爱。
又是一个黑夜,一大一小两个人影溜出军队的营帐,朝着门户大开的横山城潜入,乔装打扮过后的安云舒与谢黎看起来十分邋遢,融入这样的场景,毫无违和感。
“我们要去哪里找安弦叶啊!”果真是一进城,原本谢黎带路,最后变成了他跟着安云舒四处跑。
“这城中的部署你都看清楚了吗?都记好了那里都有什么,那里可以逃命,等找到娘亲,你就带着我们找一个好突破的地方离开。”安云舒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
“知道了,咱们还是先找人吧!”谢黎一脸的不开心,这个臭小子又阴自己,说好出来都听他的,结果每一件事能顺他的意思,全都是他自作主张,自个却只能跟着,要不是主子吩咐了,他正想将他仍在这里,仍由他自生自灭。
“可是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要不咱们把整个城都找一遍?”安云舒天真无邪的说道。
“你不是很能干吗?干嘛要问我?”谢黎赌气不去理会安云舒,果然这一家子都没一个好东西,谢黎每每想到自己被抓住挂在树上,便咽不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