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砚朝着沈墨意走过去,此时他躺在那里十分的吃力,见沈白砚的到来,眼神十分的委屈,却又说不出来,一个男子汉怎么能像女人一般。
“你们怎么进来的?”转移了话题,安弦叶才不向之前那般为难,谢安衍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从未离开,而她的目光一直躲闪,有意识的避开。
“这里是根据八卦图建造的,我们有地图。”沈白砚走近,安弦叶才看到他的脸上蒙着一块棉布,将抠鼻掩住。
“沈大人你这是?”安弦叶以为他看透了这花圃之中的奥秘,才有所准备,可若是如此,那谢安衍这般又不合常理。
“让王妃见笑了,我自幼对花粉过敏,吸入便会打喷嚏。”沈白砚并没有不好意思,而是坦然的解释了,不觉让安弦叶高看一分。
“原本我还在纠结如何出去,你来的正好!我只有一颗解药,能暂时压制这个迷迭散的作用,你没有吸入,我把它给谢安衍,这样你们两个人正好带我们出去。”安弦叶掏出解药,沈墨意一阵心痛,他这是造了什么孽,才落得这般下场,安弦叶一开始就觉得他没法带自己出去,所以有解药也没有拿出来给他。
沈白砚背着沈墨意走在前面,谢安衍想要背安弦叶,却被她拒绝了,愣愣的看着她朝着前方走去,一条腿还帮着木板,走起路一瘸一瘸的,心中说不出的滋味,直接上前,一把抱起安弦叶跟上沈白砚的步伐。
安弦叶原想反抗,却在谢安衍的强硬之下放弃,这个时候不是她与想那些事的时候,她也确实行动不便,耽误他们的步伐。
四人还在八卦阵之中寻找出路,两个人影立在中央院子的围墙外,院子里站着红芙,屋子里面坐着卓风霖,他们保存这个状态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直到红芙出来替他们开了门,自己退了出去,而那个矮一些的人走了进去,步子轻盈,手里却拿着拐杖。
“你终于肯见我了。”来人落下帷帽,正是高天恩,他站在门外对着屋内的人说道。
“蛊我已经放出去了,但你给我的是一颗被吃了的解药,之后的事那就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了,我不会干涉。”卓风霖的声音比平时的清冷多了一丝冷漠,像是失望之后的决然,又像是背叛之后的不甘。
“这么多年了,你果然还是不肯原谅我!跟你的母亲一样。”老人的声音嘶哑,冷漠低沉,可眼中却有一丝失望。
“你不知道为什么吗?我这么多年人不人鬼不鬼都是因为你!我没有对你下手已经是我最后的仁慈了,还有你不配提她。”卓风霖冷笑道,他不知道外面这个人,那里来的自信问这样可笑的问题,他们从来都是不相干的两个人。
“只怪她是卓家人,你也是!”高天恩叹息道。
“怎么?你就这么怕卓家人?所以连自己最爱的女人,自己的亲骨肉,都要下手!我倒是高看了你。”卓风霖讽刺道,尽管脸上没有表情,可言语之间已经没了之前那淡然。
“卓家人的可怕你应该比谁都清楚!不止是我害怕,四国之中只要是知道卓家的,又有哪一个不怕?”老人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畏惧,这样的情绪本不该出现在他身上,但当年的事历历在目,叫他如何敢忘记。
“你不过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
“活着不好吗?我虽然不是皇帝,却拥有凌驾于四国的能力,超越三家之实力,早晚有一天,我会走到人们面前,让他们臣服于我。”高天恩描述着他所想的未来,他正一步步靠近。
“呵,你还能活几天?你只怕是等不到了!”卓风霖戳中了高天恩的硬伤,他已经没多少时候了,所以才这么急,不惜动用了他整颗棋子。
“所以我要你帮我,帮我续命!”老人的慷慨激昂,变成声嘶力竭。
“当初你握着我的命脉,我都没有答应你,你现在又拿什么做筹码?你想多活几年,不该找我,你该去找卓家的家主,他才做得到。”卓风霖提到那个男人,高天恩的手不禁的抖了一下,那个人有多可怕他比谁都清楚。
“怎么不出声?害怕了?我见到他了,说不定他很快就会去找你,毕竟你杀死了他的妹妹。”卓风霖嘲笑道。
不久之后,高天恩黑着脸走了出来,高鸣低头耳语,他朝着高鸣摆了摆手,二人离去,红芙这才走进院子,方才高天恩要是走进来,卓风霖毫无反抗之力,只是他不知道,也不敢。
“奇怪!怎么与进来的路不太一样!”原本以为照着之前的规律就可以走出这个院子,但却发现行不通,这里是高天恩特地为卓风霖所作,后来又被他改造过,又岂是那么容易离开。
“你们看拐角花坛之中有几朵跟旁边不同颜色的花,我记得三五六七一道,一二四八二道。”经过安弦叶的提醒,众人豁然开朗,沈白砚拿着地图,将走过的路都记下来,按照这个规律走去,很快他们就看到那一扇破旧的木门立再前方,一旁沿着石壁还有细小的水流过,潮湿的环境让石壁长了青苔,木门也一般。
几人大喜过望,沈白砚对安弦叶更是刮目相看,不免多看了几眼,都被谢安衍被护在怀中,挡住了视线,沈白砚有些无语,他不过是欣赏这个女人,何必像防贼人一样。
终于离开了迷迭山庄,他们面前是十里铺一道又一道的深巷,不过没了之前的障碍,这些都不是问题,沈白砚拿了一个信号弹朝着天空放去,他们出来的位置与之前相差甚远,带来的人也都留在外面,此时传信通报,以防万一。
只是担心什么,就来什么,背着安弦叶与沈墨意并排行走的二人,同时停住了脚步,巷子十分的狭窄,昏暗的灯光月光,将来人的影子投在他们的脚下,阻止了他们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