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是何人,何不现身相见?”
百里浅话音刚落,一个黑影便现了身。
对方是个年约二十的男子,黑衣如这夜色,冷峻的脸棱角分明,五官如刀刻般俊美,眼神如猎鹰般犀利,直盯着百里浅,开口,声音冷酷若冰霜,“你又是何人?”
“我是何人阁下不需知道。”百里浅确实没有想到除了守夜护军,那边奴城主还留了这手。不过,即便是千军万马她也是无法后退的了。
那男子把手中的弓箭扔在一边,拔出腰间佩剑,“你若对城主不利,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声音同那剑同时迅速靠近百里浅,百里浅身子向后一弯便躲过了那闪着幽光的剑,接着,两人打的不可开交。
那男子身手不凡,百里浅的武功虽胜于他,却难以在短时间内摆脱他,看来此人是有意在拖延时间了。
收回手中白绫,百里浅先行停了下来,离那男子有些距离,“你明知打不过我,为何还要苦苦相缠?阁下并非边奴人,为何要为贼人卖命?”
“各为其主!”男子还是不肯罢休,再次出了招。
百里浅却只守不攻。
“边奴人鱼肉百姓,想必你也看在眼里,我扬言要解救言城百姓,自然不是说假,我劝阁下还是快些停手吧!”
男子一剑刺去,“少说废话!”
百里浅见劝他不得,也不再多费口舌,不过几招便将对方钳制,“我不会伤你性命,我的目的只有一个。”
男子挣扎了几下,见挣脱不掉紧紧束缚自己的白绫便停了下来,“你究竟何人?”
“小姐!”从云和浅碧摆脱掉侍卫也赶了回来。
从云见势,只身进了屋去擒那城主。
“这个人是谁?”浅碧警惕的拔开了剑,“小姐,让我杀了他!”
“浅碧,不可。”百里浅不仅阻止了浅碧,还将束缚男子的白绫收了回来,浅碧看的大惊,“小姐?”
那男子也是一愣。
“你走吧。”百里浅不再看他,亦是不再管他的死活。
“大胆女贼!你……你敢伤我,小心我的侍卫将你碎尸万段?”听这毫无底气的恐吓便知是那边奴城主纳布。
从云的剑抵在纳布的颈上,两人一前一后出来,纳布的衣袍仅是披在身上,整个人衣衫不整的就被从云押了出来,同时又被绳子绑着,很是狼狈。
纳布一看,原来不止一个女飞贼,再一看,自己的护卫也在,顿时有了底气,尖声道:“卫信,你还不快将这三人拿下?”
“闭嘴!”从云往纳布的腿上狠狠踢了一脚,纳布吃痛,腿一弯便跪了下来。
被唤作卫信的那男子,冷眼看着纳布被绑,不作反应,纳布见他如此,破口大骂,“好你卫信,你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本王待你不薄,你就这样回报本王?待我回京,定要禀明皇兄,让他赐你死罪!”
“哟,原来你还是个王啊!”浅碧用剑尖拍了拍纳布的脸,那冰凉的触感立刻让他闭了嘴,敢怒不敢言。
“阁下既然不管这城主死活,便不是我们的敌人,还请赶快离去吧。”百里浅见卫信不顾纳布,便劝他离开。
事实上,方才交手之时她已经看出来此人无意与自己为敌,只是故意拖延时间却不下杀手。若他真心护主,早在她们还未现身之时就该让侍卫将她们拿下,但他非但没有这么做,而且还射出一支毫无杀伤力的箭,很难不让人怀疑他这是在故意警示她们还有一个他的存在。因此百里浅这才放心的收了白绫不再为难他。
纳布依旧冷眼看着百里浅,不吭一声便消失在这夜色中。纳达见此,大叫道:“卫信,你给我回来!卫信,你不管本王死活了?”
纳达的喊叫不仅没有挽留住卫信,反而将府中的侍卫引了来,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可知侍卫数量很多。
“小姐,我们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浅碧急道。
百里浅不慌不忙,“我就是要等他们来。”
话音一落,百名护卫军便如洪水般涌现在这小小的方院内。
“大胆女贼,还不快放了城主!”站出来的是护卫军首领,也是边奴人。百名护军中,只有一半的人边奴人,剩下的尽是原本城主的人,眼下城主在女贼手中,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这些人当中,必定有巴不得那纳布赶紧毙命的人。
纳达见自己的护卫军已到,使劲的嚷嚷,只可惜他的嘴早被浅碧堵上,嚷些什么根本听不清楚。
百里浅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众人,最后目光落在那首领身上,粉面含威,声音不大却很有震慑力,“各位泷北人都听着,我便是那扬言要解救言城之人,现在你们也看到了,这边奴城主在我手中,各位若识时务,就不要与我为敌,我仍当你们是泷北子民,若你们继续为边奴人卖命,我自然不会放过你们。既然我能闯进这府中,便是有这个能力。”
所有原本府中的侍卫都面面相觑。
“谁敢听这女子的胡言乱语!”边奴首领将剑拔了出来。
“不识好歹!”从云在众人无意识的情况下将那首领一剑刺死,待众人反应过来,他已倒地不起!他们甚至连从云怎么出手的都不知道,纳布也是傻了眼。
“谁还有异议?”
见首领已死,所有的侍卫立刻慌乱起来,尤其是原城主侍卫,对百里浅的话半信半疑。
百里浅见众人已有些动容,接着道:“如今的泷北被边奴人掌控,并不代表泷北已经灭亡,只要有我在,泷北终有一日会复兴,各位可信可不信,信得人留下,不信者大可携家眷离去!”
“说得好!”百里浅话音刚落,一个有力的男声接着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