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分头行动,追雨,木容及卫信暗中解决掉一些守城军,追风和从云则偷偷藏在了城楼上,伺机而动。
“快喝快喝!”一人抱起酒坛子,给所有酒碗都满上,“明晚咱们可就喝不得了!”
“为何喝不得了,这几日咱们不是夜夜如此吗!”另一人问道。
“你有所不知啊!首领打算明晚再来一次偷袭,一举歼灭所有泷北军!”
“这时候他们尽是伤残,此时出兵,正是绝佳的机会啊!”
听着这几个边奴人的话,从云恨不得立马上前宰了他们,离她最近的追风紧紧拉着她,以防她再贸然行动。
“这天气是越发冷了,去抬酒来,让兄弟们都暖和暖和!”其中一将领举着酒碗高声说道。
“这恐怕不妥吧,若是此时大军来犯,怕是……”
“怕什么!刚才你也说了他们都是些伤残,自顾不暇,还如何来攻城?”
“就是!”另一人也说道,“我们夜夜守城,冻得跟个什么似的,首领何时体恤了?我们总得自己体恤一下兄弟们吧!”
“快,去酒窖里把酒都抬过来!”
追风和从云相视一眼,两人之间默契十足,仅是一眼便知晓了对方的想法。
跟着去抬酒的小将,追风和从云来到酒窖里,趁其不备,两人便送他们去见了阎王。
待从云将准备好的毒药全部洒进酒坛子里之后,穿着边奴军衣服的卫信,追雨及木雪三人便赶了来。
“怎么样了?”卫信问道。
“放心好了,万无一失!”
城楼上,几个将领依然喝的不亦乐乎。
从云等人抬着酒坛子而过,其中一名将领无意瞥了一眼,突然道:“等等!”
几人停下,被瞥的木雪从容不迫的弯腰低头道:“领将有何吩咐。”
“把头抬起来!”
从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木雪缓缓抬起头,依旧淡定。
那将领喝的醉醺醺,看的并不真切,他眯了眯眼睛,只觉得木雪的脸似乎很黑,“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回领将,小的是在上个城池被招降的泷北人,您自然是未见过的。”
“是吗?”
“是的!”木雪再次低下头,心中却冷笑。
还好她事先用炭抹花了脸,否则,即便是喝得再醉也能看出来她是女的。
“好了,去吧!”
还好有惊无险,从云这才放下心来。
守城的边奴军不多,不知是他们的首领太过自信,还是这些看守城门的人太过懒惰,偌大的姚城,竟就派了不足三十人来守。
看着一个个喝下加过料的酒,从云给卫信使了个眼色,后者悄无声息的离开。
一炷香之后,喝过酒的边奴军接连倒地。
“怎么回事!”最先发现不对劲的边奴将领之一高喝一声,他刚刚站起来,便被追风一掌毙命。
不过片刻,守城的边奴军全部丧命,城门就此失守。
一枚信号弹升上天空,炸裂开来,紧接着,城内家家户户相继亮起灯盏,后接连走出家门。
随后,城门被百姓打开,不远处,火光闪烁,越来越近,且速度惊人,待近了才知,那正是泷北军!
城门大开,泷北军一路畅通无阻,直捣黄龙!
漫天的火箭直射向毫无防备的边奴军营,正在酣睡中的边奴人睁开眼便是火光一片,顿时上下乱作一团,正在混乱之际,泷北军杀了过来。
姚城中鸡飞狗跳,城主府中,边奴首领却像是什么都听不到一般,小将在门外通报了好几遍,房中却毫无动静。
城主带人破门而入,这才知道边奴首领早已被斩杀于床头,他双目圆睁,浑身带血,吓煞旁人!
大战持续了一夜,百姓们门窗紧闭,两耳不闻窗外声,他们只晓得,待天亮之后,这姚城便要雨过天晴了……
第二天清晨,泷北军全部进城,姚城自此被泷北军接管,这一战的胜利,无疑给大军增添了信心,更是给百姓们带来了希望。
依然身着黑衣的从云站在城楼上望着大战过后一片萧条的姚城,城内尸体遍地,完好的泷北将士以及城内健壮的成年男子正在清理那些尸体,妇女与幼童闭不出户,如此血腥的场面,实属骇人。
追风走上城楼,远远望着,却没有上前。
“大哥,如今西京,泷北,边奴三国战火四起,我们泷南必定无法独善其身,朝中奸臣当道,魏太师一党已经不止一次的提出要向西京出兵了。”追雨这才向追风道出了实情。
追风收回视线。
追雨继续说道:“颖妃已经知晓了玉霖公子的身份及下落,此次我和木雪出宫,便是受了皇上的命令,去保护他,我和木雪出宫之时,皇上曾说,泷南的安宁日子怕是也快要到头了。”
追风猛然转身,极其严肃的说道:“既然如此,宫中更加不会安宁,你们二人离宫之后,皇上身边是否还有可信之人?”
“大哥放心,宫中还有黑鹰及暗卫在。”
暗卫么?但是暗卫毕竟是在暗处,有些事还是不方便出面,追风担心的是宫中无人敢对魏太师加以制衡。
“一年之期马上要到了,希望在殿下回宫之前,不要生出什么变故才好。”
泷南某一小镇。
连日不断赶路,让从未出过远门的李媛感到无比折磨,即便如此,她还是咬着牙跟在龙玉霖身边。
“公子,我们是否要休息一下。”木容的眼睛有意无意的向后瞥。
两人远远跑在前,木容这么说也是考虑到李媛被落在了后面。
龙玉霖嘴上不言,手上却是勒紧了缰绳,然后停了下来。
将马拴好,木容将水递给龙玉霖,“公子,喝水。”
龙玉霖接过水囊,“怪不得子卿如此信任你们四人。”
木容并未想到他会突然这么说,笑问道:“公子何出此言?”
“这一路上我们经历了许多,你如何行事,我都看在眼里。”
“我们四人跟随殿下多年,就连传授我们武艺的师父都是同一个人,殿下不仅把我们当属下,还把我们视为师兄弟,师兄妹。”木容笑着说道,他看着要去往的方向,好像那里有龙子卿那般心之向往。
“更何况,如若他日殿下登上皇位,必定是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如此,我们又怎会不豁出性命为他效劳。”
木容说完,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禁了声,同时又向龙玉霖看过去。
龙玉霖看他的反应如此明显,忍不住轻笑一声。
“公……公子为何发笑?”木容只觉得有些尴尬。
“恐怕你们都以为我会和子卿争夺那个位置吧。”龙玉霖靠在树干上,云淡风轻的说道。
“不,并没有!”木容立刻回道。
“我会离开苍茫山,原因有三。”
木容等待着龙玉霖的下文。
“其一,作为大哥,子卿和浅儿都希望我能见见那个他们口中所说的贤明君王、可亲父亲,其二,浅儿身负重任,我想我们的母后也不愿她获得如此之累,就如同她那般,所以,我会尽全力帮她。”
“其三呢?”见龙玉霖停顿下来,木容便追问。
龙玉霖收回目光,看向木容,“天下之大,我为何不能去走走看看呢?”
木容一怔,听出了他此言是何意,“我们深知,皇上觉得他亏欠您许多,而殿下又是个从不重名利的人,最重要的是,您本来就是泷南的大皇子,是皇后所出的嫡子,您若坐上那个位置,也是实至名归。”
龙玉霖摇摇头,“自古皇位能者居之,子卿有帝王之相,那个位置非他莫属,也只能是他。”
表面上看去,龙玉霖似乎轻描淡写,但是他说的肯定,又带着几分真切。
木容还想说什么,马蹄声却是近了,李媛已经追了上来。
“玉霖哥哥!”李媛艰难的下马。
一连几天都在马背上度过,李媛的腿都已经被磨伤了。
“李小姐,先歇息片刻吧。”木容站起身,将李媛的马牵到一旁。
李媛忍着疼痛,坐到了龙玉霖旁边。
“玉霖哥哥,我们不是已经进了泷南的地界了吗,你还没说,我们来泷南做什么呢。”
“筹粮。”
两个字,简简单单。
李媛一扁嘴,都相处这么久了,还是如此冷淡。
“筹粮做什么?”李媛接着问道。
龙玉霖喝了几口水,并没有回答。
木容在一旁看着,心道这李小姐也是好耐性,一路上公子对她都是视若无睹,竟还追到了泷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