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哭了,我向你道歉还不行吗!”白小年急的要跳脚了。
“我刚刚都是胡说八道的,哪有什么用人体养毒的,都是那白桑在胡说八道呢!”
“我发誓,我真的是在胡说八道!白桑只是给那些人喂了毒而已!”
……
饶是白小年再机智,说的再多,龙玉欣也无动于衷。
就在白小年焦头烂额的时候,龙玉欣抬起了头,喃喃自语道:“我要想办法脱身,他一定还不知道自己中了毒,对!我要离开这里!”
“啊?你在说什么呢!”
“我们要赶快想办法离开这里!”龙玉欣站起身。
“啊?”
这变脸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啊什么啊?难道你真的要为白桑养毒么?”
看着龙玉欣那凶巴巴的样子,白小年一脸古怪,要不是她脸上还带着泪痕,还真看不出她刚刚哭过,更何况,他还从没有见过哪个男的如此爱哭呢!
“喂,你有没有脱身的办法?”
白小年看了看密不透风的牢房,周围漆黑一片,就连如今是白天还是黑夜都无法看清,要想脱身,还真有点困难。
“你是想要出去传递消息吧!”白小年猜测道,“听她们二人那意思,宫中太医还未察觉出皇上中了毒,若是如此,想必即便是诊出来了,太医也是束手无策的,如此一来,你去,又有什么用呢?”
白小年只当龙玉欣是个皇子,压根儿就没往其他地方想。
龙玉欣想要反驳,却发觉自己无话可说。
“所以啊,你不必急着离开,以防打草惊蛇,还可以伺机寻找解药。”
“会有解药吗?”龙玉欣急急追问。
“世上绝不会有无药可解的毒药!”白小年无比坚定的说道。
龙玉欣定定的看着他,竟就这样被他那信誓旦旦的模样说服了。
三日后,泷南朝中传出泷南皇病重,无力理会朝政的消息,乾清殿被侍卫把守,严禁任何人进出,只道是宫中出现刺客,一切以皇上的安危为重。
严禁任何人出入,却只有一人例外。
“母妃,父皇病重,为何不宣太医前来诊治,把守着乾清殿有何用?”龙至天毫不知情,满心为龙耀天的病情着急。
魏丽颖悠闲地品着茶,似是未听到一般。
“母妃!”
床榻上,龙耀天不断重咳,精神不振,如同垂暮。
魏丽颖放下茶盏,莲步轻移,慢悠悠的走至床榻前,表情极为夸张虚伪,“皇上,瞧啊,被你视若无睹的儿子多么担心你,你就不感动么?”
“咳咳……”龙耀天望向她,眼神骇人,却无力出声。
“母妃,父皇不过是召我帮他处理政务,您为何……”
“傻儿子啊!”魏丽颖突然回过神,“你以为你父皇有那么好心来让你参与政事吗?他不过是借此为由软禁你,来要挟母妃罢了!”
龙至天一愣,完全不知魏丽颖在说什么。
魏丽颖突然凄惨一笑,“他以你做要挟,不过是为了拿到解药,救他与那贱女人的儿子!天儿……”
魏丽颖说着,走近龙至天,伸出双手欲要抚摸自己儿子的脸,“天儿,我可怜的天儿,你父皇从未将你这个儿子放在眼里……”
龙至天看着自己母妃声泪俱下的模样,惊异于她说的话的同时,又心痛不已,只因他从未见过自己的母妃这般垂泪,一时间,他心中万分纠结,不知该说什么。
“这后宫的女人,哪个不是牺牲品!”魏丽颖转身看向床榻上的龙耀天,目光阴狠,“所有人都是那个贱女人的陪衬,只有她的孩子才入得了你的眼,其余的只能做牺牲品!”
“可是母妃,如今最要紧的是父皇的身子,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呵呵。”魏丽颖冷笑出声,“放心好了,你父皇身体无恙,只不过是中毒罢了!”
龙至天心中一惊,“中毒?”
“不错,中毒!”魏丽颖颇为得意的说道,“我不过是让人在你父皇的膳食茶水中加入了极其轻微的毒药,好慢慢腐蚀他的身体,让他慢慢的垮下,原本还有个漫长的过程,可是,谁让他拿你来要挟我!”
说到最后,魏丽颖的声音陡然升高。
龙至天惊愕的看着自己的母妃,他想也不敢想,自己想来敬重的母妃,竟然给自己的父皇下毒!
那可是一国之君啊!
龙至天无法形容此时自己的心情,他突然想到之前龙耀天给他看的奏折,所有的事情串联在一起,一个可怕的想法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的外公,与他的母妃串通一气,是想要……谋朝篡位!
“母妃,您怎能如此!”
“天儿,不要忘了是你父皇无情在先,若不是他拿你来威胁我,我怎会如此!”
“您这是在拿儿臣当借口!您敢说,不是您下毒在先吗!”
魏丽颖不以为然,“是你父皇无情在先!”
“怕您和外公是另有所图吧!”龙至天毫不留情的戳穿。
“放肆!”魏丽颖顿时变了脸,“天儿,你怎能如此跟母妃说话!”
“咳咳!”床榻上的龙耀天重咳两声。
“父皇!”龙至天立刻跪倒在床前。
龙耀天连咳不止,龙至天慌忙给他喂水。
魏丽颖冷眼看着自己的儿子,他的所作所为对于她来说就是一场笑话。
龙耀天不能言语,却将他们母子二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这一切究竟为何,他再清楚不过。
权力,地位,向来都是人们追求的东西,他魏正其苦心经营二十多年,又怎会甘于太师之位!
“母妃,不管父皇做了什么,他都是泷南的皇帝,更是您的夫君,您怎能同外公一起做这种弑君弑夫的事情!”龙至天回头,望着魏丽颖的眼中无比复杂,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多年来的敬重轰然倒塌,一向视若一切的母妃,竟是这般残忍凶狠。
从小到大,他一直知道父皇对自己的母妃没有爱意,他也为自己的母妃感到不值,感到心酸,可是,女人所拥有的一切她都有了,她被宠冠后宫,更是六宫之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如此她还不满足吗?谋朝篡位,她又能落得什么下场?
“不管他做什么?”魏丽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一字一句道:“难道他做什么都是对的?我,就该受他冷落?”
龙至天哑口无言。
“若是你父皇真的宠爱我,他为什么不封我为后,让你做名正言顺的嫡子?”
龙至天别开视线,不愿再看她那疯狂的样子。
“天儿,母妃这一切都是为了你!”魏丽颖急急上前,拉着儿子的手,“你父皇从不重视你,母妃自然要为你打算!只有你才能做储君,只有你才能坐上那个位置!母妃这是在帮你!”
龙至天闭口不言。
“你才是母妃的全部啊!”魏丽颖眼中的泪汹涌而出。
龙至天看着她那模样,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龙耀天看着这对情深无比的母子,无神的眼中悲凉一片。
看着魏丽颖好半晌,龙至天才开口,语气缓和了许多:“母妃,儿臣只求您一件事,善待父皇好吗?”
魏丽颖含泪的眼中带着笑,“只要你乖乖听母妃的话,听从母妃的安排,我是不会为难你父皇的!”
“云常在父皇跟前伺候惯了,您还是让他过来吧!”龙至天再次要求道。
魏丽颖稍作犹豫。
“云常年事已高,他还能做什么。”
魏丽颖笑了笑,“好,就按你所说。”
魏丽颖看上去犹如慈母一般,心中却是另一番打算,如今龙耀天卧床,不能言语,唯一知道玉玺在何处的,也只有云常了,若是给他点好处,说不定还能得知玉玺的下落。
“来人!”
魏丽颖话音一落,立刻有人进了寝殿,“奴才恭请娘娘圣安!”
“去,将云常总管带过来!”
“是。”
云常就被关押在乾清殿,他很快就被带了过来。
“云常啊云常,本宫知道,你一向忠心耿耿。”魏丽颖在云常面前慢慢踱步,“本宫也不为难你,更不为难皇上!”
云常跪在地上,身子僵硬,撑着地面的手死死抓着地面。
“本宫只要你传旨,皇上龙体欠安,三皇子勤勉有德,朝中大小事宜皆由三皇子代为定夺!”
“你……你休想!”云常颤抖着声音。
“那本宫就没办法了!”魏丽颖把玩着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