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县令皱着眉似乎是想通了什么,至于他那个脑回路估计没人知道他会想通什么,只见他拱手低头,“下官一时思虑不周,多有得罪,还请王爷见谅。”
说实话,曹铮非常不想原谅。这并非是他原不原谅的问题,而是这一营地的无辜百姓他竟然可以无视他们的生死,只为了一句天下大义便草率前来,又为了许长安的三言两语改变了主意,可见自己做什么都没主张,如此当官,那宁远县不知在他当官的这几年又有多少的冤假错案!
但是眼下,百姓的生死要紧,这无脑的宁远县令他迟早要收拾他!“本王自然不会在意。”他也没说原谅。
尹紫凝出来看外面的情况,就见这几人僵在一处,“县令既然和王爷达成一致,不如进来瞧瞧,这些百姓确实是中毒。”
外面柴草堆积,一个不好点了火把可就不妙了,不如把这宁远县令也请进来,就算是一个隐形的人质好了。
“当真?”说着他似乎有几分好奇,稍加犹豫就抬脚准被进去。
“大人,您别被骗了,这人根本就是想让您做人质!”一个手里拿着火把的官兵气愤的说道。
宁远县令当即脚步一顿,思弦心里暗叫了一声该死,飞身上前,一脚踹在那县令的后腰上,直接给送进了营地的大门里,空竹反手就把营地门口的木栅栏给关上了,县令人还是懵的,就对上了尹紫凝友好的笑容。
思弦踹完县令还不解气,一个强势的前空翻过去,一脚踢掉那个刚刚多话自以为聪明的官兵手里的火把,扎进土里灭了,再纠过他的腰带,手腕发力,一声娇喝,就把一个壮汉给隔空扔进了营地,看的外面的其他官兵都傻了眼。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们这是?”那县令缓过来怒不可遏,感觉自己像是被耍了,看着许长安的眼神狠狠的。
“大人不必太生气,特殊时期,特殊对待,大人只要老老实实的呆在营地里,保您万无一失,若是师徒做点什么危害这营地百姓的事,你会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尹紫凝笑着走了过去。
宁远县令看着面前的美人喜笑颜颜的对自己说话,没提防尹紫凝一脚踹在他的腹部,趁他疼的弯腰叫了一声之后,塞了一颗药丸在他的嘴里,他刚准备吐出来,那药丸早就入口即化,顺着舌根咽了下去,赶紧使劲儿抠自己的嗓子,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那个被扔进去摔得七荤八素的官兵自觉的蹭过去,准备也领一颗,“没你的,安生呆着吧。”尹紫凝见外面基本控制住了,就进去继续安抚百姓们了。
外面的局势基本控制住了,空竹和思弦来到像是不知该如何自处的官兵面前,把他们之前辛辛苦苦堆的柴草都踢到他们的身上去,有些还险些把他们自己都烧着了,忙把火把摁地上熄灭了。
其中一个官兵把手里的火把急得扔了出去,后又被谁从后面直接又踢过来,只朝着还没清理完的柴草而去,曹铮眼角一闪,青云步起,瞬间接过那火把,又踢回到那人身上去。那人身手也不差,轻轻抬手就给挡到一边去了。
那人从一团乱糟糟的官兵身后出来,“王爷缘何动此大怒,竟将我的好兄弟宁远县令宁杰给扣下了?”
连安诚双手摊开,像是很无奈的样子,看他的样子,自从上一次交手之后看来他伤恢复的差不多了。
“本王要扣谁自然有扣谁的道理,连县令来此有何贵干?”
连安诚也不觉得碰一鼻子灰,继续笑道,“自然是和宁县令一个目的,阻止瘟疫的蔓延。为此,微臣已经上书皇上,请求烧村以保天下太平。”
“你向皇上上书?”曹铮现在的预感有些不好。
“是啊,微臣听说这边发生了大面积的瘟疫,为了众多百姓的身家性命,微臣才出此下策。”连安诚眼角微挑,看着曹铮仍旧是一片宁静的脸色,但是他相信一会儿就会变的很难看了。
“连安诚,你真的会下地狱如果你这么做,这些可都是可以救治的活生生的老百姓!”明沙华气的发抖,就是这些人草芥人命,她们明氏一族才会惨遭灭门,一个都不剩,他一定要让这些走狗们血债血尝!
明沙华脚步一动就被尹紫凝拦下了,现在大局未定,明沙华现在暴露自己太危险了。
连安诚也看出了明沙华的不对劲,“哦?这位小姑娘说话可好凭良心,我可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他在诈明沙华,尹紫凝拉着明沙华耳语了几句,明沙华瞪了连安诚一眼就进去了。
连安诚见不达目的也不做其他反应,“本官一切都是为了百姓,问心无愧,各位若是怕有报应,现在就可以离开,本官一人来承担。”否则就别怪他不客气了,连安诚心道。
“本王自是不怕,就是怕一心为民的连县令受到报应,心生不安而已。”瞎话谁都会说。
“哦,那王爷可否避让一下,不然这火势若是波及王爷可就不妙了。”下一秒嬉皮笑脸收了起来,从怀里拿出一封圣旨。
“圣旨在此,还请……”连安诚的话还没说完,猝不及防的被一根银针刺中了哑穴,随即失了声。
这道圣旨若是现在念出来,就算百姓们最后救下来了,也会凉了他们的心,这样一来皇帝的威信就会下降,曹铮得民心,皇帝就会顾忌曹铮。
若是救不下来,曹铮被看做无能,皇帝还是嗜杀无德,到时候太子登基必定又要造一番势,哼,踩着别人上位,踩着百姓的鲜血上位,真不知道这些人的心是什么的!
曹铮眼神一凝抓住机会,一个惊云步上去扼住了正在为自己说不出话来而处于短暂的无措中的连安诚,尹紫凝吸取了上次曹铮被偷袭的教训,上前投了一粒蒙汗药进了他的嘴,叫他老实的呆着。
“趁现在,把这些柴草收拾好就滚,否则姑奶奶把你们一个一个刮了喂狗!还不快收拾!”思弦的暴力程度他们刚刚都见识了,实在是太凶残了连忙抱起刚刚辛辛苦苦从马车上抱下来的柴草往车上乱七八糟的堆起来。
“快滚!”思弦暴躁的踢了一脚最近的一辆马车,要不是有一个官兵死命的抵住,早就侧翻了,那人苦不堪言,颠颠的就赶着马赶紧走了。
“我……”刚刚被扔进去了官兵看着就要走远的兄弟们犹豫着开口。
“呆着吧你!”思弦刚要发火,空竹就比她先一步敲了敲那人的脑袋,话说,最近思弦的脾气有点炸啊!空竹有点脑仁儿疼。
营地外的官兵都走了,来的气势汹汹地一行人也就剩下晕地不起的连安诚和开始吓得哆嗦的宁远县令和那个官兵。
曹铮拿起圣旨打开,确实是他父皇的圣旨,看圣旨上的日期,正是他迁皇陵泄洪的第三日,那时算算刚好皇帝拿到圣旨,现在才送过来。
可以断定这就是一场预谋无疑了,无论是他赶过来南方治水,还是下毒的瘟疫,都是在针对他,取他性命要好,毁他名声也罢,不都是为了不让他有机会登上皇位吗?
哼,本来他对皇位是没什么眷恋的,但是这群处处惹他麻烦的人这么热衷皇位,他不给他们来点儿料怎么对得起他们这么看重他,这么大费周章的为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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