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凤洛了,就连身旁的苏木也是惊讶的很,小姐真是彻头彻尾变了个人。
“你,你。凤歌,你别得意!”这个脓包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巧言令色,凤洛是真不明白,难不成假山之事没要了她的命,反倒是让她因祸得福,性情大变,不,这不可能!
“瞧着姐姐又说错了,妹妹我得意什么,该得意的该是姐姐,那日假山的事情,你我心知肚明!”凤歌盯着眼前女子,也不多说,只是朝着她笑,可那笑意却让凤洛背后发寒。
怎么会,那日的事情她做的天衣无缝,她怎么可能知晓,她肯定是在诈自己,对,一定是在诈她。
“你休要胡说,你出事我根本不知,又跟我有什么关系,莫要信口雌黄,颠倒黑白!”
“是么。那如此,姐姐还是早些离开我这烟雨阁的好,免得外人在背后议论。毕竟你我姐妹之情生分的很,今日姐姐破天荒来看我一回,知晓的以为我们姐妹之间感情好转,不知晓的还以为姐姐是做贼心虚,来看看自己的成果如何吧!”
“我捉摸着,这府中人,怕是宁愿相信后者吧!”
说完,凤歌的笑更加有深意了。
凤洛傻站着,凤歌说的话好像是有那么几分道理,但绝对不能表现出来,仍然嘴硬:“妹妹不喜我来烟雨阁,大可直说,何必找出这般借口,委实让人心寒,我走便是了。”
最终,凤洛还是离开了烟雨阁,苏木忙跟上前去,在凤洛一脚踏离大门外,身后的门“砰”的关上了。
门外的人,气的脸色发青,这凤歌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待大门关上之后,苏木欢欢喜喜的跑到凤歌面前,一脸的崇拜:“哇,小姐你好帅,奴婢都要被你深深的折服了!”
“怎么,从前的我就那么好欺负?”凤歌挑挑眉,嘴角带着笑。
“那何止是好欺负,简直是任人揉扁搓圆,都不带犹豫的!”苏木一张认真脸,可那表情实在太有趣了,凤歌被逗的哈哈大笑。
苏木一脸懵的看着眼前人:“小姐,你果真跟从前不一样了。往昔,往昔你根本不会这般开怀大笑的。”说着说着,女子的竟哭了起来。
凤歌赶忙出声哄道:“好了好了,我的苏木啊,好端端的怎么哭了。从前你家小姐我的确是好欺负了些,连带着你的日子也不好过,不过日后不会了,从前那些欺负我们的人,日后都要一一讨回去。拿了我们的交出来,吃了我们的吐出来,总之不会让她们好过!”
“小姐你放心,就算是刀山火海,苏木也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
“好。”
主仆两相似一笑,尽在不言中。
凤洛来了烟雨阁这趟,凤歌醒了的消息,便传开了去,这中间老太师命人过来瞧了瞧,而那位大姐凤栖,让丫鬟送来了礼物,连同凤洛的礼物也一起送来了,苏木面带笑意的收下,等夜深人静,主仆两坐上床头,看着远处桌子上的礼物,深刻的探讨着。
“小姐,你说这二小姐中午刚走,下午就让人送礼物过来了,她有那样好的气度?”苏木眨眨眼,总觉得印象中的凤洛,不是如此的心胸宽广。
凤歌瞧着桌上的礼物,心中却是明镜似的,看来这位凤家大小姐,要比凤二小姐有脑子多了。
“苏木,我心中还有疑惑,需要你帮我开解开解。”
“小姐尽快问,奴婢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凤家两位小姐,缘何与凤歌,不,与我关系如此恶劣?”弄清楚前尘往事,也是为了以防日后之需,既然她用凤歌的身份活下来了,就要好好活着,不然也对不起老天给自己生存的机会。
“说起这件事,有些说来话长,奴婢就简单的总结下吧。小姐不是自小受到后的青眼,指婚给了太子爷,老爷跟夫人死后,小姐在府中很不受宠,偏偏有这个未来太子妃的名头在,她们倒也不能明摆着将小姐如何了,可背地里却不知道怎么恨小姐你呢!”
“后来有次宴会上,大小姐对太子爷一见倾心,便将此事告诉给了自己母亲,大老爷告诉给了老太师,原本是计划着让大小姐同小姐一起嫁给太子爷,可太子妃的位置只有一个,大夫人又不肯大小姐去做个侧妃,所以就求到了宫里,哪知太后大怒,只说凤家此生只能有一个皇家儿媳,而那人只能是小姐你。”
“后来,老太师也就将此事作罢了,大夫人也因此更加怨恨小姐了。”
苏木说到这里,对凤歌那是感到十万分委屈,婚姻这件事又不是小姐自己订的,怎就能平白无故怨恨起小姐来,这未免也太不近人情了。
原来如此,芙柳总算明白过来,看来这位凤歌姑娘,在凤家的日子真不好过。
“还有一事,你口口声声说我从前性子太过懦弱,那我为何会被老太爷带到丽都,襄阳城那桩命案,到底是怎么回事?”凤歌对此事,很是不解,听苏木的话,这位本尊长期在这等环境下长大,性子懦弱的很,那桩命案八九不离十是被陷害的吧。
“小姐,你,你不是忘了从前的事情么!”苏木却是一改刚才的欢喜,紧张的看着眼前人,这下凤歌更加好奇了。
“怎么,有什么不能说的?”
苏木连忙起身,跪了下去:“小姐息怒,不是苏木不愿意说,而是此事苏木也并不是完全知情,当时小姐是一人出的府,那人也的的确确是小姐打死的,而且,而且还是当着太子爷的面,听闻小姐那日,还险些伤了太子!”
面前人的脸色不是装的,看来襄阳城的事情,怕是另有隐情了。当年凤歌出事的时候,她也是在府中偶然听到人说起,不晓得那事还将太子殿下给掺和进去了,也难怪这孩子会出现在丽都这地方。
日后要是能回襄阳城,此事也要好好查查才行。
“苏木,你可知那日是谁将我从假山上推了下来?”
“小姐恕罪,奴婢没能照顾好小姐,那人奴婢并不知晓。”
“不用自责,背后之人手段高超,岂能那般轻易让人察觉。只是可惜死无对证,我今日说给二小姐的话,并不是胡掐。只有真正的凶手,才会在犯案之后,亲自来确定自己是否成功。若是她一心想要置那人于死地,自然会不择手段,直到除掉那个眼中钉,肉中刺。日后等着我们的陷阱,怕是还多着呢!”
“小姐是说那事是二小姐做的?”苏木愣住,转念神色很是难看:“真没想到二小姐有如此手段!”
“夜深了,不提这些让人不悦的事了,苏木我们早些歇息吧,想来明日会有好戏开场的。”
凤歌不愿多说,地上的女子起身,伺候这她洗漱,主仆两的谈话算是停止了,未来的事情会如何,谁也不曾而知。
襄阳城。
多年来缠绕楚秦的怪病,意外间痊愈,这一月来,六王爷频频出现在众人面前,太子爷失了宠,皇上将朝中事务多少交与了六王爷,朝堂中的风象很快就发生了变化,淑贵妃瞧着这幕,欢喜不已。
人人都为六王爷大病初愈感到高兴,又有谁记得那位死去的六王妃,芙柳的存在,就像是过眼云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太子府,眼看着楚秦闭门思过一月的日子就要到了,这一月来,襄阳城内发生的事,他真就什么都不关心,倒像是真正的闭门思过般。
可齐豫还是发现,这一月以来,离生比从前,消瘦了许多。
“你倒好,这一月来将自己躲的干净,襄阳城都闹成一团了,你倒还坐得住!”
皇上虽下了闭门思过的命令,可这对齐豫来说,根本无用。这不这一月来,已经是离生第三次见到他了,对于他的出现,离生还是很期待的。
“我交代的事情,都办妥了么?”
“我出马,自然是妥了。只是有几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你想听哪个?”
“所有的坏消息,都比不上你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个,你随意说吧,我听着便是了。”离生的脸上,看不清任何情绪。齐豫觉得,眼前的人似乎更加的沉默寡言了些。
“哎。”男子摇摇头:“第一件事,皇上将六部的事情交由六王爷管理,近来他在各官员之间,混的是风生水起,连带这后宫那位,也是心情大悦。”
“嗯。”
“第二件事,芙家老夫人已经下葬了,芙夫人的病是心病,药石无用。至于芙大人,已是满头白发,芙府,如今只剩他们两人了,下人都被遣散了。”
“恩。”
“第三件事,到现在都未找到锦画,只晓得那夜她从六王府离开之后,彻底没了踪迹。”
“找不到,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齐豫觉得,离生这句话,愈发的冰冷了。
“还有最后一事,等到了日子,你入宫一趟,福瑞殿的那位,想要见你。”
“嗯。”
听完齐豫的汇报,离生又开始忙碌自己的事了,坐在一旁的齐豫,完全被忽视,无奈之下只能叹气,这个月来已经是第三次,如此的被人冷落了。真是苦了他了。
日子还是周而复始的进行,离生总算是熬出了头,大早的用过膳,便着了身干净的衣裳,朝着皇宫走去。
刚进宫门口,从马车上下来,离生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好巧不巧,就遇见了刚才御书房出来的楚秦。
两人相遇,离生并不理睬面前之人,只顾着自己往前走,倒是楚秦,主动招呼了他。
“太子殿下,好久不见。”
“六王爷,别来无恙。”声音淡淡的,看不出任何喜怒。
“太子今日是刚才府中出来,是有些日子不见殿下你了,不晓得太子在府中忙碌什么,将朝中之事丢下不理,惹父皇头疼。”
不知是有意无意,楚秦一个劲的那话刺激离生。
“自然是不能跟六王爷相比,这王妃刚离世不久,能如此满面春风的出现在这里,这襄阳城怕是没人能办到了。可怜那位芙家小姐了,也罢,或许是老天都瞧不下去,早点带她走,也免得受这尘世之苦。”
楚秦脸色变了:“王妃之事,不劳太子挂念。她即是我明媒正娶的妻,生死也与我六王府有关,太子殿下体恤民情,可这家务事好像不是你该管理的范畴。还是多把心思放在朝政上,莫要再做出些损人不利己的事就好。”
“这就不劳六王爷教导了,六王爷若是无事,最好去寺庙拜拜佛,减轻下自己的罪孽,不然好端端的一个人,才进府三个月就没了生气,不知晓的人,怕还以为六弟亲手杀了自己的王妃呢!”
说完,也不顾身后人的反应,离生大步离开。身后的男子面色铁青,双手紧握成拳,看着离生的背影,满是杀意。
终是平安无事的离开了皇宫。
到了御书房,皇帝对离生的态度不冷不热,简单的交代了几句话,便将人打发了去。从御书房出来,离生便去了福瑞殿,而那头也似乎早有准备,就等着离生到来。
离生到的时候,太后正坐在蒲团上,闭目诵经,手中的佛珠不断的转动。
“你来了!”
“孙儿拜见皇祖母,皇祖母寿与天齐。”
摆了摆手,让屋里的人下去,只留了贴身女官在身边服侍。睁开眼,招手让离生过去:“过来做。”
待离生坐好,女官已准备好了茶点,很有眼力的离开,更是为两人关上房门,偌大的房间,就只剩下他们祖孙二人。
“你可知皇祖母今日唤你来所谓何事?”
“孙儿愚钝,不明白祖母深意。”
“凤家的那位,在丽都已经三余载,想来性子也养的差不多,是时候该接回来了。”
太后所说的话,离生那是意料之中的事,尽管如此,听到这话还是很不高兴,他现在没有心情见到那个女人。
“祖母。”
“阿生啊,你心中想什么,祖母全都明白。可凤家的那个女儿,你必须要娶,没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