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无扇扇鼻子,埋怨道:“早就跟他说让他好好收拾收拾马厩,这味儿,还好我的小蜜蜜没在这受罪!”
“小蜜蜜?什么东西?马吗?”她好奇的问。
秦若无骄傲道:“那可是一匹宝马!你真的就是没看见,你要是见了它绝对会惊叹!这世上没有比它还好的宝马良驹了!”
看他得瑟的样子,风残雪反而对那匹马没什么感觉了。
马厩里有大概二十多匹马,三五个拴在一起。尽头有一个单独的马厩,里面有一匹银白色的马。
此马体高目测一米五左右,体型饱满优美、头细颈高、四肢修长、皮薄毛细,步伐轻灵优雅、体形纤细优美,再衬以弯曲高昂的颈部,勾画出它完美的身形曲线。
这马一看会跟刚刚那些不一样。气质就不是一个档次!
秦若无还在自顾自的往前走,“我跟你说啊,沈夜清那匹马性子烈的跟吃了呛药的狮子似的,不像我的小蜜蜜,那么温柔懂事。亏他还当个宝一样,不知道这马踢死了多少人……”他偶然一回头,才看见风残雪正好奇的看着马厩里的那匹白马。
她喃喃自语:“这就是电视上的汗血宝马么?”
“丫头,你竟然认识它?”秦若无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有些诧异的说。
风残雪一时激动,忘了秦若无也在,这要是被他发现自己秘密那还得了!
她正想着怎么解释,就看见秦若无拍了一下额头,“哎呀,瞧我这记性!你这个小傻子最喜欢的就是马了,这么有名的品种你怎么可能不认识?”
“啊……对啊!”她笑嘻嘻的说,“这就是汗血宝马嘛,能日行千里,而且特别好养活,再炎热的天气一天也只需要喝一次水!”
她平生最喜欢两种马,一种是汗血宝马,还有一种就是波斯的“天马”,也叫做“波斯马”“塔克马”。它通体金色,就像发着光一样,而且皮毛特别光滑,自带一种神圣。
秦若无不喜欢马厩里的味道,催促到:“赶紧走吧,侯府这才看了一半,还有很多好看的地方你没看见呢!”
说着,拉起她就往外面走。
风残雪被他拽的一个趔趄,手里的风筝线不知道刮在哪了,竟然断了,风筝被卡在了马厩上。
还是那匹汗血宝马的马厩。
没想到会有这种突发状况的秦若无哎呀了一声,“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可怎么办!”
风残雪却一点也不着急,眨巴着大眼睛说:“你飞上去拿下来不就好了么?”
古代人不是都会轻功么?不说飞七八层楼那么高,一层楼还是可以的吧?
秦若无指着自己,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你确定你没说错?让我飞上去拿?”
风残雪茫然的点点头。
不是他是谁?她吗?
秦若无似乎在压抑什么,抿着嘴点头,“也对,大姐,毕竟你傻。”他转身要走,又停住,终于还是爆发了:“你忘了我不会轻功吗?你忘了我曾经被你哥从你家房顶扔下来险些摔断了腿吗?你居然让我上去?!”
妈呀,心理阴影啊?
风残雪不知道还有这么件事,心里有点小惭愧,挠挠耳朵,“那个……我不记得了。”
秦若无大方的摆摆手,“没事没事。我记得这附近有一个梯子,我去找找。”
秦若无找来了梯子,架在马厩上,指着那迎风飘扬的“小燕子”理所当然的说:“你上去把它拿下来吧。”
风残雪一愣,“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对房顶有恐惧心理。”他说的理直气壮。
风残雪耸肩,“那找下人就可以了啊。”
秦若无双手扶着她的肩膀,认真的看着她,“傻孩子,凡是将军都格外重视自己的马,比起手底下的兵,战马更是那个跟你一起出生入死的伙伴。现在风筝挂在他战马的马厩上,我们还是悄悄拿下来比较好,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看他说的这么慎重,风残雪想了想,也是这么个理。
但是她看看这马棚,心里还是没底,“这是茅草的,会不会塌了?”
马棚是用茅草盖的,正准备改成砖瓦,但物资还没到,因此还只能用茅草屋凑合。
秦若无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没事的!这是沈夜清的爱马,肯定不是说塌了就塌了的,而且你看你这么瘦,不会有事的!”
他说的信誓旦旦的,风残雪选择相信他,“那好吧。你扶着梯子,我上去。”
秦若无扶稳了梯子,她小心的一步步爬到了房顶。
脚一落地,茅草下面竟然是硬的,像是木板,她终于松口气,“还好不是纯茅草。”
风筝挂在马厩后面靠院墙的地方,那里有一块木板露出来了,截口参差不齐,风筝线正挂在那,而且那模板支出来的一条长刺还刺穿了风筝。
风残雪怕摔倒,几乎趴在房顶上。但她一边注意着不要伤了自己,一边去解救风筝,动作实在太慢。
秦若无在下头叉腰抬头催促道:“好了没有?怎么这么慢?”
她回头说:“它刮住了!风筝坏了!”
一刻钟过去了,风残雪还是没有下来。
秦若无不耐烦了,“你还能不能行?脑子不好使,就算了,手脚怎么也这么不好使?”
“你好使你来啊!”
她不高兴的喊。
你不敢做的事情要别人去做,还嫌弃人家做的不好?你行你上啊!
秦若无没声了。
风残雪也是一肚子火。好好的放什么风筝?没事找事。
这东西怎么弄的?干脆把它砍了算了!
她累的胳膊都酸了,回头想说一句“你找个锯子来吧。”但是回头时不知道碰到了哪,忽然觉得身子好像陷了一下,她意识到了什么,但为时已晚……
整个身子都失重了,“哗啦啦”“噼里啪啦”一阵乌烟瘴气之后,风残雪毫无形象可言的躺在一片废墟之上。
不错,马厩终究还是塌了。
汗血宝马在她脑袋边扬起了两只前脚,“得溜溜”一声叫,“呱嗒呱嗒”在她头顶呼啸而过,扬起一路尘土,扑了她一嘴。
不知道是哪个木棍绊在了哪个马厩的哪个房梁支柱上,也不知道哪个木板砸在了哪个房顶上,一片马厩塌了一半,十几匹马跟刑满释放似的,马蹄声如雷鸣。
秦若无赶紧过来扶起她,“没事吧?”
她耷拉着脑袋,“你能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
秦若无犹豫着说:“就是看你太费劲了,想帮你一把,所以踹折了支撑马厩的一根柱子而已……”他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干脆低头不去看她了。
她大骂:“你是不是傻!这么好的办法为什么不早说!行动之前为什么不先让我下来!”
她用尽了一切的力气哭喊,引起身上一阵疼痛。
觉得五脏六腑都摔翻个了一样,四肢互不相连,感觉就像是被车裂。
“秦若无,你奶奶的……”
气若游丝,没有了下文,她成功的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