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皇宫时,阿布依拉了拉缰绳,微微落后一些,对那蓝眼睛的男子说:“苏槿,礼节都记住了么?一会儿进宫见了皇上可别出什么岔子。”
苏槿恭敬的点头,“爷爷放心,阿槿记住了。”
陈原哲笑道:“阿布依首领不用如此谨慎,我们皇上仁德宽厚,不会计较的。”
阿布依摇头,“礼数还是要周全的。”
在宫门前等着的是丞相宋河和太傅风惊羽,还有京兆府尹宋瑟秋,并着礼部众臣。
到了皇宫门前,众人下马。所有随行兵将都留在宫外,由其他将军带回军营,只留下几十人。
双方一阵寒暄,由宋河领着进了皇宫。
香气散了,看热闹的众人也散了。
秦若无靠在窗框不知道想些什么,但看他的样子八成是在想怎么把那个神奇的男子关进石药堂开膛破肚的研究一番吧?
墨辰下了酒楼,天琪迎上来问:“少爷,时空玉简真的在风府吗?如果在,那她为什么还来找您?直接在风府找不就好了?”
墨辰回头看了一眼楼上,“你确定你那天跟踪她,她是回了怀化将军府?”
“是啊,千真万确!她喝多了,被一个男人……好像是暗卫,给背回去的。”
天琪回忆起那天晚上,风残雪喝的酩酊大醉,一个男子把她背回将军府的时候,府里还迎出来一个管家,担心的问“小姐怎么喝酒了?还醉成这样?”可见她确实是风归念的妹妹,因为将军府里不可能有其他小姐了。
墨辰一边走一边想,却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么也就是说,风残雪是在装傻。为什么呢?我研究《歌尽郁尘》得到的结果是东西就在风府,她这么用心的找,怎么就没找着?不会啊……”
他说没研究《歌尽郁尘》那纯属是骗风残雪的,怎么可能不研究?他们世代的任务就是保护玉简,如果连玉简在哪都不知道还何谈保护?
只是如果风残雪没有在风府找到玉简的话,那么就只能说明玉简被有心人藏起来了。绝对不可能是丢了,如果丢了他不可能感应不出来。
晚上,无弦回到将军府给风残雪带回来一套衣服,让梦蝶给风残雪穿戴整齐,然后带进宫参加晚宴。听说是风归念立了大功,皇上要赏赐。
风残雪穿戴好了坐着马车就去了皇宫,一下车就看见门口停着不少车。穿着光鲜亮丽的女人数不胜数。
风残雪心里有点发怵。
这次可是一个人啊,希望没有人注意到她,不然她顶着一个“傻子”的人设可怎么突围啊!
拉着梦蝶和华年,她想尽量低调的赶紧进去算了。
但偏偏怕什么来什么,刚要进宫门就听见后面有人喊:“那不是风大小姐么,怎么,跟着你哥了,就连我这个母亲也不认了?”
一听这话就知道是她那个后妈陈玉珠。
风残雪转过身,果然看见穿着紫色宫装的陈玉珠一脸傲然的走过来。
陈玉珠怎么也是一品大员的正妻了,所以自然有一套宫装的。
雍容华贵的深紫底色,端庄大气的牡丹花纹,配上金的牡丹头面。
看着那闪闪发光的金发饰,风残雪的内心在嚎叫:土豪啊,好土的豪啊!
但她还是给她行了礼,“陈夫人。”
陈玉珠不跟她计较称呼,但后面风残沫可就不这么“体谅”她了,上来就是一句:“姐姐在侯府住的还好吧?听说跟侯爷的关系还不错呢。”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声音比以往大了一倍,周围的人都被她的话吸引了过来,往这边看。
风残雪笑的咬牙切齿:“侯爷人可好了。”
除了这句话她还能说什么?
风残沫笑的不怀好意,“听说有一次早上,还是侯爷把你抱回房间的,侯爷人确实很好,跟传言里很不一样呢。”
这话出来,风残雪有些心惊了。
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侯府里难道有她的人?不可能啊!
哦,那就是侯府有人嚼舌根了。今天她说完,明天怕就人尽皆知了吧?
风残月拉拉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风残沫却不领情,接着又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姐姐竟然自己回了将军府?难道是被遣送回去了?”说着,掩唇而笑。
陈玉珠继续火上浇油:“沫儿快别说了,这种事情怎么能大庭广众之下谈论呢?你这不是成心让别人看笑话么?”
风残雪翻白眼。心道:你还知道会让人看笑话啊?这不就是你的目的么?我还真就纳了闷了,挖苦一个傻子有意思吗?
陈玉珠虽然是风残月的母亲,但在不待见风残雪的事情上她们两个竟然出奇的意见统一!
远处忽然有人高声道:“沫儿快别说了,当心被少爷听见,你又要挨骂。”
话出自一个男子。此人翻身下马,穿的是一身湛蓝色袍子。长得剑眉星目,是个帅哥,一双剑眉凌厉果决。
得,又是个不好得罪的主儿!
他走到陈玉珠面前,单膝下跪,“孩儿拜见母亲!”
母亲?风残雪怔住。
他是陈玉珠的儿子?风府竟然还有男丁?
她仔细回想在风府见到过的所有人,突然,一个模糊的影子出来了。
那是她第一次参加风府家宴时,风归念突然回归吓坏了陈玉珠,命人给他安排了首位。而当时原本坐在首位的好像就是那位大公子!
但是为什么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他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陈玉珠高兴的扶起他,“我的儿,自从两个月前你北上巡国,就一直没有回来,可想死为娘了!”
哦,原来是出差去了,难怪后来没见过,导致她都把这个人给忘了。
但是风残雪的母亲肯定比陈玉珠先入府,为什么大公子却是陈玉珠的儿子?不会是风惊羽刚刚娶了她母亲就纳妾了吧?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