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清墨辰流云三个会武功的将风残雪和秦若无澹台誉带上去,落在外面陆地上,这是才发现这是一座很大的圆形的建筑,目测面积远远不止刚刚看到的那么大。他们上来的位置刚好是建筑的中心,而西南方远远可以望到他们进入地道的那座三层楼的宫殿,看来他们已经走出一里多地了。
跳下建筑发现这也是一座宫殿,高有三米,隐在大殿后方很不容易察觉。而且这里后方就是王宫围墙,可以说很隐蔽了。
宫殿早已破损,围墙也残缺不全,沈夜清绕道圆形大殿后面果然看见一个豁口:“血噬天应该就是从这离开的。”
墨辰朝外面望望,黑夜里外面是一望无际的沙漠,夜风扬起沙土扑了一身。
“再往那边就是齐宁领土了,再没有承天国城池,他要去哪?”
风残雪往沈夜清身后靠了靠,以以躲避风沙:“难道那边还有他们的据点?”
秦若无撇嘴道:“不会吧,还追?”
沈夜清看看月亮已经升至半空,便提议道:“这一路辛苦,不如在大殿里休息吧。”
墨辰点头表示同意:“走了一天,也都饿了。”
流云放出“一点梅”,守在三层大殿的衍风和华年一见,赶紧放出“一点梅”回应,然后两个人兵分两路,华年去取食物和水,衍风赶过来与他们汇合。
几个人进入圆形大殿,点亮墙壁上的烛台,发现这里竟然是类似于八卦阵一样的地方。以中央一个接顶连地的圆柱为中心,四周都是半弧形的“屏风”,且上面雕刻着各种壁画。
风残雪走了一圈,忽然惊喜的大叫起来:“快来快来!这里有炉子!”
大家闻声赶过去,就见她蹲在一个灶坑前:“快看,这不是炉子吗?”
秦若无怪笑道:“这里烧炉子干嘛?我们刚刚出来的地方,不会是烟囱吧?”
风残雪仔细回想一下,发现还真可能就是烟囱。
沈夜清把所有壁画都画完,猜测道:“这确实是烧火的,但却不是烟囱,而应该是‘烽火台’。”
流云笑道:“烽火台?这么矮的烽火台?”
风残雪也觉得不像:“烽火台为了烽火传的远,都是能建多高就建多高,怎么可能这么矮?这顶多也就一丈高啊。”
“不,这确实是烽火台。”墨辰指着其中一幅壁画:“这大殿里所有壁画画的都是打仗点狼烟,可见这里就是烽火台。而且在古书里对郁尘国烽火台也有过介绍,说郁尘国王宫建立在含尔丹中心,围墙外便是百姓住所。这个烽火台其实只是用于王宫内部争斗时方便解决逼宫的,因为大臣们大多住在王宫后面的街上,只有烽火台一起烟就说明有人有不臣之心。因此郁尘国王宫的烽火台不需要很高,只需要距离大臣长老们住的地方近就可以了。”
风残雪这才相信了,嘟嘴道:“没想到这与众不同的国度规矩也如此与众不同,烽火台还可以这样用,涨姿势啊。”
华年已经拿出来了干粮和水,几个人席地而坐吃饱喝足,好好的睡了一觉。
刚睡着,突然觉得脸上凉凉的,拿手一摸什么也没摸到。可能大殿年久失修,漏风吧。她转个身往沈夜清身上蹭了蹭。
可后脖颈还是觉得有凉凉的东西,好像那个凉凉的还爬上来了,绕在她的脖子上。耳边还有“嘶嘶”声……
这是什么高科技?刮风都是定向的,还自带音效?
她又抓了一把,这次可抓着了,那东西滑滑的一下子卷住她的手腕。只觉得虎口一疼,她手一抖将那东西甩下去,一骨碌坐起来仔细看。
大殿里有火堆,她一眼就看见了那个东西,吓得身上直冒冷汗。
那是一条蛇!还在朝她吐信子的一条蛇!
她默默地张大了嘴巴,连喊都出不了声了,看看被咬的右手,已经红肿的像个猪蹄子,看来这蛇毒性不弱啊!
敌不动我不动,蛇没进攻她也不敢出招。但不能一直僵持啊,看准了旁边的火把抄起来就往蛇近前呼。
蛇怕火,赶紧往后退,她见这东西好使,赶紧站起来趁热打铁把它轰走,一边轰一边踹沈夜清:“你丫的还睡!你媳妇要没命了!”
沈夜清眯着眼睛起来,见她手持火把居高临下看着自己,不悦道:“大半夜不睡觉你干什么?”
“干什么?抓蛇,准备烤肉。”
她左一脚把墨辰踹醒,右一脚把秦若无踹醒:“快给老娘解毒,老娘还没活够呢!”
秦若无打着哈欠一听“解毒”就是一愣:“什么毒?”
“蛇毒!”
她把经过一说,墨辰看看周围的环境断言道:“应该是沙漠蝮蛇,这种蛇在沙漠很常见,是我考虑不周了。”
他愧疚地叹息一声。
秦若无盘着腿从随身背包里倒出一些瓶瓶罐罐,把嘴里叼着的小刀拿出来说:“别担心啊,不就是腹蛇么?响尾蛇的毒我也解得了!”他对风残雪拍拍胸脯:“放心的被咬,反正有我,死不了!”
她狠狠地揍他一拳:“不会说话把嘴闭上,知道你医术高明也用不着咒我吧!”
秦若无连连点头:“是是是我的姑奶奶。我给您解毒。”
刚把伤口消炎去肿,包上纱布,风残雪看着自己的两只手哀叹一声:“就两只手,都废了。”
一个是圆厅里被迷惑时秦若无以痛让她恢复清醒,一个是被蛇咬的。
“行,这含尔丹真不是简单的地方。”她算是记仇了,这件事她必须让血噬天偿还!
刚包扎好,就听见大殿里四周响起“莎莎”声,墨辰脸色一变:“不好了,它们回来了!”
沈夜清拽出宝剑把风残雪护在身后:“蛇是群居动物,听这声音很有可能是它们回来报复了。”
秦若无一听两眼放光,好像看见了金子一样:“蝮蛇,这可是好药材啊!可遇不可求啊!”
风残雪看着自己肿成萝卜的手嘴角直抽:“真是医痴。”
很快,就看见一大群蛇将他们几人包围。
大家都醒了,见状都聚在一起围成一个圆形,把不会武功的三个人包在中间。
蛇群很快发动了进攻,几个人左劈右砍,但保护三人还是有些吃力。
风残雪觉得不能拖累大家,否则恐怕一个也走不了。于是抓了两个火把递给秦若无和澹台誉:“蛇怕火,咱们冲!”
三个人闭着眼睛一窝蜂跑出去,也不知道踩了多少条蛇,总算是有惊无险的逃出大殿了。
沈夜清回头一看风残雪就那么跑出去了,吓得心惊肉跳,一晃身也追出来了,见她没事才放心:“你这也太危险了,一个没留意就得被咬一口!”
风残雪趁机装成一副老学究的样子给他普及常识:“一切野生动物百分之八十都怕火,比如狼和蛇。所有如果打不过它们,靠火驱逐是最简单有效的。”
其实她也没试过,谁会没事往狼群蛇窝里跑,就为验证一句话对不对?但她少有能比得过沈夜清的地方,好不容易彰显一次自己的博学,她不得好好抖抖威风?
沈夜清对此不置可否,只要她安全她说什么都对。
衍风流云墨辰华年很快追出来:“赶紧走吧,蛇还会追上来的!”
沈夜清点点头,拉着风残雪从大殿后面的豁口跑出去了。
也不知跑了多远,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一行人停下后坐在地上喘气。
幸好华年和衍风把干粮和水都带出来了,够吃一天的,今天他们无论如何要回金沙城了。且不说不回去会渴死饿死,消失了两天,就是荆无棘那里也不好交代。
沙漠上升起金灿灿的太阳,将沙漠照射的如金子堆一样。风残雪靠在他身上,轻轻的唱起了那首歌:“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这次她居然也没跑调,她发现自从穿越后她的声乐好像有了很大进步。
“从前车马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沈夜清侧眸看着她,发现她已经闭上了眼睛。
可沈夜清却想不明白她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车马慢吗?他的宝马良驹日行一千夜走八百,她累死也追不上啊。这话是从何说起的?
沈夜清虽然没问,但旁边坐着的秦若无也听见了,想了半天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忍不住问道:“什么叫‘车马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啊?车马很慢吗?”
他看马比命都重,说实话她这么说他有点不高兴,但她是风残雪,他不好发作。
她就知道他会听不懂,但也不想给他打击。这要是让他知道从承天国最南边的金沙城到最北边的冰山只需要两个时辰四个小时,他还不得疯?他可是出了名儿的“马奴”。
她敷衍的嘿嘿一笑:“车马慢不过就是象征罢了,比喻人生很漫长,爱一个人可以长长久久。不过一个美好期望罢了。”
他似懂非懂的点头:“这样啊,原来是一种期望……”想着想着他忽然叹口气:“可惜了,车马很快,爱一个人恐怕也爱不了多久。”
风残雪刚想笑,却突然顿住。